“你想看什么電影?”宇軒帶我走到了地下室的電影間。
“隨便吧??词裁炊夹??!逼鋵嵨蚁胝f,我一個英語專業(yè)的,什么電影我沒看過啊,姐姐就是踩著奧斯卡走出來的。
“恐怖片?你敢看么?”
“沒意思,中日韓的還是泰國的?日韓的氛圍渲染太夸張,泰國是真有鬼,歐美的都是喪尸,看完不想吃東西了?!?p> 當(dāng)我說到真有鬼的時候,宇軒好像漏出了點害怕的樣子,那個小眼神一閃而過。
“那科幻電影?”他瞥了我一眼,看著我,連忙叉開話題。
“哈利波特還是星球大戰(zhàn)還是復(fù)仇者聯(lián)盟?我給你直接講得了?!?p> 哈哈,我絕對是氣死宇軒了。
沒錯。
“那行,你說吧,你說看什么。來,你過來選?!?p> 宇軒太無奈了,拉著我。
“你欠我一場電影。你還記得嗎?”
“???”宇軒摸不著頭腦,被我這么一問,他愣了半天,沒緩過神來。
其實我心里有氣兒。
宇軒欠我一場電影。
他可能不記得了。
也罷,那么多年前的事兒了,誰還能像我一樣固步自封。
他想了想,突然噗嗤地笑了。
“你還記著呢?哈哈哈哈哈哈?!?p> 我也尷尬地笑了。
當(dāng)然了,我當(dāng)然還記得。
那年高一暑假,當(dāng)時正在熱映韓國那個什么《假如愛有天意》。
我其實買好了票,想和小米去看來著。
那個年代,還沒有勇氣跟宇軒一起去看電影。
初戀之前的那個朦朧期就像是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什么都是美麗的。
小米原定暑假那個周末跟我去來著,奈何家里突然出了點事,外婆生病了,看電影那天手術(shù),小時候買電影票也不像現(xiàn)在一樣可以隨時退改簽,那是用我一個月的零花錢攢出來的,沒辦法,也不能退了。
那個時候我跟小月關(guān)系也很要好的,可是小月家里是外地的,也不能來陪我。
我就一個人那天在電影院門前溜達(dá)來溜達(dá)去,一個去看吧,總感覺怪怪的,好不容易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這時候宇軒和木子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嘿,你要看電影???哎呦怎么自己一個人啊。”宇軒非常欠兒登。
“沒準(zhǔn)等人呢啊?!蹦咀釉谂赃叢逶捳f道。
我本能地藏好了手里的電影票,望著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他們兩個,原本拿出來的電影票,被我死死地攥在手里,藏在了衣服兜里。
“沒,沒有啊,誰一個人過來看電影啊,真無聊?!蔽夜室獯蛉さ?。
“你們兩個來不會來看電影吧?”
“哪有哪有,我們有比賽?!庇钴幓瘟嘶问掷锏哪莻€籃球。
“哎,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比賽吧?!蹦咀油蝗惶峤ㄗh。
“我?我啥也不會啊,我運動癡啊你忘了?!蔽液脽o奈。
“沒事沒事,你就幫我們,當(dāng)個拉拉隊吧,等完事了我請你看電影?!庇钴幋蠓降禺嫶箫?。
于是就這樣,三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了宇軒和木子口中的比賽現(xiàn)場。
后來我才知道,這場比賽本來就有點火藥味。
宇軒和木子,另外一組是隔壁市重點學(xué)校的兩位什么校草,只是因為一句話,雙方就想撕個我贏你輸,簡直不要太幼稚。
宇軒和木子也找了幾位我們學(xué)校的運動健將,對方學(xué)校的校草也找了幾位,就這樣,一場能決定學(xué)?!昂脡摹钡挠字杀荣悾瓦@樣,開始了。
對方也不是什么善茬,不僅個個身高馬大,而且還有專業(yè)拉拉隊,對方拉拉隊的小姑娘妝化的也是那個“出神入化”的,真不是蓋的。
我方簡直是慘兮兮。
除了我一個運動癡在這傻傻站著,還有零星幾個過來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遛彎的大爺大媽,好像就沒人了。
我去,這么慘。
宇軒上場前脫下自己的運動服外套,“給我拿好,等我回來請你看電影?!比缓筻б幌滤Φ搅宋沂稚?,一溜煙地跑了。
我就傻呆呆地坐著,突然想起來,作為唯一的拉拉隊,是不是應(yīng)該除了“看堆兒”之外,還得準(zhǔn)備點什么水啊飲料之類的?
一想起這個,我一溜煙兒地跑了。
這個地方我也不是很熟,頭一次來,加上那個時候有點小路癡。
我竟然迷路了。
因為這次比賽的地方是在家這邊的一所高校,從我們進(jìn)來就路過了至少十個類似的籃球體育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反正當(dāng)我回來的時候,好像比賽正激烈的時候。
我打聽了下比分:50:40
當(dāng)然我們是40了。
宇軒和木子在場上打得熱火朝天,臉被曬得通紅,汗水直接從他們臉上淌了下來,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送水,這時候裁判吹響了哨子。
中場休息。
宇軒和隊員們邊聊邊往我這邊走,木子問宇軒:“大哥你今天不在狀態(tài)啊?!?p> 旁邊另一個不認(rèn)識的隊員說:“宇軒好像今天沒睡醒呢。”
“你去哪了?”宇軒有點小不滿的樣子,剛見到我就這樣問我。
“我去給你們買水了呢,你們快來呀?!蔽已b作沒事的樣子。
不過看著宇軒好像有點生氣,低著頭,擦著汗,也不說話了?!八詾槟阕吡四?。”木子小聲對我說道。
“怎么會呢。我剛?cè)ソo你們買水了,只是回來的時候走丟了?!蔽疫呎f邊給宇軒遞水。
“你們打的真不錯。”我沒話找話,可是我覺得我說錯了。
“好什么啊,都被人比下去了,你剛說什么?你丟了。?”宇軒有點小失望。
“啊,是的,可是我又找回來了?!蔽疑燥@得意的樣子。
“哈哈?!蹦咀右贿呅υ捨乙贿吙湮铱蓯?。
宇軒沉默了半天,“你老實兒呆著,別再亂動了?!?p> “哦?!蔽也桓叶嗾f話了。
“他沒事,就剛才打球總溜號?!蹦咀优R上場安慰我。
“宇軒,加油!木子,加油!我不走了這次?!?p>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然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鬧的大家都在笑話我。
接下來,結(jié)果還算是滿意。
最后肯定沒有懸念了,我們贏了。
可是最后比分拉的很近,對方對裁判最后一個球有爭議,兩方的小青年兒本來就因為一句兒戲來了這場比賽,現(xiàn)在對方好像有耍無賴的架勢,完了完了,那個大高個兒好像推了正在理論的宇軒。
宇軒本能地躲開了。
可是木子不愿意了。
回手就打了那個大高個兒。
就這樣,生平第一次群架,就這樣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一群人打得不可開交。
急死我了。
我該怎么辦。
完了,宇軒被人推倒了,木子推開和自己扭打的那個大高個子,忙去扶宇軒,可是這個時候?qū)Ψ接殖鰜韼讉€人,朝宇軒這邊攻擊。
嚇?biāo)牢伊?,我嚇的滿手是汗。
急中生智,我喊了一聲,“別打了,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這才有人停手。
這時在球場附近打球的大學(xué)生也過來攔架了,這場架,總算是停了。
我能似乎還能嗅到雙方的火藥味。
但是,情急之下,雙方已經(jīng)從肢體沖突變成了口角沖突,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我拉起宇軒,就往外面跑。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該怎么樣做,我只知道逃,只知道跑。
我就使勁使勁地往前跑。
那樣使勁兒地拽著宇軒。
不知道過了多久,宇軒說:“行了行了。”
我恍然停下了快跑的腳步。
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笑了。
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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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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