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抵沉迷于此,或生或死,成為其中之一部分,它融化,消解著我們,我們依然滿含笑容。
-前言
這是梭倫早已預言的,如今真實發(fā)生的?!叭祟悓樽约旱臋C器所奴役”我們?nèi)找娉聊缬谄渲校澜绲年庩柣钑员环譃閮蓚€,有人在這邊,有人在那邊,大多數(shù)人認為這就是生活本身,這,并非一個美麗的錯誤。
有人竭盡全力扮演,有人一心一意觀看。人們往往站在這個世界,這個活著的,靈魂時而等待或渴望著的世界,觀望著那個世界,有人還明白這是逃離,有人卻早已深陷其中。“我們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在彼此的心跳里,我們沉默而又沉默,因為我眼前另一個世界里,有人替代我存活。”
不適應沉默,不適應期待著的欲言又止。布伯在書中感慨著,就是這樣,靈魂失去共舞的時刻,人,愈加孤獨。這種孤獨不同于那種。那種孤獨是思考的孤獨,它來自對人間的思索,而這種,卻是心靈的殘疾,它是不敢面對與自欺欺人的混合體,這種孤獨,造就了一群現(xiàn)代世界的“水仙花”,許下空空的諾言,逃避真實的人生,安慰無助的自己。它是無力的,它在消融著人,奇怪的是,世界沒有更成熟,一切進步的時候,我們開始迎來一群思想上的孩童時代。太多人懷念過去了,而且閉上眼睛不看這個世界,卻在那另一個世界中逃離。每個人都在扮演另一個我。奇怪的是,善良上演于那個虛擬世界,現(xiàn)實卻愈加冷漠。
它剝奪了我們生命中一半的時間,甚而更多。虛擬的烏托邦被一群怯弱的成年人建起來,終于保證下一代是包裹著的孩子。這個用影視,娛樂,金錢,無限制,無距離的虛擬社交,宏偉的海市蜃樓所構筑的長城,模糊了一切道德倫理的界限,言語成為洪流,無需負責的環(huán)境造化出一群肆無忌憚的人,因為他們隱身在它之后,更驚人的是,它還在繼續(xù)造化一群長不大的孩子。面對現(xiàn)實的祝福,他們微笑著承受,一但稍有風雨,這個安樂窩就施展它的作用。保護一切,無論善良,惡意,幸福,悲劇,它消融一切,并且告訴所有在其中的人“你什么都可以,你的一切都是對的”是的,它會永遠在大數(shù)據(jù)中安慰你。比起現(xiàn)實,它更不在乎生命,甚而鼓勵人們對此冷嘲熱諷。
勇氣在這個世界喪失,沒人保證智慧還在,過去千百年來,智慧意味著適應生存,面對挑戰(zhàn),更多來說,智慧的含義上有一種人道與善良的保護層。如果說現(xiàn)在智慧的含義是進步,科學,快捷,那么智慧還在,只是我們無法確定,談論智慧時是否能撇開人道主義的本質(zhì)精神。智慧是否還意味著舍小為大的精神。如果定義已經(jīng)改變,面對未來,我們無話可說。比如真,善,美,比如真正的友誼,慷慨,忠信……所有一切以往的美德不再帶有人道主義,倫理程度的意思時。一切界限定義被模糊時,快要逝去的老人們與曾經(jīng)生活于此的數(shù)千代英靈都要驚呼,這一代與以往無數(shù)代人完全不同,這一世紀,機器在思考人類,人類為自己構建的虛擬世界,默默的消融著他們自己。梭倫曾經(jīng)預言過,而這,也將成為以后,任何一個先知性人物的預言。
沒有思考,沒有直面世界的勇氣,沒有堅守人道精神的智慧,沒有自我救贖,沒有不斷掙脫自身人性枷鎖的能力。我們能剩下什么,失去判斷力,俯首聽命,隨著眾人游走于言語的洪流中,耗費自己的情緒,精力為不明真相的輿論左右。青春會逝去,壯年會逝去,那么老年,就是我們對著自己一無所有的靈魂哭泣的時候嗎。另一個世界愈大,靈魂愈加矮小,愈覺壓抑,失去思考的孤獨,逃進另一世界喧鬧孤獨里的人們,可能不會想到錯過了多少與“我”相識的機會,剩下的,在空空的孤獨中勉力支撐的,只有人們愈加仰賴的“性”,有人說“天性”,有人說“人之本性”,算了吧。我們只能看到兩個同樣孤獨的靈魂即使緊緊相偎,好像在一起,卻躲不開的巨大孤獨里,哭泣的聲音。我愈加明白,性愈自由,愈在大眾的呼喊里沖破倫理底線的時候,當它干擾到生命本身意義的時候。每個人都要面對毫無忠信可言的商品世界,自食惡果。每個人成為彼此商品的那一刻,你不再擁有你自己的任何一塊,只是無數(shù)的碎片。你要知道,那句話說的很對,那一天,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島上寸草不生。
我們沉睡的時候,也該是我們醒來的時候,我的同代人啊。努力從另一個世界的巨大虛空走出來吧。我們有多少時間,聽到另一個靈魂的呼喚,那或許就是將陪伴我們一生的人,那或許才是我們掙脫孤獨的良藥。死亡為人類帶來了最終的沉思。終究有一天,你要為你自己負責。
以往的時代,沒有它的時代,不是有更多愚昧者嗎,然而,他們的一生,是真實的傷痛,有生命充滿愛意的吻痕,即使是寂寂無名的小人物,依然相逢著他將遇到的每一個靈魂,一定有一個靈魂,與他共舞了生命中最好的時辰,那是老來可以微笑的事情。以前的死亡不比現(xiàn)在,那是真實的懷念,如今,是冷漠的笑臉。你要珍重一個人才會被珍重。你不能讓你的靈魂,無知無覺孤獨了一生。
我依然愛惜如今每個真宗教中年輕的生命,那么一群人,選擇守護心靈的安靜,選擇守護千年不變的人道精神……或許,這將是我們最后的出路。這些靈魂將面對的,或?qū)⑹遣唤馀c孤獨。然而,擁有一個為人的基本要素“思考與努力生活,永遠向往善良”,對我來說,比一切更為珍貴。這是一群可以在老去時,慷慨面對死亡的眼睛“我努力過,即使失敗了,我的人生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役,我努力存活著,愛著”。
后記:寫于六一過后第二日,“救救孩子”“為一個人來說,要緊的是靈魂,沒有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