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場恢復(fù)了平靜狀態(tài),時而走過兩三個人,并沒有引起人的關(guān)注。
人們似乎漸漸忘了幾天前這里上演激動人心的角斗表演,那敏捷而又凌厲的身手,酷炫而又奇特的技能,刀光劍影中帶著陣陣殺氣,怪異不凡的尊者給觀眾帶來視覺上的滿足和心靈上的震撼。
此時,人們都是期盼能在餐桌上大快朵頤,滿足口腹之欲,或許這才是“迎客酒樓”真正的魅力所在。
角斗場位于“迎客酒樓”中心位置,頂上覆蓋著鋼化玻璃,使角斗場更加寬敞明亮。
角斗場邊界用四米寬的水渠圍成個圓圈,邊界護欄間隔立著用十二生肖頭像做成的噴泉。
再往外便是顧客來來往往過道,沿著過道則是“迎客酒樓”的主體大樓,這是一座典型的圓形院子樓。
樓高六層,樓層內(nèi)部中間有條過道將樓層分成外雅間和內(nèi)雅間兩部分。外雅間能觀賞樓外的風(fēng)景;內(nèi)雅間能觀賞樓內(nèi)院子里角斗場的表演。
酒樓外部裝潢通過做舊仿制來表現(xiàn)出古代建筑的風(fēng)格,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東方韻味。
酒樓內(nèi)部裝飾得金碧輝煌,光彩奪目,給人一種端莊穩(wěn)重的感覺,好似一舉一動都要考慮是否得體大方,這就是“迎客酒樓”格局、態(tài)度。
平常人輕易是不會進來消費的,要是那個不知底細的人進來了,也會受到禮貌性的接待,任你參觀。
只是消費的顧客見到你,就會誤以為你是廚房打雜的臨時工,還是沒得到制服的那種。
這種情況下,你自己會無趣地灰溜溜地走了,到門口你還慶幸道‘這酒店服務(wù)真好,待人周到,平易近人。
等有錢了就來點份好酒點份炒大腸享享?!?,孰不知這道炒大腸的菜,在這里還真沒有。
迎客酒樓迎客接待,對客人分好多種,其中就分有錢的和沒錢的、權(quán)貴的和平常的,只有有錢的、權(quán)貴的才能得到迎客酒樓的真正接待,對其他的客人多半是面誠心不誠,就是這么現(xiàn)實。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上流人士聚餐的場所。
鄧立才做為“迎客酒樓”的服務(wù)生,在這里已經(jīng)做了半年了,雖然工資比外面的行業(yè)略高,但他做得不是很開心。
好歹自己也是通過十六年的寒窗苦讀拼殺出來的,作為一個本科生,卻做著端茶倒水的工作,可謂是丟盡了臉面。
他打小在孤兒院長大,一路走來吃盡了苦頭,原盼著通過努力學(xué)習(xí),謀得個好工作,誰料到逛了一圈,還是原地踏步,這讓他無言以對,由始至終就沒想過是現(xiàn)在這結(jié)局。
沒活成自己想要的日子,瞬間對生活失去了動力,做工都沒勁了。
進來做服務(wù)生之前,經(jīng)過了層層篩選、種種面試,完了還要進行各項培訓(xùn),原以為是能夠在辦公室做事了,臨了不過是做個服務(wù)生,讓鄧立才有一種做了空姐的感覺,把身體給賣了卻只換來一份飼料的錢。
酒樓高管為了提高員工積極性,還時不時給畫著虛無飄渺的‘大餅’,“服務(wù)態(tài)度要親切、周到,笑容要甜美,說不定那天就被富婆看上了”。這不是瞎扯蛋嘛,酒樓連畫個‘餅干’都不是從自己拿出的。
要這樣吃軟飯,男人的臉面往哪擱呀。要知道自己現(xiàn)在雖然還只是個服務(wù)生,心里還是有夢想、有追求的。
鄧立才此時正心里默默的尋思著,臉上保持著儀式感的微笑,也不忘隨時隨刻準(zhǔn)備著為眼前的兩位客人服務(wù)。按理平常酒菜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就不用在桌旁侍候著,一則給客人一個寬松的飲食氛圍,二則讓客人有一個私密的空間。
不過今日不同以往,今日的貴客是大客戶,消費金額大得令人咋舌,這也是鄧立才自進酒樓以來第一次見過這場面。
鄧立才就覺得有理由做好一點,反正這次消費數(shù)額足以引起領(lǐng)班的重視了,也不會再有客戶介紹過來給他了,為此他連對講機都直接關(guān)了。
客人似乎也不介意有這么一個人在旁打點,似乎有這么一個人站著也不會影響交談。
鄧立才見這兩位客人食用的菜并不是很多,尋思會不會是菜肴不合口味呢,尋思著又不可能。
張半仙是邕城有名的廚師,往年舉辦的廚藝大賽常常獲得第一名,人們都親切稱他為‘張半仙’,只因他做的菜能把神仙都給迷住了,更有人謠傳他是給仙界王母娘娘做過菜肴的廚師,更夸張的有人說‘張半仙做的水煮牛肉能讓死人活過來,就為吃一口水煮牛肉’。
鄧立才覺得這不免有吹噓夸張的嫌疑,但也足以說明張半仙的廚藝真的不一般。自己時常也吃過,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菜肴不怎么吃,酒卻沒少喝,兩人推杯換盞,一杯接一杯倒像是不怕醉似的。
只聽道:“清弟,想不到這么困難的事都給你做成功了,兄弟我真替你高興,來來來!敬你一杯”,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被稱為清弟的人面容白皙、儀表堂堂、理了一頭短發(fā)、整齊干凈、眼神深遂,穿著一身筆挺正直的西裝,锃亮的皮鞋,一種高貴華麗的氣勢倒讓人不可輕視。
只聽他端起酒杯,回道:“這回還要靠虎哥抬舉,勞煩虎哥多多支持!”跟著還飲一杯酒。聲音柔和綿軟,更顯得整個人溫文爾雅了。
這個被稱做虎哥的人,一頭蓬松散亂的頭發(fā),油膩而且?guī)е甙唿c點的頭皮屑,身材高大魁梧,面色紅潤,一臉絡(luò)腮胡,身上衣服殘留著點點污漬??雌饋硪呀?jīng)好久沒洗過澡、換過衣服了,近身還嗅到了些許的異味。
這些落魄的形象并沒有影響虎哥地位,因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虎哥是位身具異功的尊者,配上這虎背熊腰的身段,威風(fēng)凜凜的不容人小覷。
鄧立才對眼前這個異人心里是滿滿的羨慕,畢竟尊者身份是這世上最吃香的人了。他時常在想怎么時候也能做個尊者,好能擺脫現(xiàn)在清苦的生活。
又聽得虎哥聲音洪亮的說道:“清弟你放心,我第一個支持你”,接著又飲了一杯。清弟清了清嗓子道:“有虎哥這句話,清弟我就放心了”,跟著又還了一杯。鄧立才邊聽邊給兩人斟酒,表情淡淡不動聲色。
清弟想了想,道:“不知道虎哥什么時候方便,開始修煉大法呢?”?;⒏缍似鹁票瓉?,道:“清弟放心,幾時都可以,我也很期待大法成功后有什么功效呢”。
清弟趕緊端起酒杯,道:“那明天就可以安排好了”,說完兩人一同飲了下去。
虎哥喝得似乎不得勁一樣,直接拿過鄧立才的酒瓶,給自己斟滿一杯,又給對方斟滿一杯。舉起酒杯,道:“馬到成功”,清弟也舉酒杯應(yīng)道:“好,馬到成功”,說完二人一起昂首一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