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伍德一早就被拍門聲叫醒,他半夢半醒的看了眼窗戶,明明現(xiàn)在太陽都還沒出來呢,誰會這么大早就來煩人?他忍著以前從未有過的起床氣,踢踢踏踏地下樓,打開門,門外是一張熟悉的老臉,嚇得他那本就不大的起床氣煙消云散。
馬歇爾得意的看著眼前新建的二層小樓,要知道,瓊斯女士可是分給自己一套三層加上一個菜園的“豪宅”呢,可能是因為房子的差別太大,馬歇爾今天沒有為難這個老實人,他轉(zhuǎn)身給睡眼惺忪的巴德帶路,還特地經(jīng)過了他的那棟寶貝屋子,本來馬歇爾得意洋洋地打算看著巴德·伍德是怎樣的羨慕嫉妒,結(jié)果這個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沒看了,仿佛他的寶貝房子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一樣。
在巴德·伍德眼里,就是這位慈眉善目的老船長中了邪一樣瞬間變得兇惡起來,不過可憐他根本就沒往房子的方向想過,也就自然不會理解這位喜歡被人崇拜的船長為什么突然變臉。
說到這些新建的房子,巴德·伍德還記得那幾天的情形。
在瓊斯女士和白衣女士的共同要求下,所有的居民,除了身體實在不好的人,其他無論男女無論東西,每天早晨聽到長蛇號開炮后,集合到曾經(jīng)被人荒廢的市場廢墟,并且從那里開始拆除建筑,直到這座島上再沒有任何殘骸。
在白衣夫人的仁慈的提議下,這些疲憊的農(nóng)夫們得到了意外之喜,他們一天可以吃兩頓炸魚薯條,雖然薯條的味道像是陳年馬鈴薯的味道,但是不得不說鱈魚經(jīng)過油炸后真是美味至極。有些人偷偷摸摸的打算帶一點回去給自己在床上養(yǎng)病的親人吃,崴列特看見卻沒有點明,她告訴瑪格麗特,讓她宣布一件好事兒——如果廢墟拆除工作在三天內(nèi)完成,每個家庭都能分到兩磅面包和一磅的炸魚薯條。
果然,有了明確的獎勵機制后,這群農(nóng)夫的熱情被點燃了,無論家里有沒有病人,誰不希望肚子上可以多一點兒肉呢?在這群斗志昂揚的農(nóng)夫手下,那些荒廢了十年八年的殘骸很快就倒下一大片,同時崴列特發(fā)現(xiàn)如果她不出現(xiàn)的話,這些農(nóng)夫們會說說笑笑的完成任務(wù),但如果她出現(xiàn),這些農(nóng)夫就會屏息凝神的干活,速度反而比以前更慢了。
“果不其然,暴力統(tǒng)治只能維持社會暫時平穩(wěn),若果想要提高居民的生產(chǎn)積極性,只有靠明確的‘胡蘿卜’才能達到目的。”崴列特在她的筆記本上寫著,她也是昨天才打算寫下一本筆記,等自己遇到問題的時候能夠拿出來看看,畢竟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索性,她不再去當監(jiān)工,終于難得可貴的有時間干些自己的事兒。
她回到兩三天沒回去的“家”,陪著她兩個小妹妹玩了一會兒布娃娃,然后抽查她倆這幾天上課的知識點,再發(fā)現(xiàn)兩個小姑娘雖然愛玩但是學(xué)習(xí)從未落下后,崴列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建一所學(xué)校。
在這個想法從她腦海凝結(jié)的那一瞬,她跟兩個妹妹道了個歉,又回到了自己的市政廳,關(guān)上門,隔絕外面的倒塌聲和笑聲,閉上眼睛,靜靜的思考著這件事情有幾分可行,會遇到幾分困難。
沒過一會兒,她拿起那位總督并不是很喜歡的兒子送來的鵝毛筆,輕輕地沾了點墨水,將腦中的計劃細細的記錄下來,夾在自己的筆記本里。
然后端起那杯早就放涼的茶,撇了撇并不存在的泡沫,靜靜地看著百廢待興的普希里。
然后的事情就很輕松了,這些個農(nóng)夫拆完那些殘骸后,明顯愛上了這種干活就能吃飽吃好的生活,他們通過以前的鄰居——巴德·伍德,旁敲側(cè)擊的問著瓊斯夫人還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事情。巴德不禁在心里感嘆——瓊斯夫人是在太過睿智,因為她料定這些人享受到了吃飽喝足的日子后,必然會貪戀這種生活為她所用,于是他按照之前由馬歇爾給他的紙條上的要求跟這些農(nóng)夫簡要概括到:“房子,瓊斯夫人需要很多房子?!彼聪蛑車郯桶偷戎挛牡霓r(nóng)夫,繼續(xù)說道:“房子美不美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希望他的居民們可以住在一起?!?p> 看著周圍的農(nóng)夫們臉上出現(xiàn)疑惑的神情,顯然他們并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巴德只好繼續(xù)開口解釋:“也就是說,在那里?!彼噶酥甘袌鰪U墟西南角的一處平地,“你們要給自己建起屬于自己的房子,并且這段時間還管吃管喝。”
真有這樣的好事兒?這個農(nóng)夫們在心里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沒等他們深思,巴德再次開口:“這是白衣夫人給你們的恩典?!?p> 人群中立刻有蒼老的女人在胸前劃著十字,說:“贊美瑪利亞的使者——白衣夫人?!逼溆嗳艘布娂姼袊@這位夫人的仁慈。
巴德看出來這群人已經(jīng)同意這個要求后,他繼續(xù)宣布那些早就制定好的規(guī)則。
“每間房子的長和寬都不能超過二十英尺,并且房子和房子之間要留有過道,不然著火的話一個都跑不了?!?p> “八間房子圍成一個方形的圈,中間留出一個房子的位置,以后夫人會為你們打井,你們的孩子平常玩耍的地方也有了?!?p> “房屋的材料你們盡管自己去找,當然也包括你們從廢墟拆下來的木板,但是要確保這些木板的完整和結(jié)實,白衣夫人不忍心看見她的居民們受難。房頂也不許蓋蘆葦,那東西太容易著火了?!?p> 巴德·伍德一字一句的說著他背得滾瓜爛熟的條例,周圍的農(nóng)夫只是在低聲私語,但是眼睛里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充滿著要有新家和新房子的興奮。
“不過?!卑偷掳堰@條條例特地放在最后說:“你們原來的房子要拆掉,那里并不符合夫人的規(guī)劃?!?p> 果然,聽到這話后,下面有些農(nóng)夫出現(xiàn)了掙扎的神情,他也理解,畢竟他也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有感情,但是他也知道如果這些人不能住在一起統(tǒng)一管理,出現(xiàn)下一個危害夫人利益的人只是時間問題,夫人不愿去冒這個險,他也是,他深知自己現(xiàn)在的每一秒好生活都是那位瓊斯夫人給的。
雖然有人對老房子戀戀不舍,但他們還是更喜歡新房子,又或者他們還記得那一晚冷酷的瓊斯夫人說過的她不喜歡被人違抗命令,很快就呼朋喚友朝著自己的村子走去,巴德喃喃自語:“很快這座島上,就只有一個村子了?!?p> 在東岸和西岸居民們飛速建好自己的房子后,他們略為心虛的吃著由白衣夫人提供的食物和水,他們僅僅花了三天的時間就習(xí)慣了以前從未有過的生活,他們出力,就可以吃飯,而現(xiàn)在他們沒有任務(wù)可以做了,所以嘴里的飯也沒有之前吃的那么香了。
他們之中有聰明人想到,白衣夫人和那位瓊斯夫人還住在長滿青苔的老房子里,他們自告奮勇的要為這兩位領(lǐng)主新建一座房子,而這正中崴列特下懷,她立刻發(fā)布了一條新命令在市政廳前的布告板上,但這里的居民大多不識字兒,于是他們只好找來以前覺得窩囊現(xiàn)在覺得和氣的巴德來解釋這張布告的意思。
“白衣夫人說:‘她現(xiàn)在還需要八棟兩層木結(jié)構(gòu)房屋和八棟三層的石質(zhì)結(jié)構(gòu)房屋,材料和設(shè)計圖她來負責,想來幫忙的人只要去找長蛇號船長馬歇爾,拿一張證明參與的徽章就行了。’”他扭頭想了想這些農(nóng)夫是否認得那位船長,于是他開口補充:“馬歇爾就是那位兇神惡煞的帶著一把彎刀的男士?!?p> 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后,農(nóng)夫們再次興沖沖的趕到那位“馬歇爾”的船邊,排好隊,等著那位先生給他們安排任務(wù)。
而馬歇爾等這一刻已經(jīng)等很久了,他思索著之前遇到的那些貴族老爺是什么樣的姿態(tài),但他左想右想發(fā)現(xiàn)學(xué)不來后,只能搞搞的仰起下巴,享受著這一刻被人擁戴的感覺。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又是三天時間,普希里島的農(nóng)夫們都鉚足了勁干活兒,在最后完工的時候,白衣夫人更是拉來一車香腸,還大大方方的給他們開了一場為期一個下午的派對,派對上男男女女毫無章法的扭動著身子,無論是炸魚薯條還是面包,全都管夠,老約翰抱著他的妻子跳著不知名的鄉(xiāng)村舞步。真是幸福啊,他這樣想著。
……
回到現(xiàn)在,崴列特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馬歇爾、巴德還有內(nèi)森。
她說:“我們的錢不多了?!?p> 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馬歇爾問:“之前那么多的贓物不是賣了嗎?”
崴列特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說:“那筆錢暫時拿不到?!?p> 內(nèi)森和巴德只能在一旁干著急,他們太清楚錢的重要性了,不說遠的經(jīng)濟危機,就說如果沒有錢買面包和香腸,那么這些民眾可就沒那么好調(diào)派了。但他們卻不能說出口,因為他們并不知道有什么辦法可以快速賺錢,所以與其開口徒添憂愁,不如閉嘴等著瓊斯夫人的命令。
“別著急,我親愛的船長?!贬肆刑匾廊辉谄穱L著溫度剛好的茶水,她還叉起一塊沾滿糖粉的糕點向著嘴里送去,“都吃啊,我還沒有窮到連大家衣食住行都負擔不起的地步呢?!?p> 聽到這番話,再加上他們眼前的領(lǐng)主臉上并沒有一絲著急,他們都平復(fù)了心思,坐在椅子上品嘗這甜膩到讓人有些惡心的茶點。
陽光從窗格中溜進來,直直的打在穿著黑衣的夫人的金色長發(fā)上,那位夫人右手端著彩繪的金邊瓷杯,左手則自然地搭在膝蓋上。他桌旁的三個男人各有千秋,老一些的滄桑矍鑠,年輕點兒的冷漠俊美,還有那個留著兩撮小胡子的,像一縷溫和的春風(fēng)。
終于,崴列特喝下最后一口略帶茶末的紅茶,放下杯子,杯子和杯托輕輕撞擊發(fā)出“叮~”的聲音,另外三人都不自覺地坐直身子,等著崴列特開口,等她帶著他們走向美好而光明的未來。
“馬歇爾?!贬肆刑氐谝粋€吩咐的人是她最早的手下。
馬歇爾挺直了背,說:“我在!”
“我給你的任務(wù)是最重要也是最困難的,為了他你甚至要欺瞞你的前任主人愛德溫,你愿意嗎?”崴列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別無二心,可是這跟為了她甚至有可能跟以前的朋友反目成仇是截然不同的。首先她不愿意拿這次行動來冒險,其次她也不想為難這個老船長。
讓她略微有些意外的是,馬歇爾只低下頭想了不到十秒鐘,就抬起頭認真的點了點,用他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說:“我,從今天開始,將完全臣服于崴列特·瓊斯,為了她的榮光,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馬歇爾此時心中并沒有多大的掙扎,他是一個男人,打娘胎里就帶著著對權(quán)利的渴望,他在約克郡當了十五年的雇傭船長,拿到的錢甚至養(yǎng)不活他一船的水手!現(xiàn)在他看見一座繁榮的城市即將從這里拔地而起,要他怎么不忠誠?他還記得曾經(jīng)路易船長摸著他的頭,說:“國王們來來去去,留下的,只有金幣?!倍闹魅?,崴列特·瓊斯給了他權(quán)利,也給了他金幣,那么他這條命就歸她所有了。
“好,不愧是這艘老船的主人。”崴列特心中也充斥著被人托付性命的榮譽感,她沉穩(wěn)了下波動的心,繼續(xù)說:“我現(xiàn)在將你的老伙計重新托付給你,另外,我特批你為治安長官,任務(wù)是保護普希里島和它的子民不受外敵侵犯不受內(nèi)憂困擾,至于懲罰手段,你從愛德溫那里直接要一份就好了。”
“是!”馬歇爾激動地差點站起來,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兒,他只能強能忍著,讓自己的心跳的慢一點,不要蹦出胸膛。
“內(nèi)森?!苯淮犟R歇爾的職務(wù)后,她又轉(zhuǎn)頭看著這個年輕但是沉穩(wěn)的年輕男孩兒,開口說:“我給你的任務(wù)不輕也不重,但是卻是這座島嶼的命脈。如果你要接下這個任命的話,你必須脫離跟馬歇爾的關(guān)系,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再是父子而是平等的位置。”這句話一出,內(nèi)森就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不茍言笑的領(lǐng)主,隨后又看了馬歇爾一眼,馬歇爾并沒有回應(yīng)他的眼神,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
經(jīng)過短暫的沉默后,內(nèi)森堅定地抬起頭,說:“我,從今天開始臣服于崴列特·瓊斯,以她的命令作為唯一準則?!?p> 料定內(nèi)森會這樣回答的領(lǐng)主夫人,輕輕嘆了口氣,說:“你們兩個私下里可以是以前的關(guān)系,但是,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兩個之間涉及到任何職務(wù)往來,我必不輕饒?!比缓髢?nèi)森的眼神再次亮了起來,原來她只是擔心權(quán)利會糾纏在一起,不是想要剝奪他和父親之間的感情。馬歇爾也在心里長長的舒了口氣,因為他捉摸不透這個年紀輕輕心思重重的“瓊斯夫人”,在得到令他可以接受的答案之后,他才肯定的望了內(nèi)森一眼。
“內(nèi)森,我任命你為貿(mào)易長官,包括港口航線制定、農(nóng)田工廠到倉庫的道路以及未來的鐵路,你都要記錄,然后進行歸檔。但鑒于你現(xiàn)在的能力并不足以理清這些事項,這些東西暫時還由我來打理,等以后島上的學(xué)校開學(xué),你要和那些工人和農(nóng)夫們一起上學(xué),我希望你能盡快為我排憂解難,明白了嗎!”崴列特認真的對著內(nèi)森說。
巴德·伍德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緊張過,他因為興奮,攢成一團的手里全是汗水,興奮和悲傷同時出現(xiàn)在這個靦腆的男人心中,興奮是因為他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敢為自己搏來一個光明的前途,而悲傷則是,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去分享的人了。
“巴德·伍德?!贬肆刑乜粗矍绊樠鄣哪腥?,他顯然比初次見面要健康許多了,她沒有浪費時間去征求他的意見,因為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拒絕。
“我任命你為市政長官,主要職責是了解并報告民眾的需求,解決民眾內(nèi)部矛盾以及監(jiān)控那些不安分的渣滓,至于以后的報紙,我會把打印機給弄到的,你只要想好刊登什么就是了?!?p> 是!巴德聽見自己這么說。
“還有,我要給你們介紹一個人?!贬肆刑叵袷峭蝗幌肫饋硪粯?,打開船長室后面的門,一個比她矮了一截兒的女孩兒站在那兒,她的頭上依然纏著繃帶,身上全是尚未消退的青紫。她面對著三個男人的探究眼神,并不害怕或者害羞,她知道她明智的領(lǐng)主已經(jīng)給她了一個全新的身份,以后這三個男人不再高高在上,而是與她同級。
“阿黛拉,阿黛拉·墨瑟?!迸⒆晕医榻B,“遵瓊斯夫人的任命,我負責稅務(wù)工作,由瓊斯夫人直接管理?!彼糜喙饪粗俏槐环Q作內(nèi)森的青年,他深邃的五官正好被陰影覆蓋,但是依舊足以讓這個被他救過一命的女孩深深記住了。
天使的外表和心靈一樣好看。阿黛拉心里這么想著。
……
時間再次回調(diào),重新回到崴列特發(fā)布讓村民們遷居命令的那個早上。
一名水手輕輕地敲門聲傳來,他的身后跟著一個纏著紗布帶著淤青的小姑娘,雖然她的臉上幾乎被紗布遮的沒有裸露的皮膚,但是一雙堅定地綠寶石卻綻放著不應(yīng)該屬于她這個年齡段的老成。崴列特沒有開口,她在等著這個女孩兒先說話,這是她最近養(yǎng)成的一個習(xí)慣——不論遇到什么事請都要鎮(zhèn)靜。
女孩兒看著崴列特沒有一絲憐憫的精致的臉,心頭閃過喜悅,她才不需要誰來可憐她。她說:“我想要你這件衣服,還有你這樣體面的生活。”那名水手聽到這話腿都要嚇軟了,驚怒著開口:“胡說什么呢!”不過崴列特并沒有發(fā)怒的跡象,反而她將手掌朝上,對著這個小姑娘托了一下,說:“請繼續(xù)?!?p> 阿黛拉此刻才是真正的放下心,她知道自己賭對了,不過至于她賭輸了的下場她也是沒想過的,大不了回去跟那個繼父拼命罷了,死的時候拖上一個就不虧。
“我知道您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彼室赓u了個關(guān)子,說:“您每天都在為這件事情發(fā)愁,雖然您不說,我也能夠感受得到?!?p> 崴列特不予回答,只是如同塑像一般靜靜地聽著眼前女孩的小心思。
“您買下了這么大一座島,肯定花了很大一筆。雖然您不說,但是每天打魚的錢,還有給那些愚民買面包的錢,都不是個小數(shù)目?!彼靡獾夭[瞇眼,雖然她從小到大兜里沒有過一分錢,但是她天生就對這些東西靈敏得很?!暗悄赡懿恢溃闼诘倪@座島曾經(jīng)有多繁華。”
看見阿黛拉這樣帶著狡黠的眼神,崴列特想起自己以前莊園里的一只野貓,也是這樣狡猾,小時候的她會被這只貓耍得團團轉(zhuǎn),現(xiàn)在嘛,這只野貓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被她剃掉胡子和牙齒,拔去指甲做一只乖乖的家貓,每天只用在火爐旁邊睡覺就夠了;另一條路,就是伸出她的利爪,為她所用。
“我需要這個島的土地生產(chǎn)力,也就是這座島能夠種出什么作物,以及各類礦產(chǎn)分布,如果你能給我?guī)?,我就給你你想要的?!?p> 那天早上,崴列特這樣對阿黛拉做出承諾。
而現(xiàn)在,她把玩著手上的一塊一立方英寸不到的淡紫色礦物。
“鐵?!彼@么說著。
忍冬藤椒
感謝白婼雪若水1111的一張推薦票! 另外我真的是第一次寫作,隱約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都寫的不好,所以為了大家的觀看體驗,也為了1840的長久發(fā)展,我真心希望各位能提出自己的意見! 再另外,從這章開始崴列特就要帶領(lǐng)著她的小荒島走向正軌了,下一章會是一個全新的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