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現(xiàn)在這樣毫無修為的,想要在觀瀾閣晉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觀瀾閣接江湖生意,時常有人因接任務(wù)而受傷,我便常被喚去給他們醫(yī)治。
本想著,就這樣過個三年,也不是什么問題,我身為醫(yī)官,療傷治病本就是我的老本行。
但偏偏才過了十幾天,一位歷時就過來找我了,說是要請我過去看看了。我便過去了。
跟著他走了一兩個時辰,到了一個很大的院子,黑色的檐角,院墻也要比別處的高大,看守的人也格外多些。
院子里林立著很多精致玲瓏的亭臺樓閣,沿著院中的游廊走到盡頭。
進(jìn)了一間房,床上躺著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唇色青紫,旁邊站著兩三個人。
那位歷時拉著我一起跪了下來,說道:“主上,我把十一帶來了。”
安越瞮帶著低沉的聲音說道:“光啟,你們都先退下,我有話要對她說?!?p> 他們都退下之后,安越瞮才說道:“還不過來為我醫(yī)治?!?p> 我回道:“是。”
我給他把了把脈,說道:“主上中毒了?!?p> 安越瞮說道:“是。”
我說道:“是潛止散的毒?!?p> 安越瞮說道:“是?!?p> 我從懷里拿出了一顆丹藥,說道:“服下就能好?!?p> 安越瞮將藥服下后,說道:“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中了什么毒一樣,解藥都揣懷里了?!?p> 我回道:“回主上,我是大夫,隨身帶點藥并不稀奇,這丹藥能解十幾種毒,這其中剛好包含了潛止散的毒?!?p> 安越瞮繼續(xù)說道:“我找到了七件神器之一的聶丹的線索?!?p>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才開始細(xì)細(xì)地打量著他。
他坐在床上,墨發(fā)隨意散在了肩膀上,身姿挺拔,被子蓋住了他的腿,他的面具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臉,只露出一雙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讓人見不著底。
安越瞮說道:“于滄,跟你說過這些嗎?”
我回道:“說過,是故人之子,想,救母,是嗎?”
說到這,他眼里蒙了一層淡淡的憂傷,說道:“我父親很想她。我不知道于滄用了什么手段讓你來幫我。但你既然來了這,就應(yīng)該只聽我們觀瀾閣的命令。你先跟我說說你的來歷吧?!?p> 我回道:“回主上,十一只是一介凡人,無任何修為,略懂些草藥之道?!?p> 安越瞮說道:“真的毫無修為,只是個凡人嗎?”
我點了點頭。
安越瞮說道:“那就去做細(xì)作吧?!?p> 我“……”
回去后的第二天,天都沒亮,我就被一個穿著黑衣的人帶去了北淵國最大的一個客棧里。
我女扮男裝,換上了店里小二的衣服。
黑衣人塞了一張寫有駱成兩字的紙條過來,說道:“十一,你在這里的名字叫駱成,晌午的時候,會來一個穿紫衣,身長八尺,紫瞳,帶著白玉發(fā)冠的男子,你想辦法接近他,讓他帶你一起上路。”
我說道:“上路?”
那人說道:“就是一起回去。這個客棧是我們觀瀾閣的暗點,若是要傳遞消息,找人來這里,說要買一壺白鷴醉就好,第二天會有人來找你的。你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p> “小二,小二,怎么菜還沒有上來!”
我連忙跑了過去,說去:“不好意思啊,客官,今天客人比較多,我們就只有兩個廚子在里面,忙得那是不可開交,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再催催。”
那位“還不快去!”
我說道:“好的,客官。”
剛走了幾步,又有一個客人說道:“小二,怎么回事啊,爺幾個都在這等了這么久,還不能點菜???”
我連忙又跑了過去,問道:“幾位客官,想點些什么菜?”
哎,一個月前,我還是那個令人尊敬的靈界公主,一呼百應(yīng)的魔界常事,清冷孤傲的天界仙子。
現(xiàn)在,哎,果然往事如浮云啊,都淪落到去人界當(dāng)個打雜的店小二了。算了,算了,不提也罷。
快到晌午的時候,掌柜就不讓我去點菜送菜了。
他一手敲擊著算盤,一手拿著賬本,對我說道:“駱成啊,這就不用你忙了,我看你也累了,就去門口掃掃地吧,門口都是客人的腳印,你可得掃的仔細(xì)點?!?p> 我回了一句:“好的,掌柜?!遍T口掃地?哎,還要接近一個陌生男子,讓他帶一個陌生的店小二走,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任務(wù)啊。
正直烈陽高照,我提了一把掃帚出去,小心地繞開了人群,卻早已汗流浹背。
掃了很久,終于等到了一輛馬車,這馬車一看就并非凡品,四周用精美昂貴的絲綢包裹,車上裝飾的花草皆為金葉寶石,框架用了最上等的金絲楠木。
馬車上下來一位男子,身著深紫色玄紋長衫,身長八尺,身姿如玉樹,頭戴了一頂掛有白長紗的帷帽,看不清長相。
偶然吹來了一陣風(fēng),輕輕地撩起了一些長紗,我才看清了他的臉。
驚鴻一瞥,就讓人不禁驚嘆于他精致俊美的長相,紫玉般的眼瞳,一雙勾人的丹鳳眼,兩道劍眉,鼻梁高挺,薄唇緊閉。
人間居然有了這等絕色,這都能與傳說中上天界那幾位上神相媲美了吧。
紫瞳,白玉發(fā)冠,身長八尺,對上了,看來就是這個人了。
我拿著掃帚走了過去,走到他身前,用一副店小二該有的熱情恭敬姿態(tài)說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