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錢娜正在出租屋里整理昨天活動拍攝的照片。她除了承擔公司的會計工作外,還要負責拍照工作。看著那些照片中領導們無可挑剔的鏡頭和側顏,她按捺不住內心的驕傲,快樂地哼起歌曲來。
被胡亂扔在床頭的新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過來一看,是安妮淺語,便接聽道:“我正想找你呢,照片今天可以整理好給你,你看……”
“你先別說這個了,你現(xiàn)在趕緊離開那里,到我們這邊來?!卑材轀\語沒等她說完,就打斷道。
錢娜不明所以,還想問什么,電話那頭又說了:“周國軍一伙人從監(jiān)獄逃出來了,他知道你的地址,所以我擔心會對你不利?!?p> 錢娜一聽,眼睛頓時睜大了起來,整個人甚至都晃了一下。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問:“你說的可是當真?”
安妮淺語語氣里都快充滿了炸藥了,“你都不看新聞的嗎?你趕緊看一下吧,S城頭條……不說了,我給你發(fā)地址,你趕緊過來。”
謝娜使勁揉了揉臉,仿佛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把電話無情地扔回床上,在電腦上打開S城頭條新聞。
是的,她一向不關心新聞,她關心的只是錢。今天她卻關注了兩次新聞,一次是一大清早,看鋪天蓋地關于價值觀策劃公司的各種報道。她很驕傲,盡管只是會計,但驕傲得如同老板一樣,畢竟換一種角度,她也是這個公司的創(chuàng)新元老,相當來哦不起了。而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如安妮淺語所說,頭條最顯眼的位置,已經(jīng)變成了:“S城第一看守所6名罪犯在運送過程中集體出逃……”在新聞下方提出了罪犯特征中,她看到了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周國軍。
她啪地關閉了電腦,從簡易衣柜里拿了一件披肩,一個箭步跳到床上,抓起手機就出了門。城中村里一切依舊,可是對他來說,全都不一樣了。耳朵邊回響著安妮淺語的話,就像周國軍隨時會跳出來,重復上一次搶她錢包的場景。她攔了一輛出租車,顧不上司機的追問,不由分說鉆了進去,才把手機上的定位拿給他看,說:“就到這個地方?!?p> 司機瞄了一眼,道:“姑娘,這是關外喲,我們平時不出去的。”
錢娜一狠心,說:“我有急事,就麻煩你去一趟。我給你加錢……”
司機無奈地道:“關外又關外的綠的,他們收費更低,我們紅的出去回來基本拉不到人……”
錢娜著急得都快哭了,打斷道:“一百元?!?p> 司機一聽,嘆息了一聲:“真是沒辦法……好吧?!鞭I車終于出發(fā)了。
錢娜這才松了一口氣,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了個拖鞋,裙子連腰帶都沒有系好,不由得一陣苦笑。
一個妄加的猜測,一條平常的新聞,竟讓她成為驚弓之鳥,想想也真是可悲。
安妮淺語的信息又發(fā)過來了幾條,都是些注意事項,她沒有心情細看,竟然又開始心疼起自己那一百塊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