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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文皇帝

四十九、正是洛陽時令好,飛花時節(jié)又逢君

大周文皇帝 天行之 2425 2020-05-14 22:15:00

  那店老板看了看高歡,不由得嗤笑一聲。

  他故作有些曖昧又有些神秘的神色,道:“這哪里是戲褻,這詞便是太后自己作的,洛陽城還有誰不知道?”

  高歡等人全都沒想到:“?。俊?p>  誰能想到一國太后竟然沒廉恥到了這般地步,俱各都搖頭不敢相信。

  爾朱世隆看了看高歡,臉露欽佩之色:“難怪高都督說洛陽城便像一件華貴的袍子,這里面到處都是蛆蟲。我方才還不信,如今我是信了?!?p>  司馬子如問道:“這詞傳揚(yáng)得滿街都是,太后不怒?”

  店老板神秘兮兮的道:“太后寫了出來,只是教幾個宮女唱著聊表相思之情,最開始是在宮里傳開了,但是隨后,便被陛下聽去了,陛下命人傳出宮來,宮城之內(nèi),母子不和。這太后閨門無禮,所以好多衙門也是做做樣子,并不真捉拿。所以,這就……”

  眾人聽了,都是搖頭感嘆。

  爾朱世隆笑道:“母后淫亂,陛下傳揚(yáng),這對奇葩母子,呵呵。”

  即便是普通人家母子鬧成這樣,都是左鄰右舍的笑柄,而關(guān)系家國社稷天下蒼生的皇家,一國太后一國帝王鬧成這個樣子,眾人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店老板:“洛陽城的人都傳言呢,這何時陛下殺了太后,或者太后殺了陛下,大家都不會感覺稀奇?!?p>  三人聽了都嗟嘆不置,母子之間嫌隙如此,互相拆臺,這種矛盾,鬧到互相殺戮的地步,倒也不稀奇。草草吃過中飯,下午,三人便開始分開行動,爾朱世隆進(jìn)宮遞折子,并謁見爾朱貴嬪以及陛下。

  高歡和司馬子如則先到高歡的那位堂弟高岳家里去投宿,高岳的父親高翻與高歡的父親高樹乃是親兄弟。

  差不多也在這個時候,宇文泰也已經(jīng)策馬入京。就在距離高歡所在酒家并不甚遠(yuǎn)的松鶴樓,蕭贊與宇文泰正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喝酒。

  “爾朱榮派高歡等幾人到了洛陽,我是尾隨他們來的?!庇钗奶┑?。

  他抬起頭來,順著窗子看出去,抬頭便可見不遠(yuǎn)處永寧寺中的那座著名的高塔,高塔四面都掛了風(fēng)鈴,隨風(fēng)叮叮有聲,悅耳且悠揚(yáng)。

  “哦,也好,京城或者有大變故。身處京城可見天下龍蛇變化?!笔捹澋牡馈?p>  這里距離宮中不遠(yuǎn),算是北魏京師洛陽最繁華的地段。

  在皇宮中早朝后的達(dá)官顯貴們下了朝之后,都愛在這里耽上一會兒,這里朝東走是太尉府,西對洛陽京師貴官宅邸云集的永康里,南界昭玄曹,北鄰御史臺。

  左衛(wèi)府,右衛(wèi)府、護(hù)軍府、太尉府距離這里都不過是一箭之地。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里幾乎可以算是大魏政權(quán)的垓心之地,大致的地理位置與今天相比擬而言,差不多算是位于北京王府井街區(qū)的一家酒樓。

  蕭贊對這一塊很熟悉,他偶爾早朝要經(jīng)過這一帶,下了朝常常都要到這座酒樓來耽上幾杯酒,他在北魏的官方身份其實(shí)可以算非常顯赫,官拜高平郡公、假丹陽王、太尉。

  宇文泰逃出生天本在他意料之中,但再入洛陽這么快,他卻想不到。

  他本以為宇文泰可能會被爾朱榮交由賀拔岳看管一陣子,但沒有想到宇文泰恢復(fù)自在之身這般迅速,因此,一聽到宇文泰相約,便匆匆趕來相見。

  本來,他的堂妹蕭東奇也會跟著他一起來見見這個他為她指定的未來相公,但是,蕭東奇卻以肚子痛推脫沒有來,蕭贊也情知蕭東奇的肚子痛,不過是托詞。

  蕭東奇從洛陽回來,倒是談?wù)摳邭g的多,蕭贊和她說到宇文泰,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盡一個妹妹的本能,坐在那里,裝出傾聽的樣子,實(shí)際上一聲不吭,無聲抗議。這種事情,他一個堂兄并無強(qiáng)制力。

  無論他是苦口婆心也罷,還是笑嘻嘻的也罷,無論他從才學(xué)品貌上說到宇文洛生這位大英雄有個弟弟叫宇文泰、字黑獺,年齡與她相仿,才智與她相仿;或者說到她失憶之前,曾經(jīng)愛慕宇文泰。

  蕭東奇總之都是默不作聲。

  上次,他本來已經(jīng)約好了宇文泰和蕭東奇在太學(xué)見一見。

  那天,在京城洛陽的太學(xué)里,蕭贊和蕭東奇如約赴會,但是宇文泰卻遲遲沒有來。后來,蕭贊才知道是宇文洛生出事,宇文泰臨時狂奔去了宇文洛生的軍營,已經(jīng)走了數(shù)日。

  那天,對蕭東奇來說是一次糟糕的經(jīng)歷,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答允哥哥去見一個男孩兒,卻被這男孩子放了鴿子,她的氣憤迄今難平。

  那天,蕭東奇和蕭贊等了良久,甚至后來蕭贊都忍不住,拽住了一個經(jīng)過他身側(cè)的太學(xué)生,問道:“你看見宇文泰沒有?你們是叫他宇文?還是喚他黑獺?”

  黑獺是宇文泰的字,他在太學(xué)里面,也有人叫他黑獺。

  但那個太學(xué)生茫然搖了搖頭,卻只茫然的、放縱的盯著蕭東奇看,因?yàn)樘珜W(xué)里面,素來女生較少,有道是太學(xué)自古無嬌娘,他大概是還從來沒有看過這般美麗姑娘。

  他只看了蕭棟奇一眼,靈魂似乎就掉入蕭東奇的秋波里面淹死了,肉身變得癡癡呆呆。

  那種眼神簡直冒犯無禮放蕩,蕭東奇咳咳兩聲,對著那太學(xué)生的眼睛直咳,才算把那個太學(xué)生從她的秋波中給打撈出來,才算將那個嫌惡的眼神殺死。

  女人在這個世界拋頭露面本來就較男生要不便許多,大魏自從魏孝文帝改革,將都城從平城搬到洛陽之后,漢化的風(fēng)氣很嚴(yán)重。漢化之后,女子的自由度便不如從前他們在平城之時,在太學(xué)里面,幾乎便沒有一個女學(xué)生。

  她出現(xiàn)在這里,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吸引了太多的注意,此刻,身穿一襲紅衣的她,便仿佛皚皚白雪之中的一株紅梅,鮮艷美麗,不可方物,來來往往的太學(xué)生都在向她行注目禮。

  對于她這樣的尤物而言,有時候百八十個行注目禮、流哈喇子的男生確實(shí)能令她滋生些許驕傲,但是,千八百個太學(xué)生經(jīng)過,都在流哈喇子,她便有些受不了了。

  而且,有些太學(xué)生,苦讀三月目不斜視,這時偶然見了她,那目光簡直像是能剝光她衣裳似的。

  有的一邊望著她,一邊走,不知不覺撞到一顆大樹上。

  有的望著她,走不動步,腳像釘住了一般........

  蕭東奇大覺惱怒、受辱,心下幾乎恨死了宇文泰,如果不是宇文泰,自己怎么會遇到這么多丑惡、齷齪不堪的眼神、怎么會遇到這么多可惡的臭男人?

  她拽了拽蕭贊的衣袖,道:“大哥,咱們還是走吧,看來這個宇文泰不是一個謙謙君子,不重然諾,不守信用。”她說的很克制,但是蕭贊已經(jīng)聽出來宇文泰這三個字被他帕斯了。

  那次的約會被放鴿子后,宇文泰這個名字,幾乎成了蕭東奇的禁區(qū)。

  蕭贊后來怎么夸贊宇文泰,蕭東奇都置若罔聞。更休說將她帶出來跟宇文泰吃一次飯了。但宇文泰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道:“上次和你妹妹的約會,我爽約了,這次我是來補(bǔ)上的?!?p>  蕭贊長嘆了一聲,道:“補(bǔ),補(bǔ)你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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