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寧致見驚雷聲越來越近,沒敢耽擱,直接震開了身后持刀的人。
她一步步的走向祈炳,每走一步身形就多一分變化,直至完全顯出真身。
黑發(fā)紅鈴,那是本應(yīng)呆在蓬萊的瑯青。
而此時的陸長青也終于明白過來,天劫將至,他的師父再一次來替他應(yīng)劫了。
可為什么會這樣,他們不是已經(jīng)解除師徒關(guān)系了嗎?
他離開蓬萊又是為了什么!
眼見祈寧致有了變化,祈炳也微微吃驚道:“你是誰?你不是我的致兒?!?p> “我是誰,不重要?!爆樓辔⑽?cè)手,手邊出現(xiàn)一柄劍。
正是昆吾,此時的昆吾散發(fā)著淡淡銀光,與夢境中肆意的火紅完全不同,但冷意更甚。
陸長青快要瘋了,他瘋狂的扭動身子,想要掙脫出來,可捆仙鎖不同于捆仙繩,鎖的是魂魄,陸長青怎么也掙脫不出來。
他絕望的嘶吼,想要引起瑯青的注意,可瑯青也像是趕時間,沒有半步停留,也沒有分去半個眼神給陸長青。
師父…
師父??!
陸長青急火攻心嘔出一口血來,瑯青似乎終于停頓一瞬,但目光仍舊淡淡的望著祈炳。
她語氣也淡,卻冰冷刺骨。
“我今日來,是取你性命的。
與民而言,你非明君。
與臣而言,你非明主。
與子嗣而言,你亦非慈父。
可謂,不仁不義不忠,我今日替天行道,盼你來世好好為人?!?p> 長劍一揮,這個人間的帝王隨之殞命,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人與神之間存在的巨大鴻溝在此刻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即便這個人是人間的帝王,在百姓眼中,已經(jīng)接近于神的存在。
劍光未落,天雷伴著滾滾濃煙順勢劈下,陸長青雙目充血,瞳仁幾欲震碎。
這是第二次,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親眼看著師父替他應(yīng)劫,卻無能為力!
翻涌著的血意再次從胸口迸發(fā)出來,陸長青忍著暈厥的痛感,從捆仙鎖里爬了出來。
天雷過后的大殿一片焦黑,瑯青受了一記天雷,連神形都維持不住,重新變回了祈寧致的模樣。
陸長青爬過來,顫抖著將祈寧致的身子摟在懷里,無數(shù)的未解之謎也終于浮出水面。
他明白為何會在祈寧致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祈寧致的靈臺又為什么會有兩個神識。
若他再早一步,哪怕半盞茶的功夫都好,只要能夠阻止天雷落在她身上,叫他做什么都行!
同一時間,昆侖山上。
半空之中的瑯青嘔出一口血,染紅了她的雪白衣裳。
可素愛干凈的她卻無暇顧及。
瑯青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雙手捏訣畫上半圓并滯于胸前,結(jié)出最后一層印。
仙凡兩界都知瑯青之劍所向披靡,卻幾乎無人知曉,瑯青的符修才真正算得上登峰造極。
此時在她身后,一面是神佛一面是殺神,一面屠殺,一面渡化,將欲要重見天日的魔尊堵在封印的缺口處動彈不得。
可佛渡萬生的術(shù)法本就不是她一個地仙能夠施展的,更何況她還有一魄剛剛替陸長青承了天劫。
此刻魂魄不全,又強行施展這種霸道的法術(shù),身體已經(jīng)吃不消。
魔尊似乎看得出來,也不急著往外沖了,難得閑情逸致的打量起瑯青。
“你三魂七魄,去了兩魄,竟還能使出這等術(shù)法,卻是難得,但你快要死了,曉不曉得?!?p> 瑯青閉上了眼,并封住自己的神識,為人為仙,最怕虛弱時受人蠱惑,她須得在清醒時,替自己找好歸宿。
“脾氣還挺倔?!蹦ё鹕踔磷诹颂摽眨蛩愀樓嚅L談:“神仙是不入輪回的,死就死了,你就真不覺得可惜?”
“小娃子,你不會是封了神識聽不到我說話吧?!?p> “那我磨了半天嘴皮子,是為了啥!”
“你懂不懂尊重長輩啊!”
一會的功夫,看到異象的眾仙也趕了過來,其中包括從凡間趕來的木橙子。
她望著苦苦支撐的瑯青滿臉心疼,可更多的還是崇敬。
如果說,南國那一劍讓她認(rèn)識到,瑯青之名并非名副其實,今日這一戰(zhàn)可謂是真的讓她由衷的欽佩起來。
那被封印了數(shù)十萬年的魔尊,可是連上代戰(zhàn)神,真正的上神都打不過的人,如今卻被她一個地仙制衡。
其中辛苦可見一斑。
好在大家都來了,瑯青不必在獨自支撐了。
蓬萊眾仙心疼小師妹,不等人統(tǒng)一調(diào)配,直接沖了上去。
半空之中的瑯青燦然一笑,對著松了口氣的木橙子輕啟朱唇,無聲的念了句什么。
而后縱身躍入封印之中。
木橙子分辨的出,她說的是。
去見見長青吧,別叫他難過。

小妮寶
等下一本寫完,再回頭繼續(xù)填這個坑吧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