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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第二十六章 翻供

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暗解丁香結(jié) 4184 2020-04-22 11:40:02

  手起刀落的瞬間,一道銀光閃過,“?!钡囊宦?,劊子手的大刀被擊飛,砸向墻壁里。

  那老頭只覺耳邊一陣風刮過,削掉了他半截白發(fā)。

  “誰!”那劊子手大喝一聲,身后跟著的小廝也都提高警惕,四處張望,“不要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沒有人回應,接著飛來一陣疾風驟雨般的石子,一個不落地打在那些人膝蓋上、頭上,一時間倒的倒、暈的暈。

  劊子手激怒了,拿著刀往外沖去,就在他沖去的一瞬間,師樂借力將他從門口甩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里面所有人還云里霧里,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師樂眼疾手快拉起兩老就開始跑。

  “要不要追上去!”終于清醒過來的小廝從地上爬起來,問那劊子手的意見。

  劊子手此時卻不像剛才那般囂張了,攔住身后就要追出去的兄弟,說:“別追了!”

  “為什么不追,咱們拿人錢財辦事,這人沒有殺,不是砸咱們的招牌嗎?”一小廝沒搞清情況,憤憤說到。

  為首的劊子手微微一笑:“你懂個屁!叫你別追你就別追,哪那么多廢話!”

  說完他便揉著屁股一瘸一拐離開,擺擺手招呼大家可以散了。

  師樂帶著兩老一直逃到山外驛站,此處設了崗哨,沒有通關(guān)令牌不能出去,于是師樂只能帶著兩老又打道回府,回了方才那個破廟。

  其實以師樂的實力,要是闖關(guān)也是輕而易舉,可師樂現(xiàn)在還不知道南堯芃那邊的情況如何,不可貿(mào)然行動,還是帶著這兩個人再觀望一番!

  由于老婦受到驚嚇,剛剛醒來,師樂去山里尋了些柴火生火。

  此時廟里就只聽見那老婦痛哭流涕的咒罵聲:“當今太子就是個禽獸,是個吃人血的惡魔,騙了我孩兒這么些年,現(xiàn)在連我們兩老的性命都不放過!他不怕遭天譴嗎!”

  “好啦,別再說了!”老頭還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了,于是一直安慰他的老伴兒。

  可那老婦如何聽得進去,只是一股腦痛罵:“他是當朝太子,做出這樣的事,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師樂笑了一下,這世上哪里有天譴,這只不過是失意之人編造的用于慰藉的謊言罷了!

  只有弱者才會祈求天譴,而強者向來不屑于祈求上天,他們的信念就是他們自己!

  那老頭還算是個明白人,說到:“天譴是求不來了,不過,要是能扳倒太子,救咱兒子于水火,就算我們的造化了!”

  那老婦聽到老頭這樣說,突然想到她的兒子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不免又開始痛哭流涕。

  “敢問老人家,覃牧是如何認識太子的?”師樂一邊撥著柴火,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老頭長嘆一聲:“都怪我??!怪我貪慕虛榮……”

  原來,老頭名叫覃紹成,是前朝秀才,年年趕考可年年落榜,仕途不順的他只能寄希望于襁褓中的孩兒。

  所以在覃牧很小的時候,覃紹成便整日以四書五經(jīng)教誨他!

  從小耳濡目染,長大后的覃牧就將考取功名、入仕為官當做終身所求!

  天資聰穎再加上后天的努力,覃牧進入東宮做了太子門生,他在東宮為門客之時,總是不經(jīng)意間顯露出過人的才干和甘為太子鞠躬盡瘁的決心,于是在招兵買馬一事上,太子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覃紹成嘆息道:“可憐我兒以為跟著太子就能平步青云,卻不知是落入他人圈套!”

  師樂只聽著,一語不發(fā),都說世上的人各有各的困境,覃牧為了心中所謂的仕途,差點搭上了他父母的命,這又是何苦呢?

  可覃牧難道不知道太子是在利用他嗎?不,他肯定知道,可為了他的理想,他別無選擇!

  想到這里,師樂在憎恨覃牧之余,竟對他有了幾分憐惜,或許他跟她一樣,都陷在人生困境里,久久掙扎,卻掙脫不了!

  這幾日的早朝都不太平,南堯王已經(jīng)需要服用定心丹了,因為他不知道他的兩個好兒子會怎么刺激他!

  這不,今天南堯芃便帶了一個陌生面孔上了早朝,說他是太子門生,有話要告訴南堯王!

  能是什么好話嗎?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兄弟又要掐起來了!

  南堯王看著南堯芃帶著笑意的臉,心中五味雜陳,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過南堯芃像今天這樣高興了,難道給南堯王難堪,讓他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做出選擇,就能讓南堯芃高興嗎?這個兒子生來就是向他討債的,是硬要逼死他才甘心啊!

  良久,南堯王將埋在胸口的頭抬起來,一臉平靜看著覃牧:“你有什么要說的?”

  覃牧上前施禮,拱手作揖道:“罪人覃牧前來向王上請罪!”

  “別來這一套了!”南堯王見慣了這些人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只擺擺手說到,“要說什么就趕緊說吧,你何罪之有?。俊?p>  “罪人私通外敵,在南堯境內(nèi)為北閔招兵買馬,實在是罪孽深重!”覃牧撲通跪下,重重一叩首。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

  “竟能做出此等違逆之事,當誅啊,當誅啊!”

  “真是世風日下,南堯豈能容下此等卑劣之人!”

  “不殺他難以平眾卿之憤!”

  ……

  一時間,群臣諫言,皆是表示要重罰覃牧。

  南堯王望著長跪于前的覃牧,深陷的眸子波瀾不驚,深知此事絕對不會這么簡單!哪有人會笨到自己揭自己的短,還只求一死?荒唐!

  他緩緩開口,閉目靜思:“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一概說完吧!”

  “王上英明!”覃牧跪著向前挪了幾步,拱手到,“罪人此番犯下此等大不韙之事,皆是受了他人蠱惑!”

  此言一出,堂上又是一片嘩然,不過這次群臣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妄自議論,因為他們怕此番覃牧供出的人,會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于是所有人皆屏息以待,等著覃牧說出那人的名字!

  “王上,指使我為外敵招兵買馬的人……是二皇子南堯芃!”

  這話就像驚雷炸在殿中,震得南堯芃腦袋嗡的一聲!

  他目光呆滯地側(cè)過頭去,看到太子和霍文晉此時面上竟是一副平靜如水的樣子。

  可笑啊可笑,他南堯芃竟然被人騙了!

  覃牧此時在地上長跪不起,他想問問覃牧,當日在旻月宮是如何向他保證的!

  “父王……”他語氣疲軟無力,“不是兒臣,兒臣沒有做過!”

  南堯王緊閉的眼睛在聽到覃牧說出“南堯芃”三個字時也沒有睜開,他現(xiàn)在心里一團亂麻,他在高興,因為事態(tài)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失控,可他又有些不忍,不忍傷害這個從小就歷經(jīng)人間悲歡和滄桑的孩子!

  南堯王終于平復了心情,聲音略微嘶啞地說到:“覃牧可有證據(jù)證明是二皇子指使的你!”

  其實南堯王心里清楚,他這句話問得著實多余,既然他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認南堯芃,那必定是準備得萬無一失!

  太子身為皇家之人,為了維護皇家臉面,此刻也得假惺惺出來說幾句場面話才是,只見他對著覃牧怒吼道:“卑賤小人!你可知陷詬皇子是何罪名!”

  覃牧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太子明察,罪人并未陷詬,罪人前日里剛和二皇子通過信,若他來不及銷毀信件,此刻定能在旻月宮中搜出他與罪人的來往信件才是!”

  “滿口胡言!”南堯芃轉(zhuǎn)身怒懟覃牧,“無恥小人,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覃牧不卑不亢:“天子在上,何勞天譴,二皇子又何必威脅罪人!”說完又轉(zhuǎn)向南堯王:“王上只管去查,罪人并無半分謊話!況且,罪人的父母此時還在二皇子手上,被囚禁在了南堯城外的一間破廟!雖然罪人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可罪人的父母是無辜的,還請王上能救出罪人父母,罪人死也無憾了!”

  太子此時早已按捺不住,難掩心中笑意,說到:“那既然如此,派人去查便是!”

  說完便吩咐東宮禁衛(wèi)前去旻月宮,搜查南堯芃與覃牧的往來信件!又遣了一路人馬,前去南堯城外營救覃牧的父母。

  此刻師樂應該正守在覃牧父母身邊,而東宮禁衛(wèi)此番前去,定是將師樂當做南堯芃的同黨抓起來,想到這里,南堯芃怒意攀升,眼中熊熊燃燒的大火似乎要將覃牧吞下去!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覃牧此時并不敢直視南堯芃的眼睛,只是兀自跪著,趴在地上:“罪人再說一萬次也是這樣,二皇子劫持了罪人父母,逼迫罪人在招兵名冊上簽字,為外敵招兵買馬,中飽私囊!”

  這一席話是當真要置南堯芃于死地!

  他已無力再去反抗,只怔怔望著南堯王,心里像在滴血一般!

  太子見南堯芃已被逼得無路可退,吩咐東宮禁衛(wèi):“還不去搜!”

  “誰敢!我旻月宮豈是你們想闖就能闖的!”南堯芃艱難起身,對著身后正要離去的東宮禁衛(wèi)大喝一聲!

  東宮禁衛(wèi)見殿中爭執(zhí)不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子見狀,怒吼道:“我東宮禁衛(wèi)難道還聽你的命令不可!二弟可要把自己的位子擺正?。】刹灰鋫€大不敬之罪!”

  “你!”此刻爬滿南堯芃周身的是深深的無力感,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都給我閉嘴!”照這個趨勢下去,南堯王早晚都得氣死,他終于忍不住下去給了南堯芃一巴掌,“查,去給我查!”

  東宮禁衛(wèi)得了命令,匆忙退下,一路直奔旻月宮,一路去了南堯城外捉拿反賊!

  南堯芃還深陷在方才不可置信的一幕之中,終于這一天還是來了,父王這一巴掌終究還是打了下來!

  南堯芃像個受傷的困獸,怔怔望著南堯王,尊嚴落地原來就是這種感覺,此時的不言就是最好的反抗,或者說是最無奈的反抗!

  南堯王揮出的那只手此時正在發(fā)抖,原來打在南堯芃身上他也會痛,手上痛、心上痛!

  他半傴僂著身子,被歲月日漸壓彎的脊背在此時顯得格外滄桑,他想伸手撫摸一下南堯芃的臉,問問他疼不疼,可他是天子、是君夫!這些東西不允許他表現(xiàn)出絲毫的脆弱!

  那就這樣吧,反正打都打了,南堯芃從小到大受的委屈還少嗎!

  南堯王一句話也沒有說,轉(zhuǎn)身欲回殿上之時有些站不住了,巴公公連忙扶住他:“陛下!”

  他朝著巴公公一擺手,推開了他,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子回到了殿上。

  旻月宮內(nèi),侍衛(wèi)匆匆來報,東宮那邊帶著人闖進來了!

  青兒正在寢殿門外曬太陽,被侍衛(wèi)急急忙忙跑來的陣勢嚇了一跳,對著那侍衛(wèi)就是一通亂罵:“叫什么叫什么!他們要進來你不知道攔著啊!擾了本宮曬太陽的興致,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侍衛(wèi)委屈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說道:“攔不住??!”

  正在說話間,東宮禁衛(wèi)帶著一隊人馬從院子里沖了進來。

  “給我搜!”禁衛(wèi)頭領莫奇手一揚,招呼手下直闖南堯芃寢殿。

  “你們是要造反嗎!”青兒見狀,從躺椅上豁然起身,起身指著莫奇的鼻子痛罵道。

  莫奇不緊不慢走到青兒面前:“多有得罪,還請夫人見諒,這是王上的旨意,可別怪我等唐突了!”

  說完便招呼手下的人進南堯芃寢殿搜查,丫鬟、嬤嬤們攔也攔不住,被那些人紛紛推倒在地。

  青兒哪是能受這種欺負的,掄起袖子就要將巴掌往莫奇臉上揮去。

  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在青兒起勢的瞬間便覺察到,一側(cè)身就躲開了青兒的攻擊,青兒這一來撲了個空,狠狠撞在莫奇身后的柱子上,頓時鼻血流個不停!

  莫奇見狀,悠悠說到:“夫人也太不小心了,好好的怎么會撞在柱子上!”

  “你……”青兒氣急敗壞地指著莫奇,手指不住顫抖,蔣嬤嬤在一旁扶著她,生怕她又鬧出什么幺蛾子:“夫人別說了!”

  “我就要說!”青兒不顧蔣嬤嬤的阻攔,橫眉怒懟莫奇,“你們憑什么這樣做!”

  “難道夫人想要抗旨不尊嗎?”

  青兒正欲開口,蔣嬤嬤慌忙攔住她,抗旨不尊可不是小事,千萬別在這上面犯糊涂!

  “二皇子還沒回來呢,咱就別給他添亂了!”青兒聽到蔣嬤嬤在她耳邊輕聲說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來能讓她消停的也只有南堯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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