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jiān)宮女聞言嚇得是六神無主,慌忙跪在地上祈求活命,劉公公不知是想起自己兒時的遭遇還是怎么的,終究還是心軟了。沒好氣道:“不長進的東西,開不快快來照顧皇子殿下,要是出了什么差錯,你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是…是…公公放心,我們一定誓死保護好殿下!”太監(jiān)宮女們恨不得指天發(fā)誓,哪里還不敢說一個不字。劉公公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
等劉公公離開之后,他們這才徹底放松下來,趕緊清理昭德皇子身上的污穢…
天子昏迷三天之后,終于緩緩清醒過來。
“誰…”
“誰…”
老皇帝的呻吟聲吵醒了瞌睡的王憐君,她急忙蹭到皇帝嘴邊方才聽清,原來他要的是水。
王憐君將水喂到天子嘴邊,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完全無法下咽。茶水都順著嘴角流到了枕間,王憐君只好先含在嘴角口中,伏下身去,緩緩將水渡到天子口中,知道天子下咽了幾口后方才擦拭了一下嘴角,暗道:“不管平時多么強勢的男人,都有如此軟弱狼狽的時候。”她不禁想起太昊三年昏睡的時光。
她沒有發(fā)現(xiàn)窗外有一雙目光正在暗中注視,太昊抖了抖身上的積雪,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王憐君心有所感,看向窗外,只有抖動的樹枝與飄落的雪花。她晃了晃頭,暗道:“可能是太累了吧!”
知道下午,王憐君服侍他喝了半碗米湯后,老皇帝才悠悠舒緩過來。
“劉全…”皇帝也不喊大伴了,虛弱的嘶吼聲傳出門外,豎起耳朵的總管大人進得門來。啪的一下跪在地上,額頭在地上碰的咚咚作響,哭訴道:“是奴才沒用,讓陛下受驚了,奴才罪該萬死…”
天子咬著牙道:“將那個逆子帶上來!”
“陛下…陛下…”劉全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繼續(xù)跪在地上。
老皇帝見他這樣更是來氣,起身一腳將劉全踢翻,怒道:“朕連你也也指使使不動了,朕打死你個狗奴才!”
劉全沒有任何反抗,深怕內(nèi)力反震到他,死死地將真氣壓在丹田。
“咳咳咳咳…”老皇帝劇烈運動不住地咳嗽,好似要將心肺吐出來一般。劉全害怕天子傷到自己,連忙抱住他的大腿勸導(dǎo):“陛下,陛下要奴才的命只要吩咐一聲就是了,何必自傷龍體啊,不值的,不值啊!”
天子也沒了繼續(xù)打罵劉全的念頭道:“那還不快快去?將那個逆子帶來,這要親自問問他哪里來的膽子竟敢弒父殺君。”
王憐君見天子身子搖擺,走上跟前加他攙扶住,才道:“三皇子沒有撐到劉公公前去,就已經(jīng)沒了!還有好幾個孩子也沒有撐住?!?p> “沒了?”他仍不死心的盯著劉全,希望他能說出個不字,可他失望了,隨著劉全重重點下頭,他所有的希望盡皆破滅。他腦中回想的是那個喜歡舞刀弄槍的翩翩少年,是哪個當(dāng)年對他說:“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老三。他還記得當(dāng)年老三主動提出駐守南疆的堅定眼神。
龍榻之上,天子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灰暗了許多,筆直的身體,也是略微有些佝僂,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嘆息中,苦澀之意,濃得難以化解。
“原本好好的事情,搞得如今,如今…”天子兩眼血淚流淌,泣不成聲。
良久,老皇帝道:“可查到是誰?”
“還在徹查中…”劉全將頭埋的很低。
“一點線索都沒有?”天子的聲音都大了五度。
劉全的頭更低了!
“愛妃覺得誰最可疑?”天子在劉全這里得不到答案,仍舊不死心的向王憐君問道。
“臣妾不知!”她語音微弱,帶著點點沙啞之聲,顯然中毒對她的影響頗大。
老皇帝這才將那個人的嫌疑劃掉,就算無論如何恨朕,他都不會傷害道皇后,這一點他無比確信。又連連刪除了好幾個有此能為的人,直到一個人影在他腦海中閃過。他馬上將這個可怕的思緒斬斷,他已經(jīng)失去好幾的子女了,他真的不愿相信,可他實在想不到更有嫌疑的人選了。長系一口氣,對劉全道:“大伴,徹查東宮,不要放過一個角落,也不要漏過任何一個人。”
“陛下!”劉全遲疑勸道。
“快去,朕一定要給老三一個交代?!?p> “諾!”劉全領(lǐng)命離去。
天子在劉全出門后無力的攤在床上,沙啞呢喃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王憐君為他拿捏后背,暗道:“誰道皇家無親情!”
東宮中
太子仍舊裝病癱在床上,擁著兩名剛剛納入房中的小妾,日子過得好不快活。這時老管家匆匆跑來進來,來不及施那些個繁瑣的禮儀,便直接揮手趕人。
兩個如花似玉的嬌娃被搗了好事,輕哼一聲后,看著太子幽怨的走了出去。
太子正在興頭上,被突然攪了興致有些不高興道:“管家何事這樣匆忙,連基本的皇家禮儀都不顧了?”他這說教已經(jīng)算是非常輕的了,要是一般人早就被他當(dāng)場大卸八塊??衫瞎芗沂撬稿艚o他的心腹,自小陪伴在他身邊,就是幽州數(shù)年也是烤老管家多次此相救才能活到現(xiàn)在,可以說是他第二個父親也不為過。
老管家如今心急如焚,哪里會與他計較這些,道:“大事不好了,天子遇刺,中毒昏迷不醒,三皇子沒能挨過這個坎已經(jīng)沒了!”
太子聽聞消息,他興奮的翻身而起,叫道:“蒼天助我!”
老管家心中捉急道:“陛下遇刺殿下應(yīng)該才是最擔(dān)心的那個才對?!?p> 太子訓(xùn)斥道:“胡說,父皇若是賓天,這大漢之主舍我其誰?”
“那要是挺過來了呢?”老管家反問道。
“挺過來?不可能,你剛剛說連老三都挨不過一個晚上,哪里是父皇那老身板能挺住的,就算有什么靈丹妙藥只怕也無力回天?”太子搖頭。
“怕只怕毒不死他啊!”
太子想到一個可能,緊接著又連忙否定道:“他這么可能也是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