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撼樹!看在你們還有點本事的份上,只要臣服本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呸,化外蠻夷也想我等臣服,想得挺美?!壁w玄真哪怕受了靳旭一拳,也依然硬氣。
“說的好!”
“趙玄真,以往我是一萬個不服你,可你今天還像個男人樣,生前我們是對頭,死后我們做兄弟?!?p> “也算我一個。”群雄爭先附和道。
靳旭看著眾人豪氣干云的模樣,更是增添幾分惱怒。揮手一掌就將手邊的大漢拍死在地,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又轉(zhuǎn)頭對趙玄真道:“趙城主,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只要你降了我,這遵信城主之位依舊還是你的,怎么樣?”他期待的看著趙玄真,他最愛的就是看著敵人對他搖尾乞憐的模樣。
趙玄真感到那個女人正看著自己,直接打消了其他念頭,他唯一想得就是不能讓她瞧不起自己。決然道:“我趙玄真豈是貪生怕死的小人?”
靳旭一腳將他踢出數(shù)丈之遙,還覺得不夠解氣,指著吐血的趙玄真道:“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以為你趙玄真是什么東西,先是投靠坐禪山,后又為朝廷添腚,你就是…就是…”罵道興頭上一時竟忘記怎么描述,抓耳撓腮,不知該怎么開口。
“三姓家奴!”角落一個喜歡聽話本武林新秀順嘴就說了出來,說完看著眾人皆憤怒的看著自己,也知道自己失言,連忙捂住嘴巴。
“對對對,就是三姓家奴?!苯又阋徽茖⑸倌昱牡哪X漿迸裂。大罵道:“難道本王不知道嗎?需要你來提醒寡人?”
趙玄真本就鏖戰(zhàn)三天三夜,現(xiàn)在又身受重傷,只覺得頭冒金星,可他強忍著不要睡過去,他只希望能多看一眼那個女子,哪怕多一個瞬間就好。這三年很多人為了討好他,自然要打壓前城主的鐵桿,李家自然首當(dāng)其沖,李夢緣能夠挺過來不止是她手腕過硬,更多時候是他為她擺平的,只是這一切他都沒有告訴她,他不想讓她認(rèn)為他是一個小人。
發(fā)泄一通之后,便道:“將他們都給我…”
“噗!”銳器入體的聲音響起,靳旭低頭一看,只見一根簪子正插在腰際,巨大的疼痛令他發(fā)狂,將心儀的美人怒摔在地,強忍痛處將簪子猛然拔出,只見一股黑血如噴泉般涌出。
“有毒!”靳旭大驚失色,連忙點穴封住心脈要道。揪起李夢緣的烏黑長發(fā)道:“賤人,還不快快交出解藥,不然孤定讓你生不如死。”
李夢緣毫不理會靳旭的威脅,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接著便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不知是嘲諷靳旭的色迷心竅,還是嘲笑群雄的偽善嘴臉。
“賤人,你找死!”李夢緣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內(nèi)心的自尊,便想一掌派碎那顆美麗的頭顱。
“呲!”眾人只聽見一聲劍鳴,一身穿白衣道袍的執(zhí)劍道人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是怎么來的,好似他原本就站在那里。
靳旭眼神微縮,心生駭然,在他宗師感應(yīng)下只見一道劍光下接大地,上承云彩,看久了都會覺得眼睛刺痛。
“是他?”武林人士不可思議道
“城主!”眾將士激動喊道。
“是你。你還沒死?”趙玄真恨恨道。
“浩然…”李夢緣看到道人的瞬間眼神就活了過來,不再是死氣沉沉,而是明月般皎潔,閃爍異彩。請問世上哪里還有比心上人救自己于危難之間更感人的故事。她不知哪里來的力量,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他走去。
靳旭沒有理會她的動作,他眼里只有道人,他不能動,也不敢動。就這么注視著道人默默地運功逼毒。
李夢緣來到太昊面前,一把將他抱住,嘴里喃喃道:“你還活著,真好!”她接著說這三年他是怎么度過的,又是多么思念他,她一件件的事情向他傾訴。太昊沒有打擾,只是用左手撫摸她的后背。
趙玄真神色激動,想要爬起來卻無能為力,只能趴在地上絕望的看著相擁的二人。
“我愛你!”李夢緣小聲道。
“我知道?!碧换卮?。
“可我也恨你!”
“……”太昊沒有說話。
李夢緣沒有在意,依舊自言自語:“你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看著你功成名就我是多么高興,每日看著你與王憐君卿卿我我又是多么痛苦…”漸漸聲音低不可聞。
太昊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將她抱在懷里,只見她嘴角流淌黑色的血液,還帶著腥甜之氣。他連忙將真氣輸入她的體內(nèi),她緩緩睜眼道:“不要救我,我已經(jīng)背叛了李家,背叛了遵信城,背叛了大漢朝,我不能讓你為我扛一次,那樣太累…噗!”說著說著就是一大口血嘔了出來。
太昊輕輕用手清理掉血跡,道:“我也可以為你扛下這一切的!”
“我想信你…你要是早一天來有多好,我好恨,好恨…”注視太昊的眼神緩緩散去了光芒。
“不…”趙玄真大吼,不顧重傷的軀體,手腳并用爬向已死的李夢緣,男兒有淚不輕彈,剛剛連死都不怕的男人現(xiàn)在哭的像個孩子,他終究沒能爬過來,暈倒在李夢緣一步之前。
太昊臉色復(fù)雜的看著他,緩緩將李夢緣放在他的身邊,起身向靳旭走去。
二人對視,靳旭吐了一口濁氣,道:“你不該給我時間的?!彼f的極為認(rèn)真。
太昊沒有搭話,只是看著靜靜他看著他,仿佛看一個死人。
靳旭大怒,一掌就像太昊拍了過來,一個狼頭在空中成形,咆哮著向道人咬去。道人提劍輕輕一劃,一道清光乍起,兇惡的狼頭便慘叫一聲消散在空中。
靳旭凝重的拔出腰際寶刀,寒光照在太昊臉上。太昊沒有任何動作,依舊如前一樣的看著他。靳旭大吼一聲,好似再給自己壯膽,又好似傳達(dá)什么信息,一刀就劈了過來,面對這一刀,太昊看到了天意。這招名叫長生天,執(zhí)刀就是執(zhí)天意,天叫你死,誰人能活,就是這么霸道,就是這么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