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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英雄訣

柒 · 同途而行溯故城

江湖英雄訣 ZJ.梧桐枝 4163 2021-06-13 22:37:03

  而這時姜家,姜塵安從衙門里剛回來就被自己的父親母親堵在廳中介紹大紅帖子上的相親對象。

  只聽見的母親白氏苦口婆心地說道:“兒??!不是母親說,你都這么大了,你們衙門里跟你同歲的捕快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吧,你說你,你這不是讓我們老姜家絕后嗎???”

  姜塵安冷漠臉:“回母親的話,兒子現(xiàn)在實(shí)在無意兒女情長,只想為朝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家中不是還有妹妹嗎?父親和母親不可迂腐的重男輕女?!?p>  姜明佑被他的態(tài)度氣得暴怒道:“你個逆子,別那么多屁話,這么大了還未成家立業(yè),你還有理了?讓老子的臉出去往哪放!這畫像上的戶部侍朗之女葉輕語相貌端莊,看起來聰明伶俐,又和咱們家門當(dāng)戶對,與你年齡也相差無幾的,有何不好?”說罷把跟葉輕語同樣的一個大紅帖子扔到了姜塵安的身上。

  姜塵安面不改色地?fù)炱鹆寺湓诘厣系拇蠹t帖子。

  他本就是個孝子,雖然自己實(shí)在無意于兒女情長也自知不能再忤逆父親母親的話:“兒子記住了?!闭f罷轉(zhuǎn)身就走了。

  姜明佑:“別跟老子裝樣子,小子敢應(yīng)付老子給我等著!”

  白氏連忙打和道:“好啦,好啦,你沒看到兒子已經(jīng)拿著了嗎?他向來是聽話的啊,別急,別急!”

  姜明佑還有些余怒未平地捋著胡道:“哼!這小子就知道讓我們操心!”

  姜府

  一個下人恭敬地敲響了江塵安的屋門:“公子,門房剛才送來葉府小姐給您的信?!?p>  屋內(nèi)的江塵安剛好洗漱完準(zhǔn)備去衙門,打開門道:“給我吧,你先去忙?!?p>  下人:“是!”

  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有些躊躇不前地說道:“公子,老爺和夫人說,您衙門的事再忙也一定要記得抽空給葉姑娘回信?!?p>  江塵安:...

  表面仍不為難他說道:“嗯,知道了?!?p>  下人提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道:“那奴才這就下去了,若是公子要給葉姑娘寄信,寫好了放在門房就是,我阿才一定幫您準(zhǔn)時送過去!”

  江塵安:唉...父親母親是有多擔(dān)心自己的婚姻之事,也是為難了這個下人。

  耐心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p>  阿才似是完成了天大的任務(wù)舒了口氣道:“是!奴才這就下去?!?p>  江塵安看著手中的信,直接打開看到:江公子,你好。

  便也知,這位葉姑娘也定是和自己一般被逼著相親的,真是為難人家一位姑娘主動給自己先寫信了,于是又回頭屋中認(rèn)真地提筆寫了一段話:

  葉姑娘,安好。

  在下能看出來,葉姑娘無意于在下,與在下寫信也定是因家中長輩所迫,不瞞葉姑娘,在下亦是如此。

  在下一介小小捕快,實(shí)在配不上葉姑娘,也不該浪費(fèi)姑娘的時間,所以不下特寫信向姑娘賠罪。愿葉姑娘能與在下互相配合寫一段時間的信,內(nèi)容隨意,只要先做給家中長輩看,叫他們放心便是。

  不知葉姑娘意下如何?

  姜塵安將寫好的信裝進(jìn)一個新信封放在了門房,并專門囑托阿才親自送到葉府。

  巳時,信被家中的下人,送到了葉府。

  葉輕語和采月玩了一圈回來時正巧看到了桌上的信。

  采月興奮地道:“小姐,是姜公子的回信!”

  葉輕語隨手拿起信打開看道:“采月,我怎么瞧著你比我還高興?”

  采月無辜地說道:“天地可鑒!小姐,我是為您感到高興??!您快看看,姜公子說了些什么!”

  葉輕語讀著江塵安的來信,逐漸開心地睜大了眼睛,連忙走到桌前提筆道:

  江公子果真是爽快人!本姑娘佩服,那就說定了!

  葉輕語沒想到姜塵安竟也無意于兒女情長,真真是合了她的心意!哼著小曲將信裝好遞給了采月道:“快去,讓府中的下人寄給江公子”!

  采月興沖沖地道:“小姐,江公子寫了什么呀?您這么快就寫了回信?”

  葉輕語興奮道:“保密!”

  采月撅著嘴不情愿地道:“哼!不說就不說嘛!”說罷還是乖乖地把信拿到了門房。

  接下來幾天,江塵安與葉輕語做樣子寫了不少信給對方,都是一些普通的問候,葉輕語偶爾也會問江塵安一些京城里奇怪的案件和衙門里的事,但江塵安都以公務(wù)不能透露為由拒絕了,葉輕語看問不出什么無聊便沒問了。

  兩家的長輩看兩孩子聊得這般頻繁都十分高興,想著約出來和對方家中的長輩見一面,但被江塵安和葉輕語以各種理由勸阻了。

  這一天姜塵安又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葉姑娘,感謝這些天你與在下的配合,不過未來幾天就不麻煩你給在下寫信了,因?yàn)榍岸螘r間,京中的一樁大案兇手至今還未落網(wǎng),在下要去長州搜查兇手的線索,這段時間會不在京中,望葉姑娘一切安好!

  葉輕語收到這封信后頓時來了興趣,長州?自己的外祖家不就在哪兒嗎?對了!前幾日在牢獄的時候,瀛璇也說她過段時間要去這個地方來著!現(xiàn)在連江塵安也要去,不成!她葉輕語怎能掉隊(duì)!反正留在京城無事可做,不如出去玩一圈。

  葉輕語:可...江塵安是去干公事的肯定不會帶自己,瀛璇恐怕也離京幾日了,自己去,父親就更不同意了。不行,得想個好方法!

  有了!葉輕語靈機(jī)一動又寫了一封信給江塵安……

  姜府。

  姜塵安從衙門回府,打算今日稍作修整,明日一早便出發(fā)去長州查找兇手,他心里思量著已有的線索,眉宇間不自覺擰成了川字。

  “少爺!您終于回來了!”

  只見阿才從外廳匆匆而來,邊彎腰邊恭敬地將葉府送來的信箋遞給姜塵安道:

  “少爺,葉府派來送信的人說請您看了信后速回,葉小姐還在等您回信哩!”

  說罷用一種萬年鐵樹終于開了花的欣慰眼神望著姜塵安。

  這兩年,明眼人都知道姜府的老爺夫人為兒子的婚事操碎了心。他阿才忠心耿耿,自然是要時刻替老爺和夫人盯著自家少爺和那葉府千金的好事,為府里分憂,這樣想著,笑容更甚了。

  姜塵安滿腦都是案子,自然沒有注意到阿才的表情與想法,接過信便拆封閱了起來:

  “聽說姜公子近日要去長州查案,好巧不巧,本姑娘自覺作為前嫌疑人有義務(wù)隨姜公子同去,在下知道姜公子為此案費(fèi)了不少心思,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姜公子可萬萬不能拒絕在下的一片好意呀。明日卯時二刻,請姜公子務(wù)必在東城門口等我一同前去!放心,我雖為女子,但騎馬這方面不輸男兒,必不會在行程上拖姜公子后腿,不見不散!”

  “胡鬧!這辦案查兇乃是公事,怎能兒戲?”姜塵安厲聲嚴(yán)肅道。

  聽見自家少爺突然大發(fā)雷霆,阿才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訕訕地問到:“少爺,葉小姐這是說了什么讓您如此生氣?”

  聽到阿才的詢問,姜塵安才一怔,發(fā)覺自己剛才失態(tài)了“無事,阿才,你替我將信送到葉府?!?p>  姜塵安不愿多說,阿才還以為是年輕兒女因?yàn)橐庖姴煌l(fā)生口角之爭,故而苦口婆心地勸道:“少爺,您常年在衙門里辦事不懂,現(xiàn)在的姑娘啊都有脾氣。若是說了什么,咱大丈夫能屈能伸,可不能認(rèn)真了去,凡事多忍讓方能長久,您可要多擔(dān)待著些才是??!”

  話罷,一陣無言,姜塵安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阿才:“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切莫多言?!?p>  說罷便進(jìn)了里屋,在書案上揮筆寫了起來。

  阿才碰了一鼻子灰,自是不在多言,可心里還是不免為少爺和那葉家小姐的關(guān)系犯起愁來,心里默默想著:回頭他得去打聽一下那葉府小姐的喜好,不能讓自家少爺錯過這個成家的好機(jī)會!

  一盞茶后,姜塵安將封好的信?遞給一旁的阿才便開始收拾一路會用到的東西。

  葉府。

  葉輕語在屋里來回踱步,盼天盼地,終是盼到了姜塵安的回信:

  “葉姑娘,你的一番心意,在下替衙門與死者先行謝過了,只是此途恐有兇險,前日葉姑娘配合衙門調(diào)查也發(fā)現(xiàn)了,兇手善用銀針等暗器且敵在暗,我在明,防不勝防,在下此去有任務(wù)在身,恐分身乏術(shù),無法時時照看著姑娘安危,還是請姑娘安心待在府中,相信衙門會給死者家屬與百姓一個交待?!?p>  “果然,本姑娘就知道這姜塵安不會帶我同去,那就只能…”

  葉輕語看向一旁早已收拾好的包裹,心里想著:“嘿嘿,那就只能先斬后奏了!”

  子時,后院一道黑影正在緩緩移動,時不時還向周圍觀望一二。

  待確定采月和后院的家丁這個點(diǎn)都已熟睡后,葉輕語躡手躡腳地起身換裝。小心翼翼地從格子間的角落里拿出收拾好的包裹,開始緩緩向外移動,并不忘時不時地向周圍觀望一二。

  “小姐…”

  葉輕語以為事情敗露,被這聲音一怔,立在原地不敢動彈,正當(dāng)她想好措辭轉(zhuǎn)過身來,卻看到屏風(fēng)后面的采月無意識地嘟囔了一聲,只是翻了個身,均勻的鼾聲便又出來了。

  這下,葉輕語緊著的心才終于又放松了下來,劫后余生地想著:“呼…這李氏也是,為了讓我老實(shí)待在家里跟那相親公子書信往來,現(xiàn)在日日讓采月與我同住一屋。要我說還不如讓我跟著那姜公子多破幾個離奇案件增進(jìn)感情的快呢!”

  葉輕語看著采月有些不安的睡顏,不知是否夢到了什么不安心的事情。想來采月打小作為她的貼身丫鬟長大,雖比不得高門大戶那些見過世面的女使,但也從未做過什么臟活累活。

  如今因?yàn)槔^母李氏的壓力,不得不天天盯著自己,好好的隔間睡不了,天氣漸涼,卻只能在這屏風(fēng)后面隨意支起一張小塌休憩,心里沒來由的一陣?yán)⒕危骸傲T了,如此也算是本小姐給你放幾天假了,省得大家都累?!边@樣想著,還不忘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信箋放到梳妝臺上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接下來的一切反而順通無阻,經(jīng)過馬廄取馬,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鑰匙打開后門出后院。

  葉輕語牽著馬兒走在夜晚的街上,心中不免有些興奮,但好在還沒有失去理智,宵禁出門若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也是常有的,還是走小路安全些。

  走在無人的小路上,葉輕語心里默默盤算著:“姜塵安信中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定然不會帶我同去。京城如今因?yàn)檫@個案件鬧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等著結(jié)果,衙門辦案必會追求速度,從東城門一路向南而行離長州最近,姜塵安走這條路的可能性最大…”

  葉輕語憑借前兩年去外祖家的記憶與提前準(zhǔn)備好的路線圖,一路風(fēng)塵仆仆,終于在次日午時到達(dá)了長州城前的最后一個驛站,她往遠(yuǎn)處望了望,估摸著再往前行個二十公里就到了。

  將馬兒牽到驛站門口就有店小二熱情地招呼道:“哎喲,歡迎姑娘光臨小店,一路上辛苦了,快請進(jìn),馬兒給我就好,保證給您照顧好咯!”

  葉輕語邊從腰間掏出一小塊碎銀邊將牽馬的韁繩遞給他:“有勞,麻煩給馬兒喂些水、草,再上一碗粥和三樣小菜?!?p>  “好嘞!”店小二接過碎銀便按照輕語的要求忙活起來了

  “葉姑娘?”

  聽見熟悉的聲音,葉輕語先是一怔然后轉(zhuǎn)過身來抱拳道:“不是我說,姜公子,于公于私,大家相識一場,你自個兒先走了這可是太不地道了吧?”

  姜塵安見此人的確是葉輕語有些驚覺,可想到葉姑娘直爽果敢的性格便也覺不驚奇了,只是道:“葉姑娘…”

  “欸?姜公子,你不必多言,我都懂,只是看在我這一路上緊趕慢趕終是到這了,不如你我二人便就此結(jié)伴同行吧,我外祖家也在長州,這里我比姜公子熟悉,定能幫上你的忙!”

  葉輕語話已然說到這了,而姜塵安本就不擅言辭,心想自己對長州的確不熟悉,經(jīng)過這些天的書信往來也知這葉姑娘為人處事并不似京城其她貴女,可她畢竟是葉府的大小姐而且此行恐有威脅,二人同行還是讓他有些顧慮…

  見他還是猶豫,葉輕語也只能拿出殺手锏。

  “唉,若是被姜公子拒絕了,那今后我怕是在姜公子面前再難以自處了,這日后與姜公子的信件往來怕是也……況且我來長州本就是為了看望外祖父一家,只是順路與姜公子同行,姜公子就真的不能帶上我嗎?”信件往來四個字她特地咬重了,她自然知道姜塵安作為男子也是頂著家中父母的催婚,不然以他這個忙碌程度也不會與她信件往來多日。

  這下,在葉輕語的“巧言令色”下,姜塵安只能勉強(qiáng)同意二人結(jié)伴而行了。

  酉時一刻長州朱雀街。

  華燈初上,段云飛悠閑的走在路上,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方才聽說書人講了一半的:預(yù)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一段讓人膩歪的說詞。無奈的吐槽道:“不過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無甚意思……”

  見他拋起一顆花生,正待它落入口中。

  就在此刻,背后突然有人接起了怪茬……

  “既然段大少俠不喜才子佳人,那就來點(diǎn)血雨腥風(fēng)嘍!”

  那刀甚快,從段云飛的右耳一側(cè)劃過,尖利的刀鋒削斷了一縷耳側(cè)的碎發(fā)。

  他彎腰向一旁回閃,冷哼一聲:“背后耍陰刀,算什么英雄!”

  “哥們兒弟兄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在這兒逞什么英雄!兄弟們!上?。?!”

  段云飛仰面向后躲閃,任憑他們?nèi)绾尾讲骄o逼,就是不反擊,也不見手中的銀劍出鞘。

  見他們是左側(cè)一出拳,右側(cè)一掃腿,兵器也是看似毫無虛發(fā),但這么半天了也不見近了段云飛的身,傷他一絲一毫。

  段云飛不戀戰(zhàn),頓時轉(zhuǎn)體,掃了地上一圈的土,便跳到一棵高大柳樹上去,就在上面蹲跪著看著他們。

  “咳咳,大哥,此人不好捉拿,咱還是稟報了從長計(jì)議吧?!?p>  “就是大哥,主上派咱們幾個來本就沒想讓咱們打贏……”

  段云飛在樹上,嘴里還叼著一根柳條,向下望著,忍俊不禁道:“既然都知道了還來?;厝ジ嬖V你們主子,本少俠既然來了長州就沒想走!我在此恭候著他!”

  領(lǐng)頭那人,啐了他一口,便領(lǐng)著自己的人悻悻而去了...

  “段兄可叫我尋的好苦呀!”一位帶著鬼面的男子,倒掛金鉤從樹上伸出手來,慢慢劃過段云飛的后背,嚇的段云飛一個劍步,躥了出去。

  “幾月不見,你這腦子怕不是看玉春亭的姑娘們看傻了吧!”段云飛雙手抱胸一副看戲的樣子。

  “段兄怎能如此想我?真是太傷心了?!?p>  “哦~原來這就是泊遙兄所盡的地主人情?”

  “我這不是為了你著想,你可知,想買你命的價格都抬到黃金萬兩了。我跟你站在一起都覺得后脖頸發(fā)涼?!?p>  段云飛抿嘴輕聲一撇的嗤笑道:“照泊遙兄這么說那我也算是一塊兒寶貝了?!?p>  李泊遙沒有接上他的話,反而看著他的臉,掐指一算會心一笑道:“我剛給段兄你卜了一卦,你猜如何?”

  “如何?是血光之災(zāi),還是財源難覓呀?你嘴里能算出個好的?”

  “哎~這個說不準(zhǔn),亦敵亦友,不過段兄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些什么人吶。”

  “哈哈,我得罪的沒有上萬也有幾千吧”段云飛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一邊走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

  “咳!我說這個她不一樣,跟你有的一拼呢!”

  “噢?”

  “段兄仔細(xì)想想,近日有沒有得罪過——女人!”

  段云飛心想,和我有的一拼,還是個女子,好像...好像還真有這么一位。

  “段兄,段兄!你笑什么,莫不是真有這么個姑娘?”李泊遙內(nèi)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一臉渴求似乎篤定這一次終于把他算準(zhǔn)了

  “是有什么一位,不過,無甚交集……肚子餓了,還請泊遙兄帶路...”

  “好好好!那咱們邊吃邊聊!我可是在浮月臺選的位置,難整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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