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誰偷了我的酒
一場廝殺,雖然剿滅了七匹狼,但鐵墨這邊也不好受。
除了那些死難的人,還有三名軍戶受了傷,暫時是沒法趕路的。
無奈之下,鐵墨下令休息幾天。
令鐵墨有些奇怪的是,常家駝隊也沒有繼續(xù)趕路,而是留下來一起休整。
由于搶了常家一半的貨,軍戶與常家駝隊的關(guān)系很不好,雙方?jīng)芪挤置鳎髯源谧约旱牡胤?,平時連句話都不說。
這些天常閔月經(jīng)常見到鐵墨,漸漸地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緩和了一些。
盆中的火越來越旺,驅(qū)走了周身的寒意。
常閔月攥著一根木棍,挑著盆中的炭火。
“你為什么要停下來呢?走大漠一直都有一條規(guī)矩,路上重傷走不了的人,留下足量的水和食物,生死看天意?!?p> “在這危險重重的地方,每多耽擱一天就會多一分危險,你卻要待好幾天,哪怕他們能趕路,也終究會拖累整個駝隊的速度?!?p> 鐵墨捧著酒袋,神色有些暗淡,“我跟你不一樣,你們常家有錢有勢,從來不缺效命的人。我不行,我能給他們的東西太少了,如果連情義都扔掉,你覺得還有幾個人愿意給我賣命?”
鐵墨說的也算是實話,籠絡(luò)人心,讓別人效忠,要么給予金錢,要么給予美女。
總之,要給別人想要的,才能讓人效忠賣命。
可他鐵某人資本太少,根基太淺,金錢美女權(quán)勢一樣都給不了,唯一有的就是一顆充滿情義的心。
常家可以講利益,他鐵某人只能講義氣。
常閔月抿嘴微笑,輕聲道:“你還真是挺實在的,是不是很多人都說你是個老實人?”
“呵,鐵某一向是出了名的老實憨厚!”鐵墨仰起脖子灌了口酒,火光卻沒能映紅他的臉。
常閔月暗道一聲無恥,卻不得不佩服鐵墨的臉皮。
不過,這家伙那張?zhí)欤娴木哂泻軓姷拿曰笮浴?p>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名不速之客突然闖進(jìn)來,指著鐵墨的鼻子一通喝罵。
“小鐵,你做事兒太不地道了,娘了個巴子的,你既然把酒許給老子了,怎么還偷偷把酒藏起來?”
看著突然而至的鉆地鼠,鐵墨一臉懵逼。
“你說什么呢?不是把酒給你送去了么?”
“送是送去了,但是剛老子出去澆了會兒地,酒就不見了。”
“酒沒有了,你來找我作甚?”
“這地方,除了你,誰還敢拿老子的酒?”鉆地鼠抄起地上的小板凳,作勢要拼命,“把酒還給老子,否則,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揍成范老歪?!?p> 鐵墨大皺眉頭,這事兒也太奇怪了。
自從鉆地鼠拖著長刀把黑毒的腦袋提回來以后,就再沒人敢惹他了。恰恰鉆地鼠嗜酒如命,見了酒比親爹還親,軍戶們誰也不敢拿他的酒喝。
現(xiàn)在酒沒有了,第一個懷疑對象肯定是鐵墨,因為只有鐵墨敢找鉆地鼠的晦氣。
站起身,往后躲了躲,將手里的酒袋扔給了鉆地鼠。
“你聞聞,這可不是老陳釀,既然把酒送給你了,我還能拿回來?”
“真不是你?”
“你是不是有病?你當(dāng)我跟你一樣嗜酒如命?”
鉆地鼠皺皺眉頭,很自然的把酒袋塞到了自己懷里,隨后扔掉了小板凳,“這就怪了,不是你,難道還有哪個家伙吃了豹子膽?”
“要不,你再去別處找.....”
話還沒說完,外邊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人未到,就先嚷嚷了起來。
“鐵哥,你快出來看看吧!”
鉆地鼠剛想出去,卻跟沖進(jìn)來的韓牛兒撞個正著。
韓牛兒將鉆地鼠扒拉開,氣喘吁吁的說道:“鐵哥,咱們營地里多了一條大狼。”
......
營地角落里,堆放著幾箱貨物,此時一條狼趴在貨箱旁邊,不斷喝著什么。
幾名軍戶與常家仆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愣是不敢沖上來把狼趕走。
這條狼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身長兩米多,健壯無比,宛若一頭牛犢子。
鐵墨和常閔月等人匆匆趕來,還未湊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
鉆地鼠當(dāng)即加快腳步,兩只眼睛變得通紅,“娘滴,我的陳釀啊,誰把老子陳釀霍霍了!”
沖進(jìn)人群,看清楚情況后,鉆地鼠嗖的一下又縮了回來,“這是什么畜生?怎么個頭這么大?”
鉆地鼠既生氣又心疼,自己的寶貝陳釀竟然被那頭狼給喝了,瞧這畜生意猶未盡的樣子,明顯還沒滿足呢。
像牛犢一樣會喝酒的狼,聽都沒聽過!
“一起上,弄死這畜生,我的酒啊,挨千刀的畜生!”
鉆地鼠心痛欲死,大聲疾呼,可招呼了半天,也沒人往前沖。
鐵墨吞吞口水,有些好奇的觀察著這頭牛犢子狼,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熟悉。
這不是沙漠里遇到的那頭狼王么?之前天黑看不清楚,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畜生居然長這么大個子。
狼王打著響鼻,或許是因為喝了陳釀的原因吧,眼神有點飄。
面對眾人,狼王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昂著腦袋,舔了舔舌頭。
一雙狼眼掃來掃去,最后落在了鉆地鼠身上。
鉆地鼠嚇了一跳,臉皮變得扭曲起來,“你這畜生,搶了我酒,還想傷老子性命不成?來啊,還真當(dāng)老子怕你了?”
說實話,鉆地鼠還真有點心虛,任誰碰到一條牛犢子大小的狼,都會犯嘀咕。
鐵墨摸著洗吧琢磨了一會兒,走到鉆地鼠旁邊,二話不說往對方懷里掏去。
鉆地鼠所有注意力都在狼王身上,一不留神,懷里的酒袋就被鐵墨搶走了。
提著酒袋,往前走了兩步,鐵墨沖著狼王晃了晃手,“你想喝酒?”
“熬.....嗚.....”狼王雙眼亮晶晶的,發(fā)出一陣溫順的叫聲。
鐵墨渾身發(fā)麻,這叫聲,仿佛是一條二哈在撒嬌。
二哈,是你嗎?是不是你過度發(fā)育,跑來冒充狼王了?
“想喝酒,就老老實實跟我走!”鐵墨甩甩酒袋,打個手勢。
說來也怪,狼王似乎聽懂了,從地上爬起來,邁著醉步來到鐵墨身旁。狼頭晃了晃,親昵無比的蹭著鐵墨的腰。
鐵墨哭笑不得的支著胳膊,不知道該不該撫摸一下柔軟的狼毛。
這絕對不是狼王!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狼王跟著鐵墨慢悠悠的進(jìn)了蒙古包。
至此,鐵墨也終于搞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當(dāng)初狼王突然下令驅(qū)退狼群,這貨根本不是打獵的,而是來偷酒的。
......
在營地里歇了足有六天時間,兩只駝隊合二為一,重新踏上了北上之路。
不同的是,隊伍里多了一條不倫不類的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