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最終還是當(dāng)了一回烏龜,而且當(dāng)?shù)氖譂M意。至少當(dāng)一回烏龜就保住了自己價值七億八千萬的腦袋。
這一次,他總算是對由魁提出的殺手領(lǐng)域深信不疑了。
這東西,比見聞色霸氣還更高級一些。
然而,小女孩接下來的一句話和皆野默認(rèn)的態(tài)度,讓這艘海賊船都因為索爾的驚叫跳了一跳。
“什么?????!再說一遍????。俊?p> 即便是當(dāng)初遇到琳,她說要成為他的第一個伙伴的時候,索爾都沒有這么震驚過。
“拜托了。”
小女孩跪坐在地上,雙手撐地,低著頭。
就連旁邊的皆野也跪坐在地,握拳的左手撐地。
索爾嘴角抽了抽,皆野的右手放在右腿上,離那把一刀砍廢由魁,一刀砍廢自己的破刀近在咫尺。
從小的深知人情世故的索爾自然知道,皆野的意思是說,她說什么你就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就砍死你。
三人就這么“對持”著。
跪坐的二人是在等答案,而索爾則是驚的僵住了。
然后,等了半天的皆野的右手小拇指動了動,索爾渾身抖了一下,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歡迎兩位的加入?!?p> 小女孩猛然抬頭,滿眼的驚喜,恐怕她一開始都不報希望。
畢竟雙方見面是極為尷尬的,索爾的兩個船醫(yī)被當(dāng)場砍死,屬下也死了二十多人,由魁和他自己也被打了個半死,什么時候能夠恢復(fù)還是個未知數(shù)。
以這樣尷尬的見面方式,真的,太少見了。
小女孩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道“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被拒絕了。”
索爾嘴角和眉頭一起扯了扯,干笑道“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不打不相識吧…………”
這敢不答應(yīng)么?這是我能做主的事?
不知道等由魁那小子醒了是個什么樣的表情,不會氣的直接下船去吧……
說了不少話的小女孩晨露臉色又開始不正常的紅潤了起來,皆野的神色立馬就有些緊張。
索爾意識到,這個小女孩的后遺癥又犯了。
讓琳將她帶去房間休息,櫻花小院就只剩下皆野和索爾兩人。
對于這個半天前還互相想殺死對方而此時卻上了同一條船的家伙,索爾一陣頭疼。
掌控是不可能掌控了,至少現(xiàn)在不可能。
不過,既然晨露是他的軟肋,那么,不妨可以用用那個幕后人的計策。只不過,從陰謀轉(zhuǎn)為陽謀而已。
若是能夠運用這個強大的戰(zhàn)力,那自己的前路就要順利不少了。
索爾偷偷瞟了皆野一眼,發(fā)現(xiàn)那家伙正像個木頭一樣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索爾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這個男人,毫無疑問,絕對有大將或者接近大將的恐怖實力。
關(guān)鍵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幕后對付他的人又是什么跟腳。
如果沒有猜錯,能夠和這么厲害的家伙沾上關(guān)系的,也不是一般的小勢力就是了,肯定會是那種一旦暴露就會震驚世界的。
如果因為他而和那些家伙扯上關(guān)系,會不會得不償失了?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怎么那么像草帽小子因為那個女人和司法島宣戰(zhàn)啊……
唉~
不知為何,索爾有些佩服草帽小子,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是這樣好啊,想的事少,心煩的事就少。
索爾又喝了一口酒。
愁眉苦臉。
“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你答應(yīng)幫晨露治病,無論結(jié)果,我都會幫你的忙。至少不會讓你在我眼前被人打死?!?p> 皆野看著天空淡淡的道。
索爾干咳一聲,禮貌的笑道“皆野先生,難道能隨便打死我的人很多么?”
開什么玩笑,我現(xiàn)在起碼也是原賞金七億八千萬的王下七武海之一了。又不是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
皆野收回目光,看著索爾,認(rèn)真的道“難道你認(rèn)為不多??”
索爾張口無語,只得乖乖閉上嘴。
好吧,還是有那么幾個,幾個大將……四皇……隱藏中的高手……
娘哩,還真是一數(shù)一大把。
索爾面如苦水,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北海某個家伙寫的一本書。書里是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家伙無意間闖到一個村子里。村里民風(fēng)淳樸,那家伙也是初來乍到,見到誰都要去顯擺顯擺,不是拍拍老頭的肩膀就是逗一逗漂亮的姑娘…覺得自己是高人游戲人間。到了后面,無意間才發(fā)現(xiàn)這個隱世的世外桃源里的人,其實都是隨便出去一個都能讓世界抖三抖的大人物。而他給顯擺的那幾個人,都是一拳就能把他打死的……
索爾憂郁的不行,喝酒不停。
“以后,要多讓著晨露,她還小?!?p> 皆野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好的”
這次,不用皆野再暗示什么,索爾答應(yīng)的很快。
然后,兩人就坐在樹下看了一夜的星星…………
“喲,兩個大男人在櫻花樹下看了一夜的星星,很浪漫嘛?!?p> 由魁靠在小院門口,上半身纏滿了繃帶,臉色蒼白。
“我就知道你這家伙命大。”
索爾伸手想拍一拍由魁,看到他身上的繃帶又忍住了。
“我打不過他……”
索爾掏出一支煙叼在嘴里。
由魁笑了笑,奪過他手里的火機幫他點燃“下次不要輸”
他知道,索爾這個人內(nèi)心是極為驕傲的,當(dāng)他能夠平靜的說出這句話時,他的驕傲已經(jīng)被他自己丟在地上一腳踏碎了。
一個男人放下自尊和驕傲的時候,說明他已經(jīng)開始再度成長。
“嗯。”
索爾輕輕應(yīng)了一聲。
這是男人跟男人間的承諾。
天上太陽,陽光明媚。
…………………
由魁沒死,這是索爾最值得高興的事,比皆野上船還開心一百倍。
因為是外傷,兩人只能每天換藥,慢慢恢復(fù)。
比起索爾,皆野其實對由魁要更上心一些,畢竟那天交戰(zhàn),真正威脅但皆野性命的是是由魁而不是索爾。
對于皆野的上船,由魁并沒有反對,反而說是天大的喜事。
這一點,由魁看的比索爾開,使索爾更加愧疚。
接下來幾天,名為晨露的小女孩和琳的關(guān)系越來越近,清洗了一番,換上琳吊帶當(dāng)做連衣裙的晨露其實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只是因為病痛和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讓她有些令人心疼的柔弱。
皆野也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畢竟在這個船上,比起小女孩的,大人的衣服可不缺。
他還是沉默寡言,船上的人也不是很待見他。
唯一能說的上話的就是索爾。
和其他喜歡喝酒的人比起來,皆野幾乎滴酒不沾,連煙也不抽。
喜歡一個人抱著那把破刀孤零零的坐在船頭鬼面的亂發(fā)里。
由魁曾抓著索爾說他的債欠的不小,他損失了兩大底牌,讓索爾記在心里。
索爾知道,他指的是那兩個被劈成兩半的魔人和騎士。
雖然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有多厲害,但還真的是不耐打,跟面團做的一樣……
好吧,至少……是在皆野面前。
在一陣輕盈的海風(fēng)中,船只抵達(dá)了巷口城市。
被稱為卡皮鎮(zhèn)的地方。
這地方被稱為海賊禁地,不是因為有多少海軍駐守,而是這里聚集了大量的賞金獵人。傳聞,當(dāng)?shù)睾\娒磕甓家o和那些賞金獵人交易天價的貝利。
所以,當(dāng)索爾的海賊船抵達(dá)岸邊后,有不少人露出了笑容。
等看清楚那面海賊旗的模樣后,又訕訕一笑的轉(zhuǎn)頭就走。
先不說索爾七武海的身份已經(jīng)不在追捕的范圍內(nèi),光是他賞金七億八千萬的鬼王人頭就能讓百分之九十的人知難而退。
畢竟這些年以來,還沒有傳出那個賞金獵人能夠獵殺賞金超過一億的海賊。
琳牽著晨露的手走下船,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偶爾有兩個大膽的敢吹兩聲口哨也會被由魁笑瞇瞇的做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雖然受了重傷,但是想必對付幾個不入流的賞金獵人是沒有問題的。
更何況,如果打不贏還有索爾,要是索爾還打不贏。
那不好意思,老子要動用核武器了。
在沒遇到四皇或者大將的時候,只需要將皆野往前面一放,完全可以站出去放狠話吹牛逼。
我無敵,你隨意。
是一起還是一個個排隊來?
似乎是有了“靠山”,由魁走路都帶風(fēng)。
作為每個地方最重要的配套之一的醫(yī)院并不難找。
當(dāng)一群打扮匪里匪氣的人闖進去的人,的確將幾個醫(yī)生護士嚇得不輕。
好在一群人費力的說明來意并承諾給錢的時候,那個院長終于是苦著臉答應(yīng)了。
索爾和由魁的傷沒什么大問題,用那個醫(yī)生的話來說就是,還好你們來的及時,不然傷口就要痊愈了。
兩個大老爺們臉色漲紅,誰能想到那么嚴(yán)重的傷經(jīng)過這四五天竟然開始結(jié)疤了……
不過,那個醫(yī)生還是象征性的幫二人換了一下藥,簡單的又給包扎起來,也算對得起二人大老遠(yuǎn)跑來看醫(yī)生了。
至于晨露的病,比較讓人頭疼,就連行醫(yī)五十年,胡子花白的院長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只說應(yīng)該是被某種后天的疾病影響的,他無法根治,只能開藥慢慢調(diào)理,要想治愈,還是要另請高明。
不過,另一個病他倒是能一眼看出來。
然后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幾個人,淡淡的道“老夫看你們也不像是差錢的人,這小姑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該給她吃的還是要給她吃點,用不了幾個錢的。”
然而意有所指的拉了拉晨露身上那件琳的吊帶……
幾人臉色漲紅,最后還是由魁干咳一聲,瞪著琳和索爾道“你看你倆夫妻搞得鬼事,只認(rèn)生不認(rèn)養(yǎng)是吧?總不能讓我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吧。”
琳頓時臉色漲紅的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索爾也不管他重傷不重傷,照著后腦勺上就是一巴掌。
“你他媽前天不該嚷著是你的么?”
此話一出,幾個醫(yī)護人員頓時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由魁索爾和琳。然后又瞟了瞟皆野,生怕那個男人也插上一腳。
饒是皆野這種喜怒不言于色的人,也給看的不好意思。
“這孩子跟他倆沒關(guān)系……”
啥???
幾個醫(yī)護人員,連同老院長在內(nèi)驚叫起來。
皆野頓時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索爾和由魁同時豎起大拇指。
最終,丟下一袋貝利的索爾和由魁率先從醫(yī)院逃了出來,直接朝著人多的地方跑去,生怕惱羞成怒的皆野拿他們?nèi)鰵狻?p> 索爾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面,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拿起了一個電話蟲。
“報告,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重復(fù)一遍,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 ?p> 電話蟲傳來嘩嘩的聲音,然后有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啟動計劃。”
“是!”
等琳帶著晨露從店里出來的時候,兩個女人都換了一身衣服,不光如此,手里還提著一些大包小包的。
皆野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這種陪女人逛街的事情,一個人返回了船上。
“他娘的,我發(fā)現(xiàn)老子自從遇到你以后,智商直線下降。你是不是哈士奇?zhèn)窝b的”
索爾對著由魁怒罵道。
原本在他心中,殺手應(yīng)該是像皆野那樣不善言語,出手狠辣的人。
就是所謂的人狠話不多。
沒想到的是,這個家伙除了動手的時候跟殺手二字沾邊外,其他時候就像個二百五。
就跟草帽小子一伙蠢蛋一個樣。
嚼著棒棒糖的由魁冷哼一聲,不屑的道“你懂啥?你懂什么叫偽裝么?非得像皆野那種見誰都冷著臉,殺氣跟不要錢一樣亂放,恨不得在腦門上寫個我是殺手四個大字?”
索爾仔細(xì)想了想,好像也是這么個道理。
“但你也不用跟個二逼一樣啊,這樣不是更吸引人注意……”
“說你不懂你就是不懂,我這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變幻?!?p> 索爾懶得在跟他廢話,老老實實的抱著自己的包裹。
“呸~”
由魁將棒棒糖吐在一個人的褲子上,那個男子愣了一下,然后一臉怒氣的看著他。
“看什么看?不服啊?不服來打我啊。老子鬼王索爾怕過誰?”
由魁氣沖沖的瞪著那個男人。
索爾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街面,果然,不少人急忙低下了頭。
他自然不會忘記,當(dāng)時在香波地群島,由魁就是用這個套路將基德給引來的。
而此時,也是提醒索爾,有人在他們周圍,那個被由魁挑事的男人就是其中一個。
那個男人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說,臉色鐵青的轉(zhuǎn)身就走。任憑由魁怎么挑釁都不回頭。
“這幫孫子是真能忍啊”
由魁冷笑道。
“情況不明,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小心一點,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
索爾低聲道。
由魁點了點頭,然后兩人急忙追上兩個聊的正歡的大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