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里,太子寢殿外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太監(jiān)宮女一個個縮著肩膀,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該死!”
韓濟舉起一只青花瓷瓶大力的摔在地上。
瓷瓶落地,白色的碎片在黑紋大理石的地面上格外顯眼。
“呼…呼…”韓濟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對自己的自控能力一向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今天,他失控了。
昭帝在早朝時候下旨,說太子勞累,特批在東宮修養(yǎng)一個月,政務大小事情皆交由沈尚書處理。
不讓太子上早朝,又變相禁了太子的足。
韓濟怎么能不惱火?
就因為他在父皇面前問了一句沈家二公子怎么沒在?
就這點小事情值得這樣幽閉儲君?
韓濟自詡聰明,也琢磨不透父皇的想法。
“糟心!”韓濟隨手又摔了塊玉盤子。
只不過,摔了這么多東西,也沒有讓他有一點點爽快的感覺。
“太子殿下烏云回來了?!?p> 一聽說烏云回來了,殿里伺候的太監(jiān)宮女都樂開了花。這樣她們就有理由退下了,不用在太子眼皮子底下飽受煎熬了。
“進來吧?!?p> 韓濟總覺得這事兒不是空穴來風,就派烏云去調查。
“太子殿下?!睘踉蒲劬哌^這一屋子的狼藉,就知道太子的心情糟糕到了什么地步了。
“調查的怎么樣了。”韓濟坐在太師椅上,手指按壓著自己躁動不安的眉心。
韓濟已經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不安了,每次有不好的事情,他的眉心都會像拉起預警一樣,跳個不停。
“屬下聽聞,昭帝似乎認為昨日刺客一事與太子殿下您有關系?!?p> 看吧,就說不會有什么好事。
“父皇不可能沒有證據(jù)就做決定,況且昨日根本就沒有派刺客出去,硬要套給我這個罪名的話,我也不會坐以待斃?!?p> 找到了癥結,就有翻身的機會。
“殿下,昭帝手里……有不利于您的證據(jù)?!?p> 證據(jù)?
韓濟一愣,這年頭真是造化弄人。
他手刃自己親兄弟這樣的事情,昭帝都只能懷疑他而已,這回輪到他沒做過的事情反而有了證據(jù)。
“可笑,又是誰想要污蔑本太子!”
“并不是奏折,我得到消息是金吾衛(wèi)統(tǒng)領易寒向昭帝呈上了證物。據(jù)說是金吾衛(wèi)的人在追擊刺客的時候留下的。”
韓濟后槽牙咬緊,又是這個冥頑不靈的易寒。
“留下了什么東西?又是我東宮的令牌還是本太子的玉佩?”
污蔑這事兒對于韓濟來說,已經不新鮮了,每次都是那幾個套路,令人厭煩。
“都不是?!睘踉朴脩牙锶〕鰜硪恍〈轭^發(fā),“這是卑職從證物里取出的一小部分?!?p> 竟然是頭發(fā)!
韓濟站起來,捻起這撮頭發(fā)。
發(fā)絲纖細,黑色的發(fā)絲微微發(fā)黃。
宮里面只有太子和德妃是這樣黑中帶黃的發(fā)色!
韓濟豁然想起昨夜在養(yǎng)心殿門前和易寒的那個擦身而過。
原來早就是預謀好了的!
韓濟正在消化著烏云帶回來的情報,殿外又有宮人送來急報。
“殿下!浣花居出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