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繽英說:“這第二把鑰匙雖然你沒和別人說過,不代表別人沒辦法拿到。”
王大使說:“錢大人大可放心,這把鑰匙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拿到,我是用另一種墨家機關盒存放,此盒是我在西南所得,機關之法只有我一人知道,不可能有其他人能打開?!?p> 錢繽英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既然第二把鑰匙沒有被盜的可能性,那么也就少了很多麻煩?!?p> 道芬問:“王大使,說了半天,這銀庫的大門只用了一把鑰匙,戶部的第二把鑰匙到底是干什么的?”
王大使說:“你稍等一下?!闭f著王大使摸了摸右手邊墻壁,在一塊墻磚處停了下來,用力地按了下去,只見墻磚隨著手指往下凹陷,原本摸不透風的右側(cè)墻壁也慢慢地發(fā)出聲響,在拐角處逐漸露出縫隙,縫隙越來越大,直到留出一個半人的寬度,才停了下來,道芬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錢繽英倒是沒有什么驚訝,只是迫不及待地來到石門移開的縫隙,往里面一看,里面是一直向下的石臺階,背后的陽光嘗試把下面照亮,但陽光穿透性不夠,只能看到十幾級石臺階,剩下的就是一片漆黑。
王大使也走了過來,指著下面說道:“錢大人,之前你們就疑惑這中大小的銀庫能不能容納的下幾百萬兩白銀,其實就我們在的這一層只能裝得下一百多萬兩,剩下的那么多其實就存在這下面?!?p> 道芬看了一下,驚嘆:“我去,這下面怎么還有這么大的石梯,里面到底能藏多少銀兩?”
王大使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說:“跟我來吧。”說著,帶頭向下走,邊走邊把石梯兩旁的墻壁上的蠟燭點亮,頓時間整個石梯都亮了起來,錢繽英順著火光往下看,只見前面一直到底有一個黑色的門,三人一級一級石階下到底部,王大使點亮最后一盞蠟燭,終于看清楚,前面是一個厚重的鐵門,錢繽英敲了敲,并沒有發(fā)出空洞的響聲,看來里面是實心的,錢繽英注意到右邊有一個鑰匙孔,王大使拿出第二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輕輕轉(zhuǎn)動,門鎖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王大使用了全身的氣力,對門使力,門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很快門開到了一半,錢繽英順著燭光往里面看,只見里面又是漆黑一片,王大使先走了進去,點亮門后右側(cè)的一盞燈,頃刻間整個地下室的燭光挨個亮起,十分亮暢。
在明亮的燭光下,錢繽英看清了整個地下室,那可是相當?shù)拇?!錢繽英環(huán)顧四周,整整有五六個地上的銀庫大小,錢繽英不敢相信地問:“王大使這就是整個地下?”錢繽英知道國庫一般是藏一部分于地下,沒想到有這么多。
王大使點點頭,自信地說:“沒錯,這便是地下的銀庫?!?p> 錢繽英和道芬異口同聲地感慨道:“這也太大了吧!”
道芬看了看錢繽英,錢繽英擺了一下頭,示意道芬繼續(xù)說,道芬問:“王大使這地下有這么大,到底能放多少銀兩?”
王大使挑了挑眉頭,故作深沉地說:“粗略估計,全部裝滿的話,能有兩千萬兩?!?p> 道芬瞪大眼睛,驚嘆道:“什么!兩千萬兩!我們國庫能有這么多嗎?”
王大使說:“國庫存銀一般達不到千萬兩,畢竟各種開銷,每年都有,無法避免,銀兩的消耗速度也是很大,之所以準備這么大,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p> 錢繽英也很激動:“我只當是比地上大一點,沒想到比地上大那么多?!卞X繽英走到一個架子旁邊,看著其中一個箱子,問:“王大使,這些箱子和上面的箱子一樣嗎?”
王大使笑道:“外觀一樣,里面卻完全不同,雖然裝銀兩的數(shù)目相差甚微,但鎖的方式又不同。”
道芬湊到錢繽英跟前,也端詳了一番,悄聲嘀咕:“還不是那種鎖嗎?里面估計也就是和上面一樣的機關,有何不同?”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王大使聽到了,王大使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機關之術,不止墨家一家會,世上會的還有許多,這木箱里面機關之術,是從諸葛武侯的后人討教而來,解法自然不一樣。”
道芬問:“你說的是蜀國丞相諸葛亮?”
王大使說:“正是?!?p> 道芬驚訝:“我只知道諸葛亮是個忠臣、謀士、治國之臣,還是頭一次聽說他會機關之術?!?p> 錢繽英咂了一下嘴,說:“多讀點書吧你,諸葛亮靠夫人黃月英的智慧研究出木牛流馬,作為行軍運糧的不二之選,遇到敵人還可以用機關讓其癱瘓原地,不得動彈。諸葛亮的親弟弟諸葛均也是專門研究機關之術的人,他發(fā)明的八陣圖,困住了東吳陸遜,守住了進蜀地的大門,還有諸葛連弩等等,超乎當時生產(chǎn)力水平的技術產(chǎn)物,你敢說他不懂機關之術?”
道芬說:“我天,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你平時看《三國志》?”
錢繽英說:“《三國志》?《三國演義》沒有看過?那可是前朝最好看的章回體小說之一,你居然沒看?”
道芬說:“我爹說小說都是給小孩子看的,還是《三國志》有價值,所以從小不讓我看《三國演義》?!?p> 錢繽英嘆息道:“多么愚昧的偏見啊,如此偉大的小說,可謂是大明文化瑰寶,居然將這種巨著拒之門外。雖然《三國志》歷史價值高,可是還是枯燥乏味,可讀性不強,你沒看完吧?”
道芬點點頭,說:“沒錯,我就看了一小半,還是在我爹的逼迫下看的,實在是沒有意思,后來我爹看我不感興趣,也就隨我去了。諸葛亮的事情我還是在戲里面聽說的,真正如何并沒有看過。”
錢繽英說:“那你這次任務結(jié)束,休息時候好好看看《三國演義》,我們錦衣衛(wèi)也是需要指揮作戰(zhàn)的,里面很多戰(zhàn)略都是讓人受益匪淺,看一看沒有壞處?!?p> 道芬說:“行,聽你這么一說,感覺是值得一看?!?p> 錢繽英問:“張大使,諸葛武侯的后人大多在四川附近,這機關之法是從四川習得的?”
張大使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上一任大使和我說,這機關之法是有人從別處進獻而來,因為方法奇特,所以一直被用作地下室箱子的內(nèi)鎖。”
錢繽英問:“那這鎖又有多少人知曉?”
張大使說:“這機關就更少人知曉了,只有歷任大使知道,還有戶部尚書,連這地下室都很少人知道?!?p> 錢繽英思考了一下,說:“這地下室的存在知道的人都很少,鑰匙也沒人知曉在何處,那地下室的銀兩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地下室恢復了寧靜,錢繽英聽到在地下室里面有水聲。
順著水聲找去,看到地下室周圍有一圈小水溝,水溝地勢逐漸下降,最低點有一個小排水溝,水往外流淌,錢繽英問:“張大使,這排水溝是通向哪?”
張大使說:“奧,這個啊,通往外面的排水溝。夏季暴雨的時候,常常會有雨水從上面流下來,這小水溝也就是排水的?!?p> 錢繽英問:“這么說,這地下室有與外面連通之處?”
張大使說:“沒錯,為了讓里面有空氣流通,設計的時候,在頂上是有不少小孔,用來通風換氣?!?p> 錢繽英說:“果然是國庫,設計就是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