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繽英在大街上走著,絲毫沒有醉意,心想:沒想到這身體,和我以前一樣,都這么能喝,但我感覺今天喝的量挺大,還沒一點感覺,可能真的是古代的酒度數(shù)不夠高吧。夜深了,錢繽英才到家,看到大門關(guān)上了,錢繽英輕輕地敲敲門,嘴里低語:“有人嗎,給我開個門?!?p> 沒想到還真有人在,門開了一道小縫,從里面冒出一個人,燈光太暗,錢繽英沒看清是誰,直接進(jìn)去了,順便把門關(guān)上,回頭借著院子里的微弱月光,錢繽英看清楚了,開門的不是別人,是姐姐陳婉容。
錢繽英打個招呼:“婉容姐,怎么還沒睡???”
陳婉容看到錢繽英回來有些高興,說道:“還不是等你嘛,你沒回來我怎么能安心入眠呢?!?p> 錢繽英說:“我不過是出去吃個飯,肯定會回來的,以后這樣你就別等了?!?p> 陳婉容突然嗅到了錢繽英身上的酒味,說:“你喝酒了?”
錢繽英說:“喝了一點?!?p> 陳婉容有些不滿,說:“你才多大,怎么能喝酒呢?!?p> 錢繽英說:“上司請我吃飯,我不來點,那就不太合適了?!?p> 陳婉容說:“也是,以后盡量別喝酒?!?p> 錢繽英答應(yīng)道:“是,在下明白。”
陳婉容打了個哈欠說:“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去睡了。”
錢繽英說:“好的?!标愅袢蒉D(zhuǎn)身往自己房間走去,錢繽英心里想:感覺這陳婉容對我絕對不止親情,可能對我還有青澀的愛慕。哎,她才十四歲,怎么可能有這種感覺,我不能這么敏感。錢繽英也回到自己房間,睡下了。
翌日,錢繽英睡醒,出了房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抓住一個傭人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傭人放下手中的菜,回答道:“回少爺,已經(jīng)巳時了,有何吩咐?”
錢繽英說:“沒什么事,你先去忙吧?!卞X繽英心里想:什么情況,怎么都快吃午飯了,昨天我應(yīng)該是亥時回來的,我一直睡到現(xiàn)在,那我已經(jīng)睡了十個小時了,我以前沒這么能睡啊,難道是昨天的酒。
這時,錢轍從自己房間跑了出來,后面還有一個人追著,錢轍繞著院子跑,邊跑邊喊:“哥,救我,先生要打我。”
錢繽英看著有趣,也沒有出手制止,錢轍又說:“求你了,快點啊,別光看?!?p> 錢繽英見私塾先生的柳條要打到錢轍身上,錢繽英將兩人都抓住,然后拉開,錢轍直接躲在錢繽英身后,畏畏縮縮的,先生說道:“大少爺,不要攔著我,按照老爺吩咐的,不好好學(xué)就用柳條伺候?!?p> 錢繽英說:“先生和父親的苦心,我都知道,可打不能解決問題,再者說我弟他今年已經(jīng)十三了,不是五六歲的孩童,豈能靠打來教育?!?p> 先生哼了一聲,滿臉的不悅說:“不打不長記性,這是先人傳下來,大少爺難不成覺得用了上千年的方法有問題?”
錢繽英說:“當(dāng)然有問題,先生你想想,打確實能讓他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可久而久之,學(xué)生會屈服于這柳條的疼痛感之下,是對柳條產(chǎn)生敬畏,而不是對你產(chǎn)生敬畏之心,這樣的教與暴君統(tǒng)治有何區(qū)別,在暴君統(tǒng)治下的人們沒有安居樂業(yè)可言,每天都提心吊膽,同樣這樣的學(xué)也就很難真正的學(xué)好?!?p> 先生說:“那么費勁干什么,只要讓他記住四書五經(jīng),八股之理,能應(yīng)付科舉就行?!?p> 錢繽英說:“那先生你就變成了應(yīng)試教育,學(xué)不僅僅是為了科舉成名,更是為了讓人理解古人的智慧,明白其中道理,不然等到真正金榜題名,成為一方父母官的時候,怎么能造福百姓!”
錢轍聽了,在身后鼓掌,說:“好!說的太好了?!?p> 先生當(dāng)然不會買賬,冷笑道:“據(jù)我所知,大少爺你從小就喜歡到處玩,沒上過幾天私塾吧,沒有學(xué)過的人怎么有資格,對我的教法指手畫腳的?!?p> 錢繽英說:“我沒上過幾天私塾不假,但先生不要太小看我。既然先生覺得我應(yīng)該沒怎么學(xué)過,文采肯定遠(yuǎn)不如先生,那我們不妨比一比。”
先生說:“我學(xué)了半輩子了,難道還比不過你一個小少年,說吧怎么比?”
錢繽英說:“規(guī)矩很簡單,一炷香時間,我們各做兩首詩,兩首詩分別以春、愛國為主題,作完后請我姐姐陳婉容來評判,如果我贏了,先生以后教我弟時候不得打罵?!?p> 先生說:“如果你輸了呢?”
錢繽英說:“以后對于先生教法,不再阻攔?!?p> 先生說:“好,你不要后悔就行。”
錢繽英說:“當(dāng)然不會后悔,因為我是贏家?!?p> 三人來到書房,各找一地方坐下,錢轍給兩人拿好了筆墨紙硯,走到錢繽英身旁說:“哥,你根本沒讀過書啊,你怎么會想起來和他比作詩,看來以后我是要注定落入先生魔爪了?!?p> 錢繽英笑了一下,說:“你不相信你哥?放心我不會輸?shù)?。?p> 錢轍看到錢繽英自信的模樣,他心里面卻怎么也自信不起來,只好在旁邊點柱香,說:“開始作詩?!比缓缶投⒅X繽英看。
大半柱香時間過去,先生第二首作完了,可錢繽英一點沒動,也不著急,滿臉悠哉,錢轍很著急:“哥,你快點啊,快沒時間了?!毕壬哿宿酆?,笑道:“不行就認(rèn)輸吧,大少爺?!?p> 錢繽英不以為然,拿起毛筆寫了起來,香燒完了,錢繽英大喊一聲:“結(jié)束。”
錢轍心里一塊巨石落下,可是心里想著:哥這么快寫完,估計是完了。錢繽英說:“弟,把婉容姐找來?!?p> 隨后陳婉容到了,在她面前的是先生的和錢繽英的,先生行書寫得很好,相比之下錢繽英正楷還歪歪扭扭,陳婉容嘆了口氣,拿起先生的看了起來,看完了點點頭,放了下來,先生在一旁滿意的笑,十分得意。
陳婉容拿起錢繽英的,先是大吃一驚,看得很仔細(xì),用的時間比之前長很多,放下錢繽英的以后,陳婉容面帶微笑:“兩位這次比試,是繽英贏了。”
先生十分驚訝,嘴里念著:“不可能,一定是你偏向他?!贝蟛缴锨埃瑠Z了錢繽英的一看,上面第一首是:《臥病旬日未已,閑書所感》
此地那堪再度年?此身慚傀在燈前。
夢中失哭兒呼我,天末招魂鳥降筵。
好友多從忠節(jié)傳,人情不盡絕交篇。
于今屈指幾回死,未死猶然被病眠。
第二首是:村居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兒童散學(xué)歸來早,忙趁東風(fēng)放紙鳶。
先生看完,錢轍也讀完,錢轍說著:“寫的太好了,句句都是佳句,可比唐宋?!?p> 先生癱坐在地上,說:“沒想到,小小少年居然能做出如此佳句,是我輸了,我輸?shù)眯姆诜??!?p> 錢繽英心里想:當(dāng)然,第一首可是明末大家黃宗羲的亡國后的情懷詩,第二首可是家喻戶曉的村居,是清代詩人寫的,這兩首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私塾先生,你讓當(dāng)今大學(xué)士來,一炷香時間也寫不出來。
錢繽英說:“先生輸了,履行約定便是?!?p> 陳婉容問:“繽英,你沒背過詩詞,也沒讀過古文,你是怎么寫出來的?”
錢繽英說:“沒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偷偷學(xué)習(xí)的?!?p> 錢轍說:“哥你可太厲害了,這次多謝你了。”
陳婉容說:“既然這樣的話,明天內(nèi)閣首輔方從哲的兒子方保于,在方府舉行賽詩會,邀請全京城的才子前去,我也被邀請了,繽英你就和我一起去吧?!?p> 錢繽英想:賽詩會。不妨也是個交友的機(jī)會。便說:“好的婉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