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風海臉色極其難看,但很快他又大笑起來。
“哈哈,陛下果然是長大了,不需要老臣了?!憋L海紅著眼睛,雙膝彎下來朝皇帝跪拜了一下,“陛下沒有忘記自己身份就好,老臣叩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言畢,風海對著皇帝叩拜了三個響頭,而后轉身離開了書房。
皇帝嘴角抽搐著,目光一直躲避著風海,待其離開后,才喚來躲在屏風后面的小太監(jiān)。
“顧四庫,知道怎么做了嗎?”
“是,屬下這就去辦!”
小太監(jiān)說完,便攆著小碎步,退出了書房,去尋顧四庫。
躲在書房外廊柱后面的玲瓏公主,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發(fā)出一聲聲響。她原本是來和皇兄核實雪鳶所言真假,而如今看來先,雪鳶所言應當是真的,只是她沒有想到,皇兄竟然這么冷血。
玲瓏公主正準備離開,突然剛剛出去的小太監(jiān),又折身回來。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朝她這邊走來。玲瓏公主一動不敢動,眼看著兩人只有七八步距離的時候,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個手臂將其攬下來,嗖的一聲,將其帶到了屋頂。
小太監(jiān)走到廊柱后面查看,發(fā)現(xiàn)無人,這才折返進書房,和皇帝復命。
“陛下,顧四庫跑了,不過應該出不了皇城的?!?p> “哈,算了,一枚棄子而已。告訴玄鏡司的人,公主大婚之日,可要好好準備一份大禮給他們少司?!?p> 玲瓏公主在屋頂聽到皇帝說的話,不由得眼淚奪眶而出。黑衣人拉著公主,跳到了另一個房頂,而后輾轉來到公主所住的地方。
“我沒想到再次遇見你,是在這種情況下?!绷岘嚬魈ь^忘了一眼黑衣人雖然他遮著臉先,但剛剛他一出手,她便認出來了?!澳闶莵砜次倚υ挼膯?,花楊?!?p>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葉琳瑯?!被钚χ参康溃骸斑@算什么笑話,如果公主殿下愿意,咱們可以講個其他的笑話給他們看呀?!?p> “其他笑話?”玲瓏公主頓時迷糊了,“難道,你有什么計劃?不會是讓我們臣服你們南齊吧?”
“那倒不至于,我只想問,殿下想不想守護好自己父王的血脈,還有西楚江山呢?”花楊淡淡道:“只要你說想,那么,一切就都還來得及?!?p> “來得及?”聽花楊這般說,玲瓏公主頓時眼睛里有了光亮,“我該怎么做?”
“也不需要怎么做,養(yǎng)足精神,等著婚禮唄呢?!?p> 見玲瓏公主一臉錯愕,花楊又補充道:“放心,婚禮是婚禮,殿下,依然還是自己?!?p> 花晨在驛站等了半天,直到快睜不開眼睛時先,才見到等候的人,從月色中飄然來到門口。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二哥。”
花晨一句二哥,讓花楊不由的眼睛濕潤了,急忙迎了上去,將妹妹抱在懷里。
“你呀,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一個人就跑到西楚來了,暗查院這些老頭子們,也真是不靠譜,回去我得好好罵罵他們。”
“當真?”
“自然,你哥我可是誰也不怕的?!?p> “唉,也不知道公主看上你哪一點呢?!?p> “你哥哥我風流倜儻的,多一些花癡很正常。”
“哥,你當真沒對玲瓏公主動心過?”
花楊雙手抱著花晨的雙肩,左右觀察一番,“是我妹妹呀,怎么會這般不了解為兄呢?你二哥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國家的人,哪還顧及得兒女私情?!?p> “嘖嘖,油腔滑調?!?p> “哎,這句評價很是中肯。好了,我見過公主殿下了,她同意了咱們的計劃了?!?p> “果然,二哥這美人計還挺管用的。”
“這話說的,你二哥是靠這里,不是這里?!被钪噶酥缸约旱念^,又拍了拍臉,“這世間能美貌與智慧并存的人啊,也只有你二哥我了。”
花晨一臉無語。
“二哥,我現(xiàn)真希望大哥醒來,好好看看你的嘴臉?!?p> “他看過了?!被钜桓睙o所謂的模樣,“我來的時候,先在禹城和大哥打了照面,你也是,當年英琪就沒看護好大哥,如今倒還信得著他,還有那個西楚的探子?!?p> “大哥怎么樣?”
“好的很,可以張嘴罵人了?!?p> “哈,看來還是少讓你見大哥,大哥可受不了刺激?!?p> “我安排了人,聽紀李說,你還找了師父,他還沒我靠譜呢。”花楊捏著桌上的茶杯玩,“他事情太多,估計也就掃一眼就走咯?!?p> “師父答應護送兄長到皇宮?!被ǔ款D了頓,“哥,你這么靠譜,怎么不陪著兄長回宮呀?!?p> “我這不是來救你呀,你以為你就這么折騰,那小皇帝會放過你?”花楊靠著椅子,仰頭伸伸懶腰,“他可是連自己母后都敢動手的主兒,變態(tài)著呢?!?p> 聽聞皇帝弒母,花晨不由得心中一顫。
“不是太后自己……”
“是啊,是自己,但沒有皇帝安插人又是下藥,又是預兆的刺激她,她是斷不會走到這一步的?!?p> “那玲瓏公主豈不有危險了?不行,我得讓雪鳶把公主救出來?!?p> “放心吧,玲瓏公主暫時還安全著呢。”花楊心平氣和道:“你呀,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放心吧,小皇帝還有一步大棋要下呢,咱們得陪著演下去呢?!?p> “棋?公主大婚?”
花楊點點頭,花晨卻眉頭緊皺。
“他是要一網(wǎng)打盡?”
花楊又點點頭,然后指了指花晨。
“還包括你在內呀?!?p> “那你呢?”
“我在暗處呀?!被钤牢枳Φ脑诳罩斜葎澚艘幌?,“扭轉乾坤!”
玄鏡司晨會時,風無涯只是安排烏珩點了點名字,并未安排什么具體事。望著站在下面的眾人,他心里突然有一種陌生感。他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終于自己,還是終于父親。
亦或,還有其他人?
“烏珩、莫行兒留下,其他人下去吧。”
眾人各自散去,留下烏珩和莫行兒。
“少主,可有要事安排?”烏珩湊上前,關心詢問道。
“烏珩,我最信任你了,你如實告訴我,你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