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些東西也不是咱們該研究的,你工作的事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苯鹤谖疫吷蠁栁摇N铱梢月劦?,她身上還散發(fā)著洗發(fā)水的味道。
想了一下對她說:“還好,之前一個老朋友她家的公司,網(wǎng)上查不到具體信息,不過確實是合法的公司。主要就是勘測之類的吧,具體還要過去才知道?!蔽矣悬c六神無主,最近的煩心事太多了,想的我頭都大了。
“是去BJ么?那祝你好運了,我還有一年也要實習了,本來可以去更好一點的大學(xué)的,也不知道我媽咋想的,非要我去這個破學(xué)校。”
聽了江珊的話,那晚她用劍指著的我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眼前,那個刺傷我的人是誰呢?
江念青已經(jīng)解釋過,不是她干的,還說萬一失手了,真把江珊刺到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江珊,那晚,你跟我說話的時候,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啊?!闭f完,她的臉似乎有點紅?!霸趺戳??”
“我想了一下,那個人要傷害的是你啊。你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咱們之前那么久沒有了聯(lián)系,我也不知道你都經(jīng)歷了什么,不妨說說吧?!蔽野炎约旱囊蓡柖颊f了出來。
“也沒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不過有一件事,倒是有點詭異。”江珊起身拿了兩聽可樂過來,遞給我一罐,坐在床上開始娓娓道來。
我和江珊最后一次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就是在自習室里。我說她的妝畫的有點濃了,她倒是沒往心里去,只是當時急著出去。
因為她要去江蘇接諸葛玄明來這邊上學(xué),我問她,諸葛為什么不在江蘇那邊上學(xué)呢,跑這么老遠。
“因為,我爸失蹤了?!贝嗽捯怀?,我也一臉茫然。
這事兒,就發(fā)生在年后的時候。江珊聽諸葛說,本來他剛剛高考結(jié)束,就去江西龍虎山玩了幾天,結(jié)果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老爹失蹤了。電話打不通,問了幾個師叔伯,都說沒看見。
找了幾天后,他就去派出所報了案。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無奈之下,就給江念青打了電話。
即使平時江珊很少跟父親見面,但最起碼是血親,所以江念青無奈之下,就跟江珊去了江蘇,準備看看怎么回事兒,實在不行就把諸葛接到這邊來念大學(xué)。
二人坐飛機到了南京,出了航站樓就看見了諸葛。江珊其實也挺想見見這個親弟弟的,可一見面,諸葛就是一臉愁容。
三個人沒有多做耽擱,直接回到家,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江珊說到這的時候,我想到了師傅好像也在江蘇,而且時間上下都差不多,難道,這之間還有什么隱情?
“我弟跟我說,其實他沒跟警察說實話,諸葛報警之后,回家掃地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沙發(fā)后面有一張團起來的紙條,上面的字寫的很潦草,‘魂宗速找念青華陽洞五月一日’”
“又是魂宗!后來呢?”我追問。
“問題不在這,主要是,五月的時候,我爸還沒有失蹤!他既然已經(jīng)算到了自己會被綁架,為什么還要留下紙條,不去躲起來之類的呢?”江珊不解的說。
“因為他算到了這些都是已經(jīng)注定好的了,不可輕易破卦,可能會招來橫禍。”在歷史上就有過這種類似的記載,破了卦象之后,結(jié)果更可怕的事情就會發(fā)生。
本身卜算就是屬于參破天機的事,卜算的越詳細,越真實,越容易受到天譴。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哪怕是你算出了自己的壽辰,你也只能坐吃等死。
“我媽看完紙條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所以聯(lián)系了我爸幾位精通卜算之術(shù)的師兄弟,算出了他大概的位置,打算去找我爸。按照算好的方位,找了好久,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p> 江珊在一邊說著,我也時不時的提出自己的觀點。
“有沒有可能方位對了,但是空間錯了,比如之前咱們在老樓里的遭遇??赡苁窃诹硪粋€世界里呢?”
“我也跟我媽說了這件事兒,可是后來她知道了我跟你的關(guān)系走近了,她就生氣了,還罵了我一頓,說不準在跟我來往了,她要親自動手?!苯赫f到這,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我拉過了江珊的手,對她說:“沒事,別想了,事情都過去了,我都沒放在心上?!?p> 江珊聽完瞧了我一眼,臉上似乎有點紅暈,急忙抽回了手,繼續(xù)說:
“我媽就開了四目,打算用瞳力尋找。結(jié)果真的發(fā)現(xiàn)了我爸,就在一個平地下面很深的位置。我們就急忙尋找洞口,卻一無所獲。對了,你知道華陽洞么?”
我想了一下,好像之前有看到過。應(yīng)該是茅山派,也就是“上清派”的創(chuàng)始人陶弘景閉關(guān)修煉的一個洞穴。雖然現(xiàn)在在茅山有一個洞被發(fā)現(xiàn),并且有一些跡象表明就是當初陶弘景修煉的洞穴,可是其實不然。
我點了點頭,表示聽說過,沒見過。
“華陽洞,相傳是茅山派創(chuàng)始人修煉的洞穴,但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洞穴真正的位置。最后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就打算回來了。”她表情開始嚴肅了起來。
“就在我們以為要無功而返的時候,我媽說她看見,有一個人把我爸抓走了。我問她那人長什么樣,她的形容嚇了我一跳。十三,你猜是誰?”我最討厭這種說話的方式了,我要是能猜出來,還問你干嘛?
她壓低了聲音說:“就是我們之前肉身過陰,在供養(yǎng)閣看到的那個白發(fā)老頭!”她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我,瞧得我渾身發(fā)麻。
“你能不能別這么盯著我?我害怕?!?p> “嘻嘻嘻,嚇嚇你嘛?!苯盒ζ饋碚媸巧倌袣⑹?,那種壞壞的可愛的笑,令我欲罷不能。
這么一想好像真的能想通了,為什么江珊手里拿著我的陰燭龍劍。
江珊聽了江念青的話,就把自己之前的遭遇說了出來。江念青也覺得奇怪,為什么供養(yǎng)閣的人都消失了,偏偏那個白發(fā)老頭卻毫發(fā)無損。
三人商量了一下,江念青打算親自下去走一趟。
于是他們就回到了哈爾濱,打算從老教學(xué)樓進入到“另一個世界”里。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他們也就輕車熟路了。
出了洞口,眼前就出現(xiàn)了之前我們?nèi)r候的景象。江念青跟江珊說,這里跟她之前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了,雖然這輩子江念青來過這里無數(shù)次了,但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景色。
聽到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問江珊,江念青之前跟我大爺爺去下面的時候,是怎么去的?
“不知道誒?她沒跟我說過這些事兒,要不是你,我估計這輩子我都不知道。”看著她的臉,應(yīng)該沒有在撒謊。心里一時有點失落,示意她繼續(xù)說。
順著之前的方向,江珊在前面領(lǐng)路,江念青和諸葛在后面跟著。
不多久就來到了“供養(yǎng)閣”,遠遠的看去,氣勢磅礴。走進城里,才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空空如也。
順著我們之前的路繼續(xù)前行,結(jié)果走到一半,就看見了白發(fā)老頭。老頭一看到江珊,立馬嚇的往大殿里跑。
江念青倒是勇猛無比,直接就把桃木劍丟了過去,老頭識相地停下了腳步。江念青一眼就看見了老頭衣服里有點特別,于是用她獨特的鬼道之術(shù)控制了老頭,逼她把“陰燭龍劍”交出來。
“你媽倒是挺厲害的,連鬼都怕的要死?!蔽倚÷曊f著,扭頭看了一眼江念青的臥室,門還是關(guān)的好好地,才安下心來。
“哪是鬼啊,那個老頭,其實就是其實是‘五方鬼帝’北方鬼帝之一,叫楊云。不過,與魂宗斗法的時候,被打傷了,所以才那么慫的。”江珊說。
我的天啊,鬼帝都被打傷了,魂宗到底有多強?
“這個楊云,在下面主要是掌管各種法力強大的鬼器的人,本身法力也不如其他的鬼帝那么彪悍,而且他這個人貪杯好喝,被人陰了也很正常?!?p> 原來,早在第一次江珊遇見楊云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不簡單,但是沒有想到他就是鬼帝。好在他當時受了傷,才被江珊給操控了,打算以后有機會再來奪劍。
“之后呢?拿到劍之后呢?找沒找到你爸?”我趕緊問。
“你別著急啊,還早著呢,慢慢說”,她喝光了手里的可樂,又拿了一聽過來。
我看向窗外泛著魚肚白,不久之后天就要亮了。
“后來,我們在大殿里見到了你的室友,閑聊了幾句,得知我爸就在后殿的地牢里,就去找他了,諸葛就在后面說自己怕黑,就一直跟趙波閑聊?!?p> 感情諸葛就是那個時候知道趙波的生辰八字的,雖說他沒有利用趙波去做什么壞事,但也控制趙波掐了我半天。
“你別老愣神,聽我說”,她抿了一口可樂繼續(xù)道:“在地牢里找到我爹了,就把他帶了回來。原來,魂宗一直都在利用楊云,剛才見到楊云的時候,我媽沒注意到,其實楊云的一道魂已經(jīng)沒有了。出去的時候看著他挺可憐的,就想讓媽媽想辦法,可她卻說現(xiàn)在陰間已經(jīng)亂套了,說不準出大亂子,不讓我瞎管閑事。”
江珊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顯得有點失望,還有一絲憐憫摻雜在里面的感覺。
這么想的話,楊云好歹也是個鬼帝啊,怎么就輕易的被拿走了一魂呢?
“我記得“北方鬼帝”有兩個人???怎么那個人在哪呢?自己哥們都不管了?”
江珊說,其實他們回到家的時候,也有這個疑問。他爸也說有些事情想不通,但是又解釋不了。
“可能你爸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只是不愿說罷了?!币宦牭健盎曜凇保已矍熬透‖F(xiàn)出了大爺爺?shù)拿婵住?p> 江珊沒有說話,過了許久,轉(zhuǎn)頭問我跟女朋友處的怎么樣了,我無奈的笑著說,自己其實根本不喜歡她,就分手了。
“你還記不記得在老樓里跟我說過的話了還?”江珊突然靠近了對我說。
“什么?什么話?”
“算了,不記得就算了吧。”她扭過頭去不再理我。
“是不是,我說過我喜歡你了?”我靠了過去說著。
她好像在扭著頭笑,接著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就這樣四目相對,彼此的鼻尖互相觸碰著。
“是啊?!苯赫f完,輕輕的在我嘴上親了一口。然后低著頭,不再說話。
我沒有想到她會主動吻我,趕緊說:“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不過我可以答應(yīng)你,等到事情都清晰明了了,我一定給你一個答復(fù),也不知道你等不等的了?!?p> 我說完這話就后悔了,什么叫事情都清晰明了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事情,都是無法得知真相的。
“我會等的,只要你別忘記了就好?!闭f完就起身去臥室了。
躺在沙發(fā)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我想趕緊找到孫靜,把事情弄的清清楚楚的??墒?,她在哪?
回到了學(xué)校的時候,我注意到,老教學(xué)樓已經(jīng)消失了。前面的樹林,除了幾個有年頭的沒有伐掉,大部分都已經(jīng)躺在一旁了。
“同學(xué),問你一下,這樓什么時候扒的?”
“十一放假吧?我也不清楚,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
“哦,謝謝啊。”
看來已經(jīng)拆了有一陣兒了,我嘆了一口氣,唯一清楚的兩道可以去到陰間的門,現(xiàn)在都進不去了。以后再想肉身過陰,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推開寢室的門,尼瑪正在誦經(jīng),孫浩趴在床上,玩著手機。周鵬大白天的,還在欣賞著島國電影。
“誒,我說,你這是又上哪作死去了?”周鵬看著我肩膀上的紗布問,我說沒事,去紋身了。
“誒嘛,混社會了?”
“看你像社會,這是有功效的紋身,可以護體辟邪的。”說完,就坐在電腦前面發(fā)著呆。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是劉春玲打來的。
“準備好么呢?我這邊房子都給你租好了,你可別放我鴿子啊?”
“哪能呢?我現(xiàn)在就希望趕緊上班,為公司做牛做馬,就是現(xiàn)在這時候的車票不好買啊?!蔽移鋵嵠ǘ紱]準備,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算了,還是我?guī)湍阌喥卑?,你直接去窗口拿身份證就能取了?!?p> 我趕緊虛偽的道謝,其實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去什么BJ。走了那么遠,萬一把這些事兒都忘記了怎么辦?我可是那種容易受到花花世界誘惑的男人。
掛斷了電話,開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周鵬說,導(dǎo)員也給他弄到BJ了,不過不是跟我在一個公司。
“真的假的?”心想著,最起碼還有一個人陪著,豈不美哉?
“我查了一下,你公司在昌平那邊,我在大興這邊,這家伙天南地北的?!敝荠i面無表情的說著,眼睛一刻也沒有落下電影里的內(nèi)容。
“遠歸遠,但最起碼在一個城市,有事兒的話,也能照應(yīng)的上啊。我說你別看了行不行?又沒有劇情的東西,那么吸引人么?真應(yīng)該拿道符給你凈化一下思想?!蔽冶梢暤目粗?,他卻突然扭頭問我有沒有可以壯陽之類的符咒。
我趕緊笑著說:“你這么年輕就這么虛,別說符了,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