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王爺?shù)?!?p> “參見陛下?!?p> 上官琦面露微笑,看著自己這位軍功赫赫的弟弟。
“郅兒,這些年你在外廝殺保我百姓無恙,國土無失,真是功不可沒?!?p> “為陛下分憂,是臣分內(nèi)的事,陛下謬贊了?!?p> 上官琦笑了一下,“你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jì),為兄給你指了一門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種皇親貴族之間的聯(lián)姻,無非是為了牽制。
“陛下,臣心中已有了心儀之人,若是強(qiáng)求怕是誤了人家姑娘?!?p> “這……郅兒是對為兄的安排不滿意?”
“臣不敢,只是臣在數(shù)年前曾遇到一位民間人士,一見傾心,只是無緣再見也不知其名,這次回來,臣想……”
上官琦笑了起來,“郅兒也是個重情之人,這樣,你說出那女子的樣貌,朕為你全國征尋?!?p> “不敢勞煩陛下,此次臣回京一是為了述職,二也是為了辭去官職,做個閑散王爺,去尋尋那人,若是有緣,臣一定帶到陛下面前?!?p> “辭官?”
眾臣皆是一片嘩然,誰人不知旭王爺征戰(zhàn)沙場,軍功累赫,此番突然辭官,怕不是有什么隱情。
“望陛下成全!”
“郅兒,不是朕不肯,現(xiàn)在國家正好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這辭官可是對朕有什么不滿?”
“絕無此事!陛下,我朝人才濟(jì)濟(jì),天下英才盡歸陛下所用,臣借陛下的光正好可以得個清閑,怕是陛下不要怪罪才是?!?p> “如此……那便準(zhǔn)了……”
上官郅交了兵權(quán),這是上官琦做夢都沒想到的事,原以為還要一番算計(jì),沒想到卻是如此順利。
“王爺現(xiàn)在何地?”
“王爺先后去了揚(yáng)州,杭州,通州,落腳在了江南。”
“呵呵,我這位皇弟啊,可不是真心閑散之人,你們可得盯緊了……”
……
“聽說旭王爺?shù)浇狭耍黄鹑グ?。?p> “不想去,挺累的?!?p> 陸朝元推了推他,“武試的考核都結(jié)束了,你有什么忙的?!?p> “調(diào)教我的小徒弟啊,開我的餐館啊,我可是監(jiān)院,不得忙活大大小小的事?!?p> “說到國學(xué)院,陛下說了,旭王爺在國學(xué)院的官職是總指揮,雖是掛名,但也是你我的上司?!?p> “……”
上官郅性情頗好,看到陸朝元微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王爺,這是國學(xué)院的監(jiān)院,肖正齊。”
肖正齊微低著頭,拱了拱手。
說實(shí)話,他對這傳說中的戰(zhàn)神還頗有幾分好奇,不知是什么樣的人物,能受這么多人敬仰。
“免禮吧?!?p> 他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倒像是個文弱公子,與傳聞中似乎有所不同。
肖正齊站直時,他已經(jīng)背過身去。
“你笑什么?”
黎笙推了推他。
他搖搖頭,“沒什么?!蹦樕蠀s是笑得比誰都開心。
陸朝元在前頭陪著,見他忽然沒了人影,便轉(zhuǎn)過頭對他使眼色。
“他叫你呢?!?p> “哦,對了,那個旭王爺你認(rèn)識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認(rèn)識,你忘了我可是公主?!?p> “那他怎么沒認(rèn)出你?”
“我站在人群里,他當(dāng)然不會看到。”
“他是個怎樣的人?”
“以前他愛風(fēng)雅,跟那些文人騷客一樣喜歡吟詩作賦,結(jié)交些江湖朋友。后來父皇病重之后,朝局不似之前那般,他也慢慢變了個人?!?p> 肖正齊點(diǎn)點(diǎn)頭,從他走路喜歡拿把扇子來看,他也不像個武將。
“聽聞殿下來江南,是為了尋人?”
“不錯,我確實(shí)在尋一個人?!?p> “不知可否說明其姓名樣貌,年歲幾何,下官愿為殿下分憂?!?p> 上官郅笑了笑,“朝元啊,你剛?cè)牍賵霾灰荒切┧讱庹慈玖?,壞了本性。?p> “王爺,下官知錯?!?p> 肖正齊過了一會兒也跟了上來,看見陸朝元的臉色不太好看,便低聲問道:“怎么了,身體不適?”
“沒事,沒事?!?p> 上官郅注意到旁邊的年輕人,掀了掀眼皮子,“這位?”
“王爺,我就是剛才那個監(jiān)院,您貴人多忘事?!?p> “你叫什么名字?”
“肖正齊?!?p> “那、你可認(rèn)得本王?”
上官郅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
“王爺?shù)耐?,下官早有耳聞?!?p> “不,我是說——你是國學(xué)院監(jiān)院?”
肖正齊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是為陛下做事,該盡心盡責(zé)些才是?!?p> “王爺說的是,下官一定照辦?!毙ふR繼續(xù)說道,“方才聽聞殿下要尋什么人,不妨說來聽聽?!?p> 這話已然失了禮數(shù),陸朝元心急地想阻止他,“肖兄!”
“怎么?不方便就算了?!?p> 上官郅笑了笑,“我要尋的這人約摸二十歲左右的年紀(jì)。”
“樣貌呢?”
“……不太記得了?!?p> “呃……那還有其他什么特征嗎?”
“沒有了?!?p> 肖正齊想反悔了,這比大海撈針還難,二十歲左右的人整個江南就不知道有多少。
上官郅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好笑,“其實(shí)啊我也只是隨緣,有緣自會相見的,肖大人不必介懷。”
“哦,好好……”
肖正齊打量著他,越看越覺得哪里有點(diǎn)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怎么了?”
陸朝元看他抓耳撓腮地樣子,好奇地問道。
“沒事,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了?!?p> 他隨口說了句,“對了,要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p> “去哪?我們要去望江樓吃飯,你得陪著!”
“本君可從來不陪別人吃飯,別說他只是個王爺,就是你們——”
陸朝元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我覺得王爺對你挺有好感的,你不是對戰(zhàn)場上那些事感興趣么,一起去唄……”
于是乎,兩人又拉上黎笙,這便一道去了。
包廂內(nèi),除了肖正齊,其他三位都是貨真價實(shí)的皇親國戚,不過這三位和他都是淵源匪淺。
“黎兒,倒是在江南玩的久了?!?p> “見過王兄?!?p> 肖正齊看了她一眼,“原來你的名字是黎,我以為你叫黎笙呢?!?p> “……”
上官郅笑了笑,倒也不在意他的失禮,“黎兒性子貪玩,比起皇宮里的朱紅城墻,還是這江南的小橋流水更有風(fēng)情?!?p> “不過待久了也沒什么意思,聽說王爺一直在外征戰(zhàn),不知邊疆戈壁會是怎樣一番情景?”肖正齊笑道。
“塞外,月明星耀,尤其是入夜以后,及時沒有篝火照明也如白晝一般。我們一般會以牛羊肉作為糧草,曬干之后利于儲存,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上官黎問道。
上官郅動了動唇,終究沒說出口。
肖正齊笑了笑,說道:“只不過啊,那里是戰(zhàn)場,隨時可能死亡,要擔(dān)心著腦袋的事哪有功夫欣賞月色呢?”
“肖大人經(jīng)歷過沙場?”
“那是自然,想當(dāng)年——呃……想當(dāng)年我聽說書的說的?!?p> 上官郅:“……”
上官郅笑了笑,“也差不多如此吧,吾只愿我北國子民免遭戰(zhàn)亂,永享太平盛世?!?p> “不錯!不過有的時候,戰(zhàn)爭是為了更永久的和平?!?p> 肖正齊不由地感慨了一句。
“黎兒,打算什么時候回去,聽陛下說好像要為你擇婿?!?p> “噗——”
上官黎有些懵,雖然她這個年紀(jì)是該婚嫁的年紀(jì)了,但是她還未曾想過此事。
“你可有什么意中人,若是沒有,陛下可要從世家子弟中為你挑選一位。”
“啊……”
陸朝元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后者表示不解。
“咳,那什么是不是你們說,我不太合適在這?”
“肖大人莫見怪,本王也只是當(dāng)家常隨口提起罷了。”上官郅笑道。
“王兄打算在江南住多久?”
“估計(jì)會住上一陣子,已經(jīng)讓人在置辦府邸了,對了,郅兒這段時間住在何處?”
說到這個,肖正齊立馬來了話茬,“現(xiàn)在她住在國學(xué)院。”
上官郅皺了皺眉頭,“畢竟是姑娘家,黎兒還是住到王兄這兒吧,那兒清凈,也沒人打擾?!?p> “可是——”
上官黎不想住進(jìn)去,哪有住在外面舒坦,她只能向肖正齊緊急求救。
“干嘛?”
“你忘了,我們不是約好去求恩寺嗎?”
“哦,對對對,我們得去求恩寺,要是住到王爺那了,我到時候找她不方便,過一陣子吧,如何?”
上官郅挑了一下眉間,微微一笑:“也好?!?p> 飯局結(jié)束后,陸朝元拉著他回了國學(xué)院。
“怎么了?”
“你們?nèi)デ蠖魉伦鍪裁矗窟€兩個人一起,你不會對長公主有什么想法吧?”
“這是什么胡話,我去求恩寺是找一個人的,她是幫我找那個人的?!?p> 陸朝元看了他兩眼,“找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我最近就先不去國學(xué)院了,正好避避嫌?!?p> “避什么嫌?”
肖正齊嘆了口氣,“今天那什么王爺一聽就知道是在炸我呢,我得和上官黎保持距離。”
陸朝元:那你還和人家一起去燒香拜佛???
“沒事我就先走了,累死我了!”
“行,你早點(diǎn)休息……”
肖正齊剛睡下,就聽到院子里一陣嘈嘈雜雜的哄鬧聲,還帶著哭哭啼啼的吊嗓子的聲音。
“小乙!”
他叫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這才想起他去了望江樓。
“唉~”
他套了一件外衫,便起身去院子里,只看到一群人圍著。
“這是怎么了,吵吵鬧鬧的?”
“肖大哥!”
“瑾辰,你怎么來了,這深更半夜的?”
魏瑾辰一看到他,眼淚就嘩嘩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仿佛一肚子的委屈。
“婷玉,快扶魏姑娘去內(nèi)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