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猿嘯山棧道的盡頭,孟循被廖途及四名士兵前后包夾,其左側(cè)是陡峭的巖壁,右側(cè)是萬丈深淵。在廖途眼中,孟循已無路可逃。
孟循并不懼怕眼前的這五人,只不過不想鬧出大動靜,他瞥了廖途一眼,不耐煩地說:“能讓一讓嗎?”
“這聲音...是你!”廖途瞪大了雙眼注視著孟循,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顯然是十分的憤怒。
“知道是我還不讓開?!泵涎孟哪抗舛⒅瓮?,企圖用眼神將其嚇退。
“抓住他!”廖途大吼一聲,舉劍刺向孟循。
四名士兵聽到廖途的命令也一起舉劍攻向孟循。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面對廖途與四名士兵的前后夾擊,孟循面不改色,雙腳猛地發(fā)力跳上空中,左掌拍出一記獵風(fēng)掌將四名士兵拍暈在地,右掌拍出一記烈風(fēng)掌將廖途逼退,落地之后立即朝廖途沖過去。
廖途倒也勇敢,面對武力在自己之上的孟循竟沒有退縮,而是迎上前去揮劍劈砍。
孟循將內(nèi)力匯聚于左手向前一抓,一只半透明巨掌迎面抓向廖途。
廖途使出一招劍氣斬將半透明巨掌擊散。
孟循抓住廖途出招后的破綻,揮出右拳砸向廖途的臉部,這勢大力沉的一拳直接將廖途砸得向后倒飛出去。廖途落地時撞斷棧道護(hù)欄摔了出去,他手中的劍脫手而出墜落懸崖,消失在漆黑的深淵中。
廖途在即將墜落懸崖的那一刻伸出左手緊緊扒住棧道的邊緣,就這樣懸掛在半空中苦苦支撐,他俯視下方的萬丈深淵,面如死灰,想掙扎著往上爬,可由于受了傷一時間使不出力氣。
孟循絲毫沒有猶豫,快步上前將廖途拉了上來。
“你為什么要救我?”廖途氣喘噓噓地坐在地上,抬頭仰視著孟循,眼神中充斥著憤怒、疑惑與不安。
孟循看了廖途一眼,慢慢從他身旁走過,邊走邊說:“你履行你軍人的使命,而我為了生存而戰(zhàn),你我并無深仇大恨?!?p> 廖途癱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孟循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孟循走到棧道的盡頭,縱身一躍從棧道跳了出去,然后踩著峭壁上凸起的石頭連續(xù)跳躍,消失在山體的另一側(cè)。
廖途看著孟循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難倒是我們錯了?”
孟循踏著峭壁上凸起的石頭跳了幾十步后來到山體另一面,這時看到前方的石板路上站著幾十名舉著火把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神猴宗的人,心中大喜,加快速度朝石板路跳去。
神猴宗宗主侯萬山看到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立即擺出準(zhǔn)備戰(zhàn)斗的架勢,并大聲喊道:“敵襲!準(zhǔn)備戰(zhàn)斗!”
聽到命令,神猴宗眾人各個手持武器擺出準(zhǔn)備戰(zhàn)斗的姿態(tài)。
孟循見勢不妙連忙大聲喊道:“侯宗主請住手!是我!”
“是崇武!大家別動手!”侯萬山聽出了孟循的聲音,臉上滿是驚愕,隨即右手一揮示意眾人不要出手。
孟循縱身一躍落在侯萬山身旁,摘掉蒙面布高興地說:“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侯萬山一把抓住孟循的肩膀,熱淚在凹陷的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外面被帝國軍重重包圍,你是怎么上來的?”
“先別說這個,現(xiàn)在情況危機,咱們得想辦法離開此地?!泵涎X得現(xiàn)在不是閑聊的時候,直接開門見山。
侯萬山看向身旁的候萬峰:“大長老,這里就交給你和兄弟你們了。”
候萬峰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放心!有我在他們過不來!”
孟循跟隨侯萬山來到猿嘯峰的另一側(cè),兩人站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俯視山下的帝國軍營。
侯萬山滿臉惆悵,本就消瘦的臉上皺紋更深了幾分,他嘆了口氣:“哎,都怪那些老頑固當(dāng)初不肯離開,現(xiàn)在猿嘯山已經(jīng)被帝國軍重重包圍,想要帶著族人安全離開恐怕比登天還難?!?p> 孟循看侯萬山情緒低落,安慰道:“天無絕人之路,鑫海會魏會長讓我先來查探一下情況,他已經(jīng)去搬援兵,估計這幾天就會來支援我們?!?p> 侯萬山看向孟循,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而后仰望蒼穹,微微搖頭:“如今興武盟已經(jīng)衰落,哪里還有什么援軍?”
“興武盟雖然已經(jīng)衰落,但是剩下的都是精英,不過想要擊潰如此龐大帝國軍恐怕也不是易事,為了避免不要的傷亡,最好能避免與他們硬拼。”孟循俯視著山下燃著篝火的帝國軍營,心中也沒有底,但為了提高士氣,故意往好的說。
“他們已將猿嘯山重重包圍,下山必是一場惡戰(zhàn),如何避免?”侯萬山負(fù)手而立,呆呆地望著山下的帝國軍營,他那凹陷的雙眸顯得如此灰暗,仿佛看不到一絲希望。
是??!如何避免與帝國軍正面交鋒?
孟循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道:“正面硬拼肯定死傷慘重,有什么方法能悄悄下山又不容易被帝國軍發(fā)現(xiàn)呢?”
“若是有那樣的方法我早就讓族人離開猿嘯山了?!焙钊f山輕嘆道,隨后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說道:“不過倒是有一條密道通向半山腰?!?p> 孟循被侯萬山一語驚醒,雙眼一亮:“是嗎?帶我去看看?!?p> 侯萬山帶著孟循來到侯氏宗祠的祠堂內(nèi)。
祠堂正廳中央擺著一張古樸的供桌,供桌上陳列著神猴宗先祖的靈位,莊嚴(yán)而肅穆,靈位前的桌面上兩盞煤油燈不眠不休的燃著,為這昏暗的祠堂帶來些許光亮,祠堂兩側(cè)擺放著四尊半人高的靈猴神像,神像姿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兩側(cè)墻壁上掛著數(shù)盞未點燃的煤油燈。
侯萬山雙手合十,對著眾靈位虔誠地拜了三次,禮畢,他從左側(cè)墻壁上取下兩盞煤油燈,借著供桌上的煤油燈將它們點燃,然后將其中一盞交給孟循:“跟我來。”
孟循跟隨侯萬山繞過供桌來到后堂。后堂比較寬敞,正中央地面上雕刻著一個圓形靈猴圖騰,圖騰的四周擺放著四尊靈猴神像。
侯萬山將煤油燈輕輕放在地面上,走到一尊靈猴神像前拜了拜,然后抱住神像用力扭動,“咔!咔!咔!”地面上的圓形靈猴圖騰裂開一條縫,仔細(xì)一看竟是一道門,隨著石像的轉(zhuǎn)動,門越開越大,最終完全打開,露出一個漆黑的洞穴。
“你們平時用這條密道上下山嗎?”孟循用煤油燈往洞穴中照了照,可惜洞里太黑,只能隱約看見洞口下方有石階。
侯萬山拾起地上的煤油燈,慢慢走進(jìn)洞穴,邊走邊說:“平時不用,只留待不時之需,當(dāng)初我祖上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山洞可以通往半山腰,擔(dān)心有圖謀不軌之人潛入神猴宗,因此才設(shè)置了這個機關(guān)?!?p> 孟循舉著煤油燈跟在侯萬山身后走進(jìn)山洞。
山洞內(nèi)的石階是從巖壁上開鑿出來的,十分結(jié)實,孟循二人沿著石階慢慢往下走,起初洞穴比較狹窄,待往下走了十來米左右,洞穴變得寬敞起來,洞穴頂部有白色的石鐘乳,石鐘乳在煤油燈的火光照耀下閃爍著點點星光。
“滴答!”石鐘乳滲出的水滴墜落下方的黑暗中,片刻之后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響聲在幽靜的山洞中回蕩,久久不能散去。
孟循二人沿著石階走到山洞底部。
山洞底部有一個淺淺的水潭,剛才發(fā)出的清脆響聲正是上方的水滴滴落在水潭發(fā)出的。
侯萬山舉著煤油燈繞過水潭來到一個洞口前,洞口不大,只夠一個人進(jìn)出,他用煤油燈照了照洞口,說道:“從這里出去就是半山腰,不過外面是懸崖峭壁,想要從這里下山有些難度。”
“你們有沒有想過從這里溜出去?”孟循從洞口探頭向外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下方便是河道,而此時河道上閃著點點火光,那便是沿著河道巡邏的帝國船只。
侯萬山輕嘆道:“我倒是想過,不過山下有那么多帝國軍在巡邏,估計人還沒落地便成了帝國弓箭手的靶子?!?p> 洞外是懸崖峭壁,如果很多人從這里下去必然會被發(fā)現(xiàn),怎么才能從帝國軍的眼皮底下溜走呢?
孟循望著山下的星星點點火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