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黑水河一直向東,不遠處就是通幽谷。
葉無雙已經(jīng)得到了斥候的回報,通幽谷兩頭是兩座峭壁,谷內(nèi)也以峭壁懸崖為主。
這樣的地勢最適合伏兵,但是也最讓兵家忌憚。
一般情況下,沒有任何主將愿意率領(lǐng)大軍通過此處。
千八百人在兩邊峭壁上一守,光滾木礌石就能給大軍造成重大傷亡。
這也是沈行文等人不覺得這是個伏擊地點的原因。
但是葉無雙堅持,鐘步云無條件的支持,讓大軍不斷地向這里移動。
“葉兄弟,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我們連續(xù)兩次渡黑水河,能夠跟上我們的只有五萬人了?!辩姴皆颇抗庾谱?,不管怎么說,從效果上來說,他們已經(jīng)占據(jù)了優(yōu)勢。
兩次渡河,三方圍堵的態(tài)勢被打亂,形成了他們跑,后面追的局面。
基于強大的身體素質(zhì),雖然折騰了這么長時間,但是整個隊伍還沒有出現(xiàn)疲態(tài)。
鐘步云更是按照葉無雙的要求,每天通報兩次甩掉追兵的數(shù)量。
以至于現(xiàn)在整個鐘家軍視此次行動為兒戲,以為最終將所有追兵全部甩掉就大獲全勝了。
整個隊伍不僅沒有任何的怨言,反而輕松愉快,不斷地拿三支追兵調(diào)侃。
“對,今天我們甩掉了一萬人!”
“就咱們這身體素質(zhì),他們跑死都追不上!”
“誰說不是,明天咱們加把勁,甩掉兩萬!”
“那必須滴!”
“那些人簡直就是個娘們!”
“娘們?老子想娘們了!”
“老子也想了,老子都素了三個月了……”
鐘步云聽著眾將士嘴里冒出來一些淫詞艷語,也不在意,倒是非常高興整個隊伍有這樣的心態(tài)。
“還不夠,現(xiàn)在我們向這里進發(fā)。”葉無雙點了點地圖。
“這里?”鐘步云納悶,“這是那里?”
“這就是一個小鎮(zhèn),一者需要去找鐵匠做些東西,二者為了遛遛后面的追兵。”葉無雙擴了擴胸。
連續(xù)三天的急行軍,他已經(jīng)拋棄了馬車,騎馬也已經(jīng)騎得非常嫻熟了。
鐘步云下令大軍修整,然后半個時辰后,立即出發(fā)。
與此同時,西風(fēng)烈追在最前面,正氣喘吁吁地從馬上跳下來,一個趔趄。
“他……他……他娘的!鐘步云……簡……簡直比……比兔子……還……還快!”
“大哥,斥候回稟,鐘步云的隊伍往這個方向去了!”馬臉的漢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什么?這他么跑……跑的什……什么方向?翻……翻過這……這個山就……就是一個三……三萬人的軍……軍營,鐘步云瘋……瘋了要……要去送死?”西風(fēng)烈好懸沒把自己憋死。
要是葉無雙在這,聽到他這么說,一定會覺得久違,這人和陳語遲一個毛病。
“是??!而且我們?nèi)绻麖倪@里快速插過去,一定能夠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馬臉漢子一指地圖。
“通……通幽谷?”西風(fēng)烈一皺眉。
他是本地人,當然知道通幽谷這個地方,這是任何一個將領(lǐng)都不敢輕易涉險之地。
“大哥!咱們兵分兩路,通幽谷派一支人少的隊伍,沖到他們前頭,干擾一下,如果這里有埋伏,也不至于傷筋動骨!”
“嗯……主……主意不錯!”西風(fēng)烈一拍大腿,“你……你去!”
馬臉漢子一愣,差點扇自己嘴巴子,多什么嘴??!
萬一那個山谷真的有埋伏,他帶個千兒八百的人,純粹是送死??!
“別……別擔(dān)心!憑……憑我多……多年的經(jīng)……經(jīng)驗,沒……沒啥……危險?!蔽黠L(fēng)烈說道。
而事實正如他所料,當馬臉漢子帶著一千人進入通幽谷的時候,并未發(fā)現(xiàn)有兵馬過來的痕跡。
一直等他穿過了通幽谷,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馬臉漢子眼含熱淚,竟然真的一路平安!大哥就是厲害!
這一刻,他對西風(fēng)烈簡直佩服到了極致。
而同樣的,劉世勛也分兵兩路,前后堵截,也在通幽谷順利通過。
不過等到向南生的時候,謹慎了很多,并沒有選擇分兵,而是緊隨著劉世勛,追擊鐘步云的主力。
可是,等他們前后兩路人馬匯合后,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鐘步云的影子。
三方勢力的斥候竟然好似瞎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在一處山坡上,三方主將聚到了一起。
劉世勛端坐在馬上,不疾不徐,而其他兩人則快馬前來。
“劉將軍!”
“劉……劉將軍!”
向南生和西風(fēng)烈依下官禮見過劉世勛。
“二位將軍免禮!”劉世勛雖然為統(tǒng)制,高兩人一級,但并不是直管,所以只能擺擺面上的官架。
“劉將軍,我發(fā)現(xiàn)了幾個斥候,聽他們說了具體情況,感覺很有問題,帶過來給您瞧瞧?!毕蚰仙械壬聿?,粗眉大眼,看起了頗具威嚴。
“哦?怎么回事?”劉世勛有些疑惑。
“帶上來!”
一聲令下,幾名軍卒牽著馬,三名斥候伏在馬背上被駝了過來。
這三人身體都受了傷,渾身鮮血淋漓,很是虛弱。
“見過將軍!”一名斥候勉強起身施禮,他歸屬劉世勛統(tǒng)帥。
“怎么回事?你們?yōu)楹螘軅??”劉世勛皺眉?p> “啟稟將軍,我等正在黑水河兩岸探查鐘步云大軍的消息,結(jié)果碰到了一個高手,身法速度極快,也不和我等纏斗,一陣風(fēng)樣跑過去,可是我們不知道怎么就被一根手指般的鐵器貫穿……幸好屬下只是被刺中了肩膀……”
那人雖然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包扎,但是因為受傷,半邊肩膀都被鮮血染紅,衣服還沒來得及換,看樣子說的確實是實情。
“竟有此事?”劉世勛皺眉,“難道鐘步云軍中有武道高手?”
“不僅如此!”向南生臉色凝重,粗大的眉毛擠成了個疙瘩,“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離奇死亡的斥候。”
“離……離奇死……亡?”西風(fēng)烈綠豆大的眼睛瞪起來。
“不錯!一路之上,至少發(fā)現(xiàn)十人,拉肚子……拉死了!”向南生想起來那一路見到的慘狀,惡心又恐怖,讓他至今感覺頭皮發(fā)麻。
“拉肚子拉死?”劉世勛大駭,“怎么可能?”
“確實如此,很多人都見到了,做不了假,這也是最為詭異的地方?!毕蚰仙鷩@了口氣。
三方大軍的主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后背有些涼颼颼的。
向南生描述的那種情景,讓他們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那些人連褲子都來不及脫!
“難道有修行者?”劉世勛心里感覺不妙。
可是,沒人回答他。
因為沒有人知道,什么樣的修行者,才會有這樣的神通和術(shù)法。
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認知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