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給三人準(zhǔn)備了一桌接風(fēng)酒菜,雖是家常小菜,但味道倒合韓秋胃口,這酒水自家釀造也頗為醇香,韓秋與高劍也小酌了兩杯,飯畢三人也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房間還算整潔,也比較寬敞,老兩口給韓秋高劍備了兩張床鋪,倒也細(xì)心。高劍奔波數(shù)日已是倒頭便睡了。
韓秋收拾完了行李便跟老兩口打了聲招呼出了門,這晚上的鹽湖鎮(zhèn)雖不如刺桐城那般熱鬧但街頭還是人來人往。不一樣的是鹽湖鎮(zhèn)的街頭上都是些江湖客,都是些尋寶人。鹽湖鎮(zhèn)的街道不長,片刻韓秋已來到了紅塵酒家門口。還是那個酒家,只是現(xiàn)在窗明幾凈,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
韓秋定眼往里面一看,那個熟悉的身影果然在那里,還是那張座子,還是那身裝扮,只是頭上換了那支珠釵,韓秋送給她的那一支。韓秋未做多想快步走到桌前坐在了少女對面。
“大哥哥,你來啦!”少女笑得一臉爛漫。
“嗯,你怎么也在這里?”
“想見你了就過來了,我猜你會過來的?!?p> “你約我來著鹽湖鎮(zhèn)可是又有了任務(wù)?”韓秋心中還是有些芥蒂,不自覺的問了出口。
“沒有,樓主只告訴我在這里等你?!?p> “為何?”
“我也不知道?!?p> 韓秋不明白這沐春風(fēng)到底意欲何為,但他相信眼前的女孩,相信她的每一句話。
“喝點酒吧?!?p> “嗯,正有此意?!表n秋的問題暮霞沒有反感,反倒是不以為意。
片刻兩壇黃酒和幾盤小菜已上桌,二人也便舉杯對飲。
“你可知道這鹽湖鎮(zhèn)里高手云集兇險萬分?”幾杯酒下肚韓秋便開始袒露心聲。
“他們爭他們的,我又不感興趣,大哥哥你就放心吧?!?p> “那便最好,此處不安全,你還是早點離開為好。你送給我的軟甲你還是拿回去吧,留在身上可保一時平安?!闭f完韓秋將烏金軟甲放在了桌上。
“大哥哥,你不喜歡嗎?”
“自然是喜歡!”
“喜歡便天天穿著,你不要我可生氣了?!闭f完少女將軟甲推回韓秋面前。
少女如此說,韓秋便也不再推辭。
“樓主回京城前告訴我,這鎮(zhèn)上將會有事發(fā)生,而且與你有關(guān)。我也閑來無事,就在這看看到底有何事發(fā)生。”暮霞滿臉笑意。
“到底是何事,竟會與我有關(guān)?”
韓秋在江湖上走動甚少,也鮮有交情,他實在想不出來會有什么事情與他有關(guān),但有佳人陪伴自然是不去多想。
“我也不知道,樓主交代的事情,我從來不會多問?!?p> “你如此信任他?”
“嗯,我的命是他救的,我得記得這份恩情?!?p> “能和我說說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樓主對我是極好的,他有著憐惜世人之心,也有著匡扶天下之志。”暮霞說著,目光閃爍,看的出來沐春風(fēng)不僅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真心仰慕的人。
韓秋理解不了一個殺手頭目,既然可以得到如此高的贊譽,看來在暮霞的心中他有著無與倫比的位置,看著暮霞癡迷的眼神,韓秋只覺心中泛起一絲酸楚。
“能和我講講他救你的故事嗎?”
“那時候我還小,家境不好,我的父母將我拋棄荒山,是少主人正好路過救了我,老樓主性情暴虐,少主人總是照顧我,保護我,在我眼里他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了。”
“原來如此,不管他對外面如何,他對你好便是好了。這么說來他是少樓主?”酒館人多口雜,韓秋也刻意避諱了春風(fēng)樓那三個字。
“老樓主去年病逝了,現(xiàn)在大小事務(wù)都是少樓主在打理。”
韓秋心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宜在談?wù)撨@些,如被有心之人聽了去了,恐召來麻煩,便不再追問下去了。
“這個珠釵修好了?”
“嗯,大哥哥送給我的,我自然是無比珍惜,好看嗎?”
“好看!”韓秋看著暮霞明媚的雙眸,和那天真的臉頰已是如癡如醉。
“大哥哥,那個紅色手帕是我父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當(dāng)時一時忘神,跌壞了珠釵,對不起?!?p>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是修好了嘛?!?p> “嗯嗯,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沒想到在你手里。”
“你不恨你的父母嗎?”
“以前是有點恨他們,但是少主告訴我他們生我育我總歸對我有恩,不必因為他們的一件錯事讓自己心生怨念?!?p> “沒想到他看的如此通透?!?p> “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孤星死于我手,手帕是從孤星尸體上搜到的。”韓秋猶豫了片刻,壓低了聲音說道。
韓秋不想隱瞞,孤星確實死與自己之手。韓秋說出這句話就已做好面對后果的準(zhǔn)備了,但是暮霞的反應(yīng)讓韓秋有點意外。
“原來是這個登徒子,謝謝大哥哥了。”暮霞似乎不那么在意意孤星的生死。
“謝謝我殺了這個登徒子,還是謝謝我?guī)湍阏一亓耸峙?。?p> “我可不喜歡殺人,此事少主是知道的,他也沒有為難你?!?p> “那倒是,如果他想報復(fù)可能我都走不出刺桐城?!?p> “你武功這么好,能傷到你的人也不多?!?p> “那晚遇到霽雨,她的劍我就無法抵擋,我從未見過如此冰冷的劍,她也來了嗎?”
“應(yīng)該來了吧,以后我再和你說她的事吧?!蹦合佳壑杏行┯我?,似乎不愿提及這個名字。
“那好吧,你不愿說便可不提,我只是隨口說起?!?p> “大哥哥,不早了,我得走了?!?p> “你也住在這鎮(zhèn)上嗎?”
“這個不能告訴你,我想見你的時候,我就會出現(xiàn)了,呵呵!”暮霞起身正欲離開。
“對了,我有個朋友隨我一同前來,刺桐城那晚他也在場,他不知道事情經(jīng)過,你還是避開他為好?!?p> “知道啦,我看見了,還看見一個漂亮姑娘呢?!蹦合几n秋做了個鬼臉。
“那個姑娘是一個醫(yī)者,要隨我們出來游歷,本來我是不同意的……”韓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急著解釋,暮霞笑著打斷的他的話。
“哈哈!逗你的,有個姑娘照顧自然是好的,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少女說完便起身離開了酒家。
韓秋看著這一身紅衣消失在門外也結(jié)賬離開了。
走在鹽湖鎮(zhèn)的青石板街上,雖是深秋,風(fēng)已漸涼,但這酒已暖身,人已暖心,只覺的心中暢快,不勝歡喜。
回到屋里高劍還在深睡,韓秋這一路的奔波勞累也爆發(fā)開來,倒頭便已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