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父,明勇另有自己喜歡的人,這件事本身沒有錯,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痹瞥繒詧远ㄖv:“他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他喜歡我的好朋友,還因此欺騙我?!?p> 江則洲略為驚訝,顯然他不知道這件事。
江明勇被他爸看得,有點不敢抬頭,似也意識到這是件不太好的事。
看兒子這反應,就知道這事錯不了。
“明勇,你怎么能做這種事情?兔子還不吃窩邊草……”
“爸,我就不信你沒有過!”
江則洲他兒子懟的,差點想給他一巴掌?!坝心氵@樣跟老子說話的嗎?!”
江明勇被他吼得不敢吭聲,扭頭冷哼了聲。
云晨曉趁機講:“江伯父,所以我可能真的無法跟明勇訂婚?!?p> “小小?!苯瓌t洲換言,語重心長講:“小小,你是我江家認定的兒媳,這點是不可能改變的?!?p> “這要明勇認定才可以?!?p> “他當然也是認定的。小小,你們只是一直都在一起,讓他產(chǎn)生了誤解?!?p> “伯父,你忘了嗎?他已經(jīng)開始新的篇章了。”
“明勇還年青,這只是很常見的誘惑,等他再長大一點就知道,什么才是愛情?!?p> 江則洲這話,讓兩個年青人都冷靜下來。
江明勇認真的思考這話,又看不說話的云晨曉。
經(jīng)過這段時間,他也不是那么討厭她了。
現(xiàn)爸爸執(zhí)意要這么做,她要也沒意見,也不是不可……
“我需要一個可以經(jīng)受住誘惑,并一心一意愛我的人,來陪我走過此生?!痹瞥繒酝瓌t洲,篤定的講:“江伯父,我希望你也能為我想想?!?p> 江明勇又哼了聲?!罢l稀罕!”
江則洲沒理會兒子倔強的自尊心。
他看堅定的云晨曉,沉默了許久。
云晨曉心臟鼓動,出了一手心汗。
她擰緊心神,挺直背脊,等著他的回答。
這是她最后的,唯一的,一根稻草。
也是她最后的底線。
江則洲嘆了聲,換了種語氣,隨和的笑著講:“小小,伯父這就是在為你著想啊?!?p> “你看你,現(xiàn)在正是實習的關(guān)鍵時期。要是把婚訂了,不僅是明勇,就是金道公司的老板,也會給你寫上漂亮的評語?!?p> “這樣你不僅能順利畢業(yè),還能進伯父的公司學習?!?p> “你學的是金融吧?伯父正想要個信得過人的,在身邊幫忙做事。你是我家的兒媳,名順言正,再適合不過?!?p> 江則洲起身,走去開放柜,看上面的書和照片?!靶⌒?,你還留著跟明勇的照片,就說明你心里還是有他的吧?”
云晨曉沒回答。
江則洲決定的講:“這房子的合同也馬上快到期了,伯父沒打算再續(xù)簽。到時你們訂了婚,就搬回來住,也讓你爸爸有更寬敞的位置,畢竟他喜歡自由嘛?!?p> 云晨曉看挨著墻的照片,又看決定著這一切的江則洲。
要是在昨天之前,他無疑是斷了自己所有的路。
沒法完成學業(yè),沒有住處,在這無依無靠的云城,她除了向江家妥協(xié),還能做什么?
至少……至少江明勇是她十五年的朋友,至少江家是照顧她十二年的家人。
云晨曉心沉入谷底。
感到徹骨的寒意。
忍不住發(fā)顫。
她咬緊牙根,極力平靜的講:“……好。”
這個好字,帶著某種義無反顧的堅決。
又如至暗時刻的絕地重生。
而聽到這個字的江則洲,露出笑來。
江明勇倒是激動得跳起來?!拔乖瞥繒裕@你都答應?”
云晨曉側(cè)頭看他,唇角輕揚。
她這回眸一笑,安然、冷冽,又帶著一絲兇狠。
但因她傲然與天生優(yōu)雅,這些情緒,都被她讓人呼吸一窒的美色,掩飾去了。
江明勇哧呼的瞥著怒火,有氣沒地撒。
云晨曉瞧著他?!懊饔?,我相信伯父說的,相信你其實還是愛我的,只是你還不知道而已。”
“嘿,你是不是有什么毛???”
“如果有,那應該是我發(fā)現(xiàn)……還愛著你吧?!?p> 她感到聲音有點遙遠。
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可能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江家父子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直到商致關(guān)上門,問她想吃什么菜時,她才猛然驚醒。
云晨曉看衣冠楚楚商致,沒猶豫?!斑@房子只租到月底,你另外找住處吧。”
“是因為房租問題嗎?我可以……”
“因為我要訂婚了?!?p> 沒理會他的詫異,云晨曉走到開放柜前,拿起與爸爸的合照?!拔視岢鲞@里,再次進入江家?!?p> 她背對著商致。
商致只能聽到她極其平靜,卻又異常堅決的話。
對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想是剛才江家父子的原因。
商致沒問具體原因。
他看了看充滿她生活痕跡,和她與父親相關(guān)的小房子?!斑@里我會繼續(xù)租下去,你什么時候想回來,隨時……”
“用不著?!痹瞥繒苑畔抡掌?,轉(zhuǎn)身看他。“商先生,你已經(jīng)兌現(xiàn)了你的承諾,沒必要再為我做什么?!?p> “我總是要租房?!?p> “唯獨這里不行?!?p> “為什么?
“我要把它還給江家?!痹瞥繒阅抗饫滗J,語氣平和?!叭缓?,開始我新的生活?!?p> -
自答應訂婚后的云晨曉,不再按原本的軌跡生活,作息也毫無規(guī)律。
不再早起。
不再早回。
也不再去公司。
她像變了個人,整天不知在忙些什么事情。
商致早上敲開云晨曉的臥室門,預料中的又沒看到人。
這有點反常,像是一個好孩子,突然叛逆成了壞學生。
她冷靜自持,聰明果敢,自律守法……
自律守法。
想到她那天晚上異常的表現(xiàn),商致拿出手機往外走,打了個電話。
等他去到公司。
一個干凈帥氣,戴銀邊眼鏡的精英男人,敲門進來。
這人叫陳卓,是新來的員工。
名義上是商致的助理,實際是位頂極黑客。
安華能請到他,全靠老板的關(guān)系,因為他們是同學。
“BOSS,你吩咐的事已經(jīng)查到了。”陳卓拿著平板電腦,態(tài)度恭敬的向他匯報?!摆w律師見云小姐,是因為云先生留下的一個業(yè)務(wù)?!?p> 商致示意他繼續(xù)說。
“云先生留下了一筆巨額遺產(chǎn),附加條件就是,要等云小姐成年和結(jié)婚后分別領(lǐng)取。這次趙律師找她,便是辦理最后的交接手續(xù)?!?p> “你剛才用了巨額這個詞?!?p> “是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