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曉看出來辦公室的陳旭侃,在他經(jīng)過自己時,忍不住擔心問:“陳副主任,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他情緒管理的很好,除了臉色有些蒼白,氣息微沉,便與平時的嚴肅差不多。
陳旭侃聽到她的話,緩和了神色。“沒事,你安心工作。”
“真的嗎?”
她這執(zhí)意的話,看來是對那江二少爺有幾分了解。
陳旭侃看她真摯澄澈的眼睛,又看了眼遠處的林莉?!澳阆矚g這份工作嗎?”
他對江明勇的復雜關(guān)系確實不感興趣,只想讓事情盡量回到正軌。
這個崗位對她要真這么重要,以他在公司這么多年的情份,為她爭取一個名額應(yīng)該是可以的。
云晨曉不明所以,還是重重點頭。
“我知道了。”陳旭侃要走的時候,想到什么的提醒她?!澳愫苈斆?,但做我們這行很容易步入歧途,你要時刻保持警惕?!?p> 他平靜陳述的話,像是在告別。
云晨曉心里一沉,直接沖去辦公室。
江明勇一肚子的氣得到宣泄,正想叫林莉訂間餐廳一起吃飯,就被震耳的關(guān)門聲嚇了跳。
他看怒氣沖沖像要吃人的云晨曉,慌得想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云晨曉啪一下,雙手撐桌上,逼視他?!澳銓﹃惛敝魅握f什么了?!”
往后躲的江明勇,聽到她這話,火又蹭一下起來?!斑@不關(guān)你的事!”
“那關(guān)誰的事?還是你能管好工作上的事?”
她這話擺明就是說他只會吃喝玩樂,跟能力超強的陳旭侃不值一提,所以他們根本不會有公事上的分歧。
江明勇見她這么維護陳旭侃,氣到變形。
他早就看那個陳旭侃不順眼了。
拉著張別人欠他錢的臉,卻唯獨很耐心跟云晨曉講解,甚至是和顏悅色。
更可氣的是,她不避嫌的沖進他辦公室,居然是來為他說話的。
江明勇氣極反倒冷靜下來,聲高氣昂講:“云晨曉,請你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F(xiàn)在你是個實習生,我是你老板?!?p> 呸!
但他說的沒錯,現(xiàn)在他確實是她的老板,而她需要這份工作。
云晨曉隱忍的瞪著他。
江明勇見她順服,愈加傲慢?!凹热荒銇砹?,那我們就好好聊聊?!?p> 他坐回椅子,看到桌上的文件,心情又不爽起來。“云晨曉,你這么怒氣沖沖跑來跟我對峙,我真不知道原來你跟陳副主任,關(guān)系好到了這個地步?!?p> 聽他陰陽怪氣的話,云晨曉緊皺起眉。“我只是看不慣你的作為!”
“我的什么作為?你知道剛才這里發(fā)生的事嗎?”
云晨曉抿緊唇。
江明勇講:“我不知道你和陳副主任什么關(guān)系,又或者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我要告訴你的是,唯一的留任名額跟你沒關(guān)系,至少現(xiàn)在是?!?p> “你就是因為這件事,為難陳副主任的嗎?”
“我是就事論事,把名額給更優(yōu)秀的人,而不是像陳旭侃這種討好上級投機取巧的人?!?p>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可以把名額給你的女朋友,但為什么要抵毀陳副主任?”
江明勇見她真是處處維護,氣得冷笑。
他點了點桌上的文件?!澳阕约嚎纯??!?p> 云晨曉遲疑的,翻看文件。
江明勇閑適的靠在椅背里,將雙腿搭在桌上?!八谷荒昧掷蜃龅陌缸?,說是你做的。還好我知道這事,不然林莉就要被你們兩個連手坑了?!?p> “我不知道你是想報復我們,還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但這手段太低……”
他話沒說完,被文件砸了一臉。
風水輪轉(zhuǎn)。
同樣被咂的江明勇,沒陳旭侃那么好遠。
江明勇看到飛來的東西,反射性想躲,可蹺著腿和椅子的他,險些摔地上。
“云晨曉,你是不是有??!”
云晨曉像野獸般,低吼的講:“我告訴你,這些東西就是我做的,你最好馬上立即去向陳副主任道歉!”
“不!可!能!”
“信不信我把你和林莉的關(guān)系說出去?劈腿的男友,搶人的好閨蜜,你們一定會收到無數(shù)祝福!”
“別說得這么正義凜然,說不定是你先綠的我!”
江明勇說完有些心虛。
但想到把自己按茶幾上的商致,和替她說話的陳旭侃,愈加覺得自己沒錯。
對,他才沒錯。
江明勇鎮(zhèn)定下來。“云晨曉,別告訴我住你家的人,是你親戚!”
云晨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半響后,她極其平靜又用力講:“江明勇,我只知道你蠢,沒想到你還無恥!”
她真的是,說不出的失望。
信任對他和林莉而言,恐怕就是用來欺騙她的吧。
或者他們根本沒有這東西。
云晨曉一時間,像戰(zhàn)敗的困獸,失去爭辯的欲望。
江明勇見要走,便講:“怎么,被我說中了嗎?”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一個月還是一年?”
“你瞞著我,是怕我爸媽知道吧?怕他們不再給你錢?”
看她越來越白的臉色,江明勇掰回一程,自鳴得意的繼續(xù)分析著。
“如果不是你知道了我和林莉的事,是不是還會跟我訂婚?成為江家的二少夫人,拿著我的錢養(yǎng)那個小白臉?”
“那小白臉有什么好的?凡是個男人,都沒法忍受跑來跟我攤牌吧?可我竟然這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p> 在說到商致時,江明勇特別解氣,話便說得越來越難聽。
云晨曉垂著頭,握成拳頭的指甲扣進手心。
江明勇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繼續(xù)講:“云晨曉,用昨天的話回敬你,我也不會再寵著你了?!?p> “我會告訴爸媽,讓他們別再給你錢?!?p> “至于那個你一口一個的陳副主任,他要不辭職,我就讓他滾蛋。”
洋洋灑灑,暢快說了這么多的江明勇,并沒有想像的那么痛快。
他看毫無反應(yīng)的云晨曉,不死心的講:“怎么,被我拆穿感到羞愧了?還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覺得對不起你爸爸了?”
江明勇打開抽屜,拿出支票薄?!澳阋矂e太難過,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份上,你要跟那個小白臉結(jié)婚,我份子錢還是會給的?!?p> 他寫好支票,撕下來給她。
見她沒拿,又往前送了點?!耙桥e辦婚禮,可要記得邀請我,到時我還會……”
江明勇一下對上她氤氳澄澈如泉的眼睛,后面的話便卡在喉嚨,怎么也說不出來。
云晨曉沉沉的望了他眼,轉(zhuǎn)身離開。
房間靜得落針可聞。
隨后,傳來輕微的開門和關(guān)門聲。
等門關(guān)上。
江明勇伸在半空的手收回來,懊惱的抱住頭。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小小……小??!”江明勇迅速追出去。
可他打開門就看到林莉。
林莉擔心的問:“明勇,你們怎么了?我看小小直接走了。”
江明勇看好奇的同事,和望著他的陳旭侃,攥緊拳憤憤回去。“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