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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二一五章開渠總動員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053 2024-11-17 07:02:37

  沒過幾日,便是新年。

  過年嘛,再摳的人都得整點好吃好喝的,更別說今年族人收獲不錯,因此家家戶戶都過了一個團圓熱鬧的新年。

  過了年不久,果然如先前得到的消息一樣,先是舊縣令升遷,因為他升的的是本縣之上的州府,自然沒發(fā)生人走茶涼的事,一眾朋友下屬依依不舍的相送百里。

  然后張家元走馬上任,成了新一任九曲縣縣令。

  這可是五姓村張氏家族出的第一個官員!

  其實正經(jīng)排起來,張知勁和張知茂得官應該排在他前面。

  但是,細究起來這內(nèi)里卻有些事。

  先說張知勁,一來因他不是生在族里,族人本就對他少了認同。

  二來,雖然傳言中都說他以前做了多大多大的官,可他后來落魄而歸,對以前的事只字不提,眾人看在眼里,心中免不了猜測其中有多少不可言說。小人物都怕事,禁閉其口都恐不及,哪里還生出幾分榮耀來。

  三來,他如今身上有出身,但那是個虛職,名聲好聽,中看不重用,哪有正兒八經(jīng)的官威風實用?

  而張知茂呢?他倒是生在族里,但他家先是連宗過來的,為的便是大樹底下好乘,其實與張氏家族本沒有血緣關系。更別說后來發(fā)達后,卻又不想有福同享,與本家強勢分了宗。

  當時和張知勁與劉二女夫妻同去京城的人回來后,有人忍不住吹噓過如今七房的富貴,但大部分人心里是憤憤不平的。

  所以,比來比去,作為土生土長的張家人,張家元如今做了縣官在族里的意義自然不一般。

  這是天大的喜事!

  張家人得到確切消息后頓時轟動了,遂后紛紛向親朋好友奔走相告,然后一傳十,十傳百,每幾日整個縣人人都知道了。

  其中,各人跑了多少里,費了幾雙鞋不說,他們也不嫌累,又大晚上聚在劉二女家的院子里,商量起了事。

  什么事?

  祭祖!開流水席!

  祭祖,那不必說,對張家這個普通小家族來說,張家元如今的成就值得單開一頁族譜。

  至于流水席,民以食為天。

  人生在世,首要吃喝。

  那是喜事要吃席,喪事也要吃席。

  大家這會兒也顧不得扣門了,紛紛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總之真是比過年還熱鬧。

  同時,縣里那些大戶人家也各自聚集在自家商討如何對待張家元。

  以前他是縣里副官,上面有縣太爺壓著,大家還能忽略?,F(xiàn)在別管人家出身如何,到底今時不同往日。而且還是少有的在老家做官,這可是天時地利人和少一個也成不了的事。

  商量來商量去,大多數(shù)人還是覺得客氣點為好,到底大家沒仇沒怨,都是一個地方住的,沒必要一開始便給人家一個下馬威,那不是結仇嗎?當然,以后真礙事了,那當然是不能手軟。

  此后,前往張家元私宅拜訪的人,宴請張家元赴宴的帖子那是絡繹不絕紛至沓來。

  張家元是個有成算的,他心知一來坐上和坐穩(wěn)是兩碼事,二來他將要辦的是件大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萬事還是徐徐圖之為妙。

  于是別人客氣,他也沒想著一上臺便玩新官上任三把火,反而積極赴宴,四處結交,期間一手圓滑手段玩的爐火純青。

  時光匆匆,春去秋來,一轉眼聚離張家元上任已經(jīng)一年多,這時他已經(jīng)坐穩(wěn)了縣太爺?shù)奈蛔印?p>  他上任后縣里大體上也很平靜,若說那里不完美,也就是今年是個旱年,很多百姓家里糧食欠收。

  多虧前幾年年景好,大多數(shù)人家都藏有余糧,多摻點菜或者省著點吃喝,日子也能將就到明年收成,所以造成的動蕩不大。

  不過,萬一明年繼續(xù)有災日子就不定什么樣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道消息傳了出來。

  ——思及今年干旱之事,縣太爺怕以后重蹈覆轍,憐憫百姓之苦,要在縣里修一條貫通全縣的大渠。

  不提那些大戶人家收到消息如何行事,只說百姓,他們最怕什么?

  賦稅徭役絕對占大頭。

  如今涉及到自身,消息很快被他們傳開。

  五姓村也得到消息。

  外姓的顧忌太多暫且不敢上門,本族人卻先坐不住了。

  ——他們說是張家元同族本家,人家真要照顧他們,倘若有賦稅服役什么私下里抹了去也說的過去,但是按對方性格,就怕讓他們做個表率身先士卒。

  誰不怕徭役???那可是能死人的。尤其聽說這回修的還是大渠,不定得修幾年,那得死多少人?

  “二女??!修渠的事是真的嗎?你可聽你家知勁說了沒有?”

  這日,在家里的男丁被張知勁叫走后,劉二女家的院子里,急急慌慌的來了兩波人。

  一波去了張陳氏屋里,一波匯聚到劉二女這里。

  張陳氏那屋什么情況先不說,只說劉二女這里,張知勁早就囑咐過她了,因此她也沒瞞著,干脆點頭承認。

  “是有這么一回事?!?p>  她說的輕巧,卻不知其他人聞言如同心頭裝大石,張裴氏經(jīng)得事多還撐得下去,小楊氏等年輕媳婦兒哪里忍得住,頓時一個個哭天抹淚:

  “這可咋辦啊?這不是要人命啊!”

  “不能活了,不能活了,這日子還有個啥盼頭?”

  “咱可是本家。旁人咱也管不著,咋也不會讓俺們家男人去吧?”

  劉二女很理解大家,要不是張知勁早就給她講過道理,告訴她其中的訣竅,她也同大家一樣慌亂。

  此時,她要做的事就是將張知勁早就交代好的話一步步說出來。

  “仲書他爹也去呢?!?p>  啥?

  這可是親侄子!而且人家還不是白身!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驚疑不定。

  “那……就憑知勁的身份,總不能跟咱們做一樣活兒吧?怎么著也得是個總管領頭的?!?p>  劉二女沒否認。

  外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在修渠這件事上,張知勁是張家元的左膀右臂,肯定不能跟平常人一樣吭哧吭哧干活,所以此時絕對不能說假話,要不然將來只等著被打臉吧。

  “就不能不修嗎?以前那些官不都沒修過?他大伯父干啥出那風頭?!?p>  聽著埋怨,劉二女皺了下眉,道:

  “那些大人又不是咱們縣人,三年一任,以后還不知道去哪里,自然不想費那勁兒。

  大伯父不一樣,他想給咱縣里做點實事。

  我知道大家舍不得各位叔伯兄弟去修渠,我也舍不得,可是如今不修不行了。

  今年天旱了!

  也就是這幾年沾了新朝的氣象才順風順水,其實咱們這兒以前十年九旱才是常態(tài),誰知道明年老天爺咋樣?

  說句不吉利的話,真有個萬一,到時候咋辦?

  我剛過了幾年好日子,可不想以后連菜糊糊都喝不上。

  再說,修渠了,咱們村好些旱地不就成了水地?真有個大旱啥的不就不怕了?”

  張裴氏等人不由陷入深思中。

  王寡婦一眼瞥見帶著一旁哄仲書的牛嬤嬤,

  “嬤嬤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你老覺得這事該如何?”

  牛嬤嬤笑笑:

  “老奴不過是個下人,能有什么主意。不過,最近倒是常常想起以前聽到的一件事。今兒,我就多嘴給大家說說。”

  眾人都說好。

  她便開口:

  “話說從前城里有一大戶人家,這家有一主母,這是個有福氣的,她自個生了三個孩子不說,那妾室通房陸陸續(xù)續(xù)的也生了七八個。

  就這情形,旁的人家主母還不得氣死,可她倒好一視同仁,嫡子有的,庶出的也有?!?p>  聽到這里,大家都忍不住積極發(fā)言:

  “這怕不是傻的吧。咱們莊戶人家都得為三瓜兩棗折騰不休呢,更別說大戶人家,那嫡庶之間簡直就是一本糾纏不休解不開的帳。”

  “這也太心大了?!?p>  “也不怕那些庶出的跟嫡子爭產(chǎn)。”

  “誰說不是呢?!?p>  牛嬤嬤感嘆:

  “要不說英雄所見略同。當時其他人知道了,也跟大家一樣,不是說她裝的,實則心里包藏禍心,便是說她傻,只為了個賢惠的名聲便什么也顧不得了。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

  話說的多了,這主母還能不知道,可人家楞是沒事人一樣,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直到后來,這大戶人家越來越興旺,子孫越來越發(fā)達,連娘家也得力,許多人才明白這主母的深謀遠慮?!?p>  說完,住口不說。

  張裴氏等人心知她不是無緣無故說一件事的,此時便不免聯(lián)系實際,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依舊不明所以。

  旁人還能不懂裝懂,小楊氏著急:

  “嬤嬤有什么話直說,咱們都是莊戶人,還得你說透了,才聽明白呢?!?p>  牛嬤嬤心道,就等著你問呢,不然他還不好往下說。

  這時便順嘴道:

  “那老奴便多嘴多舌了,大家覺得有道理,愿意聽便聽聽,沒道理只當耳旁風便是。

  先說這庶出的事,除了那種主母不能生的,那沒辦法,這已經(jīng)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了——不讓妾室生,擎等著被人吃絕戶吧。

  旁的只要能生的主母那個愿意一群庶出的在眼皮底下晃悠?”

  眾人都是女人,很容易帶入其中,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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