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長老,聽說在三年前,你們太玄門招收了不少弟子??!”王權(quán)正想要與陽紆部落的那三人交流一番,一個無比尖酸的聲音突然傳入他的耳中。
這話顯然就是挖苦了。在所有宗門中,太玄門招收的弟子是最少的。其他的宗門,最少的也招收了一千名弟子,有的宗門嫌人數(shù)不夠,還特意到其他部落拉人,相比之下,太玄門的弟子數(shù)量實在太少了。因此,包括普通族人在內(nèi)的許多人都對太玄門有些微詞。
王權(quán)目光一掃,落在一名身穿墨綠色道袍的男子身上。
這個男子叫做咸陰道人,是陰魄宗的一名長老,王權(quán)與他素無來往,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但王權(quán)卻從咸陰道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絲敵意。
“閉嘴!我太玄門的事情也是你能夠過問的?陰陽怪氣的,你算什么東西!”王權(quán)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虛以委蛇?不存在的!既然對方擺明車馬對自己有意見,他又何必與對方演戲。
轟?。?p> 這句話猶如一聲驚雷,在場的眾人幾乎驚掉了下巴,包括射姑仙子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了。
他們不僅僅是同族,每一個人都是各個宗門的高層,有再大的矛盾也應(yīng)該埋在心里才對。
“你,你剛才在說什么?”咸陰道人又驚又怒,開口質(zhì)問道。
“沒聽清楚么?看來你不止腦子不靈光,耳朵也不怎么好使,你應(yīng)該去巫族部落找個巫醫(yī)看看了。本座是說,我太玄門在你陰魄宗之上,本宗怎么做,你管得著么?”
這話一出,咸陰道人氣得渾身直哆嗦,心中所有的理智同一時間被摧毀,他隨手一招,一個骷髏頭法器從袖子飛出,冷冷幽芒一閃,撞向王權(quán)。
“住手!”
“住手!你做什么?”
眾人聽到這樣的情形,紛紛出言喝止,要是讓圣地知道這件事情,他們這些人都要受到處罰。在這個時代,同族相殘是大忌。
王權(quán)卻沒有理會這一擊,腳底突然凹陷,兩只腳都沒入了地底。黃色光影一閃,他整個人驀地出現(xiàn)在咸陰道人身前,雙手左右開工,扇起了耳光。
王權(quán)只要能站立在大地上,就能隨意變幻位置,咸陰道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著了道。
幾乎在同時,巴掌聲與法器撞擊地面而引起的爆炸聲同時響起。等兩種聲音散去,王權(quán)已經(jīng)站到了另外一個位置。
“唔唔…”咸陰道人捂著自己的紅腫的臉,說話都開始漏風,支支吾吾,根本開不了口。他滿臉畏懼地看著王權(quán),目光中透露出無限的怨毒,卻也不敢繼續(xù)找麻煩了。
咸陰道人并不知道,王權(quán)平生最厭惡陰陽怪氣的人。本來,每個人對事物的看法都是不同的,可有一些人就覺得自己是真理,是王者,十句話中有九句都帶著刺,一點都不知道尊重別人。對這些人,王權(quán)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寬宏大量。
打人不打臉,王權(quán)卻專門沖著咸陰道人的臉打,可見,他對此人厭惡到什么地步。
其他幾人無比震撼地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幾乎是剛剛交手,兩人就分出了勝負,但是兩人可都是煉神返虛的境界??!同一個境界,差距有這么大?一些法力比較弱小的人都小心翼翼盯著王權(quán),開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得罪過他。
“我來說一句公道話,咸陰族友雖然言語不當,鬼斧族友也不該出口傷人吧?而且咸陰族友根本傷不到族友,族友又何必如此狠辣,不留余地?”仆勾子正氣凌然地走上前來,猶如一朵白蓮花,很是正派。
他這句話一出,其他的人連連點頭,都覺得很有道理。
“你也閉嘴!不要以為本座不清楚剛才那個呆瓜是何人指使的。你自己對射姑族友動了非分之念,只是見到射姑族友與本座打招呼,你心中就起了嫉妒之心,這才讓那個廢物出言針對!本座才到場半柱香的時間,你就朝著射姑族友看了一百多次,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你以為你掩蓋得???滿臉麻子似星光,八字胡須若奸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
王權(quán)無比強硬,根本不給任何人留面子。
仆勾子的面色潮紅,已經(jīng)動了真怒,因為射姑仙子已經(jīng)一臉厭惡地看向他了。
射姑仙子并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聽王權(quán)這么一提,也想起了仆勾子那令人厭惡的目光。她剛開始以為仆勾子在看什么別的東西,但是卻想不到仆勾子對自己有了歹心。
其他的人就退得遠遠的了,他們可是知道,仆勾子的一個先輩,是人祖殿的族老,地位非常尊貴。
“好!好!本宗主活了四百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狂妄的后生晚輩!”仆勾子咬牙切齒,滿目通紅,卻又不敢動手。他知道自己失算了,遇到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那些針對性的手段根本沒用。
“在本族,似乎不是以年齡大小論資排輩的吧?如果真的論起來,說不定本座和你祖爺爺還是一輩的呢?”王權(quán)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你…”仆勾子三尸神暴跳,目光一冷,就要發(fā)作。
“兩位族友暫熄雷霆之怒,此事本來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圣地的任務(wù)?!?p>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葛袍衣衫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橫在仆勾子與王權(quán)的中間。
“陽簧首領(lǐng),不是本宗主要發(fā)怒,而是鬼斧族友欺人太甚,你聽他說的話!”仆勾子憤憤道。
陽簧苦笑一聲,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仆勾子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他看向王權(quán),肅然道:“鬼斧族友,不如你就給仆勾子族友道個歉,態(tài)度好一些,化干戈為玉帛!”
王權(quán)豎了豎耳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等他看到陽簧一臉認真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違背了潛規(guī)則。有一定地位的人,都不會像王權(quán)這樣直刀直槍與人對抗,一般都是當面笑呵呵,背后捅刀子,這樣的傳統(tǒng)甚至流傳到了后世。
他又看了看射姑仙子等人,發(fā)現(xiàn)除了幾個比較年輕的族人之外,那些上了年紀的人都是一臉厭惡地看著自己,似乎自己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人一樣。
王權(quán)冷笑一聲,瞥了這些人幾眼,大步離去了。對他來說,揭開這些虛假的面具反而更好,要是在做任務(wù)的時候仆勾子等人趁機搗亂怎么辦?倒不如直接對立起來,誰也別想裝大尾巴狼。
他往黃阿馬身上一騎,拍了拍馬肚子,升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