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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yīng)假說

第271章 接下來是等待

超感應(yīng)假說 八斗才雄 3927 2020-08-24 19:19:47

  喬風嵐的家住的雖然遠,可絕對花不了三個小時,濟路高架橋出了交通事故,后面所有車輛都塞在上面一動都動不了,五一十一小長假都未必能排起這長龍??粗矍暗拈L隊,澹臺梵音覺得像得了便秘一樣憋得難受。

  三個小時后,等她好不容易從高架橋上下來,開到喬風嵐家時,早過了吃飯的點。

  自從喬風嵐搬家,這還是澹臺梵音第一次到這里。華銀區(qū)在舜市的最西頭,是最遠的一個區(qū),這個區(qū)比較像城中的小鄉(xiāng)村,還是個發(fā)展比較好的小鄉(xiāng)村,周遭林木環(huán)繞,穿過樹木間,能看見微微冒出綠芽的山地,遠處的山峰風景別致,相信秋天一定是一片金黃色景象,令澹臺梵音心中的期待更添加一分。

  車一停下,澹臺梵音就看到喬風嵐和喬晶站在門口迎接她。喬晶穿著帶點淡紫色的長裙,頭發(fā)梳成馬尾,她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足以銘記于心的女孩,擁有四分之一的混血臉龐,精致的帶有一種異樣美感,那種感覺從一般美女上感受不到,甚至有一絲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朦朧之美。她平常不習慣化妝,只有在重大場合時才會化個淡妝,行為舉止在陌生人面前有種大家千金的端莊,可換了熟人在面前又表現(xiàn)出另外一種果敢與奔放,澹臺梵音曾打趣道,喬晶天生就是做演員的料,渾身都是戲。

  事實上,她會更美,如果手指頭沒少幾根的話……

  “梵音!”澹臺梵音剛下車,喬晶便等不及快跑過來抱住她,粉紅色飽滿的嘴唇浮現(xiàn)開心的微笑,力量大得兩個人差點都摔一跟頭,“你怎么這晚才來,我都等你一下午了,快進來,外面很冷!”

  “好久不見……”澹臺梵音有些拘謹。

  喬晶瞇起眼睛,舉著自己只剩下三根指頭的手,在面前晃了晃,“我媽說你還在在意這個……”

  澹臺梵音微微低下頭。

  “我都不在意了,你還在意個鬼??!”喬晶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頓時把澹臺梵音拍的懵住了,“剛開始吧,我確實有點怨你,不過也只是得救后的頭一天,后來我知道你因為愧疚好幾天吃不下東西,竟還改了專業(yè),去鉆研什么妖魔鬼怪,我那時就覺得吧,我們家音音太可憐了,都被逼到懸崖邊了,我要是再生氣,豈不是太矯情?所以想著想著,也就不氣了,反而開始心疼我們家音音了?!?p>  澹臺梵音:“……”

  她不知道此時是該笑還是該哭。

  喬晶牽起澹臺梵音的手,“好了,進去吧,媽做飯做了一半,爐子上還燉著排骨呢。”說完,一邊拽,一邊把她往樓里帶。

  喬風嵐和喬晶的新居依舊有這娘倆的風格,裝修還是一如既往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造成整個家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開門后,首當其沖的是一只圓滾滾的哈士奇,伸著舌頭傻頭傻腦的搖著尾巴,淋漓盡致表現(xiàn)了什么叫弱智兒童歡樂多。

  澹臺梵音在它腦袋上拍了拍,它便嚶嚶地哼唧了幾聲。

  “那是小不點,一歲多了?!眴叹г谏砗笳f道。

  澹臺梵音挑了挑眉,在這只站起來差不多跟自己一般高的大型犬身上來回掃了眼。

  喬風嵐在廚房準備晚飯,喬晶陪澹臺梵音在沙發(fā)上聊天,哈奇士小不點斜躺在電視機柜下方跟一只貍貓玩具較勁……那貍貓已經(jīng)讓它開膛破肚了。

  “你讓我來瞧你未婚夫……他人呢?”澹臺梵音問。

  “馬上就來,他今天工作出了點問題,他是律師,經(jīng)常會出許多緊急狀況,我都習慣了。”

  喬晶歡歡喜喜的點開手機里的照片讓她看——端正的樣貌,結(jié)實健康的身材,笑起來十分陽光,別說,看上去的確喬晶很般配。

  “怎么樣,我眼光不錯吧?!?p>  “按照你以前高度近視的審美來看……進步不小,恭喜你?!卞E_梵音開心的說。

  “聽說你也交男朋友了,還是個警察?對了,我媽說他們正辦賽金那案子,怎么樣了?”

  “你知道賽金?”澹臺梵音驚訝問。

  喬晶理所當然的聳聳肩,“當然知道了,我可是混媒體界的,包括剛出事的盛振海和柯曾嶸,我都多少清楚點。其實,他們出事前就已經(jīng)有不好的料爆出,就算不死,估計現(xiàn)在也進監(jiān)獄了吧。”

  “詐捐?還是虐待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不止呢?!眴叹Пе勘?,神秘兮兮的壓低點聲音,“內(nèi)幕消息,賽金那公關(guān)公司可不干凈,以前曾發(fā)生過上級欺負下級的事情,還曾收受賄賂。后來她退居二線,養(yǎng)子接手,費了好大勁整頓了一番后才好點。還有他們賽家,個頂個鬧騰,沒一個省心的。”

  “救助站的事你知道多少?”

  “那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想賽金給高層的人差不多都通過氣,不知道的只有下面跑現(xiàn)場的記者和新入職的員工。”喬晶給扒了根香蕉遞給澹臺梵音,“誰敢曝光,曝光了誰又有證據(jù),那可是金姐,響當當?shù)睦戏馉?,在她眼里那些可憐的要飯的連條蟲子都算不少。底下人對他們做了什么我覺得她不是不清楚,可她不管。”

  “為什么要這么做,好好的經(jīng)營救助站不是會為她贏得聲譽嗎?”

  “親愛的?!眴叹б槐菊?jīng)地搖搖頭,“救助站能賺錢嗎?往里賠錢還差不多,所以賽金就想在各個方面節(jié)約開支,既然老板有這想法,那管理救助站的負責人不得可著勁討好她。最大的開支是什么?無非就是食物和藥物,所以他就從這方面下手,不給吃的,不給看病,錢自然就省下來了?!?p>  澹臺梵音一時說不出話。

  “更缺德的是,他們虐待人都能虐待出花來,先是一次給你吃一小點,然后逐漸一天一頓,再然后兩天一頓,循序漸進直到一口都不給你吃,然你逐漸產(chǎn)生恐懼,逐漸喪失反抗能力,到最后只能任人宰割,就跟……對,就跟訓練動物似的?!?p>  商場上,向來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賽金、盛振海還有柯曾嶸簡直把這條真理發(fā)揮到了極致。三人同穿一條褲子,同流合污,以他人的痛苦為養(yǎng)分茁壯的成長,順道還籠絡(luò)了一大批各大媒體,花重金買他們一份“忠誠”,讓他們?yōu)樽约骸案文X涂地”,這一系列操作,這種膽子,最佳編劇都未必能寫得出這種梗來。

  這樣的事情還有多少?心善的慈善家們手上到底還沾了多少人命?

  澹臺梵音在晚飯時才與喬晶的未婚夫見到面,她深刻的覺得,這個要比喬晶之前的幾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打內(nèi)心高興這姑奶奶的眼睛終于擦亮了。

  回家的路上,澹臺梵音的耳朵依舊沒有消停,先是韓清征打來電話訴苦,委屈的訴說著自己復(fù)習公務(wù)員考試的艱辛與不易,他爹媽倒是無比的高興,自個的敗家兒子總算想到要光宗耀祖,不再吊兒郎當,太不容易了。韓清征吵吵嚷嚷煩了她幾乎一路,都快到家了,沈兆墨的電話才好歹打了進來,說他自己正在她家樓下等著。

  “找到兇手了。”到了家以后,沈兆墨便以一種非常自然輕松的口氣說道,并且把下午的推測完完全全地又敘述了一遍。

  澹臺梵音一邊一言不發(fā)的聽,一邊走到廚房燒了壺熱水,待沈兆墨講完后,她才頭也沒抬的開口問:“你們有證據(jù)嗎?”

  沈兆墨遺憾的搖搖頭,“清理的太干凈了,找不到證據(jù)。”

  “那我有一個問題,既然朱浩鵬真如你們說的那樣孱弱,那他是怎樣舉著棍子連續(xù)擊打被害人一個多小時的?那可是個體力活,他連站穩(wěn)都很勉強,能做這么激烈的運動嗎?”

  沈兆墨一愣。

  “還有,賽金可是出了名的難搞,就算朱浩鵬身后真有‘高人’指點,而且這個‘高人’地位尊崇,我也很難想象賽金會屈尊降貴去赴約。即使拿詐捐還有救助站虐待的證據(jù)作為要挾,那去見的也該是她的律師而不是她本人,退一步說,她真去赴約也絕不會單獨前去。人的危險意識是天生的,單獨去見素昧謀面的陌生人這種蠢事,賽金干不出來?!?p>  沈兆墨臉上沒什么喜色,一連幾個星期的加班顯然把腦子給加傻了。他默了默,隨后嘆息聲幾乎和說話聲一起發(fā)出,“……笨到家了!”

  澹臺梵音嘴角輕輕一翹,目光掃過眼前的男人——沈兆墨最近瘦了許多,被強大的工作量壓榨想得不瘦都難,他膝蓋之前受過傷,一旦疲憊膝蓋首先跟你唱反調(diào),看他彎著腿斜靠在洗碗池邊就知道他這兩天有多難受。她向前靠了靠,一股清新的洗滌劑的香味從他身上飄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溫熱的體溫。

  “不是陌生人,那就是熟人,是個能夠使賽金、盛振海、柯曾嶸三人放松警惕的熟人,還能攪亂警方視線的熟人?!鄙蛘啄乱庾R拉著澹臺梵音的手,她的手冰冰涼,他便雙手緊緊握住,“兇手第一,十分清楚賽家救助站里的暴行,甚至很可能就是他默認的。其次,他有資格進入頒獎典禮,有機會接近后臺,還認識石小筑,可以在他毫無察覺之下將他殺害……賽葉強?”

  “從殺人手法上來看,兇手對于死者帶有濃濃的恨意這點不會錯,可‘恨意’的定義卻有許多,賽葉強的恨意無非是他是私生子這個傳言,可是就算他是私生子又怎么樣?要恨也會恨賽金一人,關(guān)盛振海他們什么事,除非這倆人都是他的親爹?!?p>  沈兆墨皺著眉頭看她。

  澹臺梵音尷尬的干咳兩聲,“殺害賽金幾人的兇手,他背后的支持者如果真和慫恿何大勇的為同一人,那么他建議兇手殺的一定都是跟他仇恨相關(guān)聯(lián)的直接對象、或是他們的家人。”

  “還有鄒博俊母親朱夙煙的律師公司,她跟這幾起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沈兆墨嘆了口氣,“拼湊出這一系列事件的來龍去脈,我們需要關(guān)鍵的線索……可卻很難啊,朱浩鵬整個人都燒焦了,現(xiàn)在種種跡象都證明他跟這一系列案件有關(guān)。”

  “……其實有辦法……”澹臺梵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找人盯著賽家的人,還有其他相關(guān)人,只要誰失蹤或是自殺,誰就是兇手?!?p>  沈兆墨不解,低頭想了一會兒,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輕地在她的鼻尖上捏了一下,“真有你的,這種餿主意都想得出來,寶貝兒,你知道這得需要多少人力嗎?”

  澹臺梵音攥著他手不動,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我知道,何大勇、程園、還有朱浩鵬,他們都是在報完仇后接著自我了斷了,幕后之人絕不會讓他們活著成為自己的威脅?!鄙蛘啄f,“當然,殺害賽金幾人的兇手也不例外。攢動朱浩鵬放火,意味著真正兇手殺人的原因源自救助站的騷動,那么他想殺的人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殺完了,再不然就還剩下一個賽葉強。而后,等待他的結(jié)局就是一個死,唯一的區(qū)別在于自己動手或是……別人代勞?!?p>  澹臺梵音沖他眨了下眼。

  “我有種感覺,相信你也有?!鄙蛘啄卣f,“關(guān)于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跟詹毅黔和‘思想者’背后的老板似乎脫不了干系。”

  澹臺梵音沒說話,靜靜地回望著他。

  沈兆墨雙手摟著她肩膀,俯下身低頭在她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別擔心,這次我會陪著你,哪怕你掉下懸崖,我也會給你拉回來?!?p>  澹臺梵音嘴角抽動了幾下,緩緩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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