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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zhàn)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第四百七十五章 襲擊

  元龜元年(1570)7月3日,正是領地內(nèi)秋收的季節(jié)。大人們都忙著勞作,小孩子卻有了片刻清閑。然而雨秋佑,卻沒辦法和其他小孩子一樣在田野間自由的嬉戲。

  雖然近些日子,堺町商人對他的監(jiān)視已經(jīng)沒有剛開始那么嚴格,他也擁有了一定的自由活動的權力。但是,和他那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去習武的哥哥比起來,卻仿佛天上地下一般的差距。他談不清自己對哥哥的境遇,到底是羨慕居多,還是嫉妒居多,其中亦或摻雜著些許怨恨。

  為什么從小到大,哥哥總是更能得到父母的關心?為什么從小到大,哥哥的待遇都要比他好?為什么從小到大,只有哥哥能得到爸爸那句“真不愧是我的兒子”這句表揚?

  就因為他少了一只手嗎?

  ·

  此時,正在若江城郊外訓練的雨秋殤,猛地打了兩個噴嚏。

  “公子,可是風寒了?”田沈健太郎本來正閑坐在一邊,看到雨秋殤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后,十分詫異地問道。

  “沒有,多謝田沈先生關心?!庇昵餁憮u了搖頭,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打了噴嚏。

  “既然沒事,那就繼續(xù)練吧。”田沈健太郎于是慈祥地笑了笑,“那幾招基本功,不練上三百日,是參不透的?!?p>  “是?!庇昵餁懯止Ь吹匾稽c頭,繼續(xù)練習著那幾招枯燥的劍術基本功。自從摔跤大會回來后,這大半年他就一直跟著田沈健太郎學習劍道,無論刮風下雨,一天都沒有休息。雖然在那些畠山家的侍衛(wèi)們看來,這些基本功都沒什么用。但是雨秋殤自己卻清楚地感覺到,他自身的力量和技巧正快速地提高——比過去和井伊直虎學劍道時提升地要快上許多。

  “嘿,雨秋公子!”就在雨秋殤專心訓練時,森田惡翔突然策馬而來,離得好遠就已經(jīng)興奮地開口道,“治部殿下經(jīng)過畠山殿下的允許來看你了,估計馬上就會到啦,你稍微收拾一下吧!”

  “父親?”雨秋殤聞言一愣,喜悅瞬間爬上眼角。而坐在不遠處的田沈健太郎倒是饒有興致地站了起來,望著他徒兒的表情。

  “對,令尊和幾個侍衛(wèi)?!鄙飷合钃P了揚馬鞭,笑著答道,“本來是要去若江城找你的,聽說你在外面練劍,令尊就趕過來了?!?p>  “這怎么好…”雨秋殤覺得這樣不合禮數(shù),剛想開口拒絕,卻發(fā)現(xiàn)又一陣馬蹄聲從若江城那邊傳來。不久后,就看到了雨秋平一行人,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

  “父親!”雨秋殤見狀匆忙扔下手里的木劍,向著正翻身下馬的雨秋平行了一禮。雨秋平卻沒有半點耽擱,幾步就跑到了雨秋殤身邊,一把抱住了闊別多日的孩子。

  “你媽媽想死你了。”雨秋平努力維持住自己音調(diào)的穩(wěn)定,不想在孩子面前失態(tài),“可是她這些日子身體不舒服不能來了,下次一定帶你媽媽一起過來?!?p>  “請務必讓母親保重身體啊。”雨秋殤聞言有些擔憂地低聲道,望向一旁的龍子和其他幾個湊過來看自己的侍衛(wèi),“大家都還好嗎?”

  “公子放心,大家都很好的。夫人她只是偶感風寒,不是什么大事?!饼堊幼叩接昵餁懙纳磉?,摸了摸他的腦袋,還比劃了一下,“公子長高了這么多呀!再過兩年,都要比我高了呢?!?p>  “那可不,十歲多正是男孩子長個子的時候呀!”雨秋平看著兒子長高了這么多,也越來越成熟,也不禁有些欣喜,“有沒有乖乖吃飯,早睡早起?。∮浀靡喑浴?p>  然而,雨秋平話音未落,卻發(fā)現(xiàn)本來正在遠處拴馬的本多忠勝猛地沖了過來,把雨秋平、雨秋殤全部護在了自己的身后。隨后,他立刻拔刀出鞘,同時聲嘶力竭地大吼道:“全部拔刀戒備!”

  龍子和其他侍衛(wèi)被本多忠勝的反應嚇了一跳,但還是條件反射般地執(zhí)行了命令,一個個抽刀出鞘,把雨秋平和雨秋殤兩人團團護在中間。森田惡翔等畠山家的侍衛(wèi)也被嚇得不輕,他們可是都聽說過本多忠勝的武勇——連他都如此驚慌,莫非出了什么緊急事件?于是,他們也一個個地把武士刀抽了出來。

  雨秋平被本多忠勝弄得一頭霧水,詫異地看向了本多忠勝。卻發(fā)現(xiàn)本多忠勝幾乎在瞬間就是滿頭大汗,額頭和臉頰上都是青筋暴起,呼吸變得急促而雜亂無章,連作為支撐腳的右腿的小腿肚子都微微有些顫抖,死死握著武士刀刀柄的手都微微有些痙攣。

  他和本多忠勝相處已經(jīng)十幾年了,從他還是個十歲的小孩子的時候就帶著他四處征戰(zhàn)。無論多么險惡的戰(zhàn)局,多么強大的敵人,甚至是獨自面對三好家的近萬大軍,本多忠勝都從來沒有如此緊張失態(tài)過。

  他這是怎么了?

  “殿下,沒有蜻蛉切,在下絕不是對手?!北径嘀覄倌且回灥统练€(wěn)重的音調(diào)此刻已經(jīng)有些顫抖,“龍子,你帶著殿下和公子立刻騎馬離開,我來斷后。”

  “鍋之助,到底怎么回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敵人在哪里?”雨秋平被本多忠勝的樣子也嚇得有些六神無主,急急地追問道。

  本多忠勝沒有回答,但是雨秋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已經(jīng)得出了答案——那個站在幾步外的老者,頭發(fā)和胡須已經(jīng)斑白,估計都要六十多歲了。雖然身子骨看起來很是硬朗,精神矍鑠,但是身上卻連佩刀都沒有,而且面容還十分和善慈祥,怎么看都不像是危險的人。

  “你是在提防那個老爺爺嗎?”雨秋平試探性地向著本多忠勝答道,可是后者卻根本沒有理會雨秋平的問題,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老者,一秒都不敢把視線移開。

  “那個老爺爺叫田沈健太郎,是我在若江遇到的劍道老師,一年多來一直在教我功夫?!庇昵餁懺谝庾R到本多忠勝在提防田沈健太郎后,匆忙解釋道,“之前我在摔跤大賽上獲勝的那一招,也是田沈先生教我的,他沒有惡意,本多大人不必如此?!?p>  “太危險了?!比欢?,本多忠勝卻依舊不為所動,而是冷冷地沉聲道,“殿下,少主,請立刻離開。在下護不住你們?!?p>  “這老爺爺?shù)降啄睦镉型{了?”雨秋平真的搞不懂本多忠勝到底在害怕什么,“一點殺氣都沒有,鍋之助你是不是生病了?”

  “在下沒有說笑。”本多忠勝再次沉聲重復道,“如果他愿意出手,在下沒有辦法保護你們,還請殿下離開!”

  “你開什么玩笑呢鍋之助!”雨秋平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xiàn)他的其他幾個侍衛(wèi)和那些畠山家的侍衛(wèi)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那個老爺爺怎么可…”

  ·

  話音未落,雨秋平只覺得眼前一晃,身邊一陣寒風拭過。下一刻,他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只靜脈縱橫、滿是老繭的手掌,慈祥地拍了拍他。

  幾乎在同時,本多忠勝猛地揮刀轉身砍來,卻被來者直接掐住手腕,愣生生用力氣擋住了天生神力的本多忠勝。

  雨秋平回過神來,定睛一看,之間剛才還站在幾步外的老者,此刻已經(jīng)站在他的身邊,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掐在本多忠勝的手腕上,擋住了他的轉身橫劈。而周圍圍在雨秋平、雨秋殤外一圈的侍衛(wèi),沒有一個反應過來,全部和雨秋平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圈內(nèi)的田沈健太郎。

  “你要干什么!”“來者何人!”“保護殿下!”

  反應過來的侍衛(wèi)們匆忙把武士刀全部對準田沈健太郎,可是他卻依舊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刀劍加身而面不改色。

  “父親,田沈先生,這都是誤會?!庇昵餁懣吹骄置嬉幌伦幼兊脛Π五髲?,匆忙揮手解釋道,“這…”

  “雨秋公子,別擔心,我沒有惡意啊?!碧锷蚪√尚χ牧伺挠昵锲降募绨颍S后把自己的手從雨秋平的肩膀上移開,也松開了扼住本多忠勝手腕的那只手。本多忠勝立刻把刀架在了田沈健太郎的脖子上,汗水已經(jīng)成股地順著臉頰流下,緊張地一動都不敢動。

  “治部殿下勿怪,剛才多有得罪。”田沈健太郎笑了笑,慢悠悠地開口道,“你這個侍衛(wèi)隊長,當真了得。我都如此努力地隱藏氣息,還是被他察覺。聽你們剛才的對話,這位恐怕就是那個‘獨占八斗’的本多平八郎忠勝了吧?!?p>  “正是?!庇昵锲綇捏@慌中回過神來,意識到局面已經(jīng)被本多忠勝控制住,也逐漸冷靜下來。他之前根本沒有料到,這個田沈健太郎居然如此強大。剛才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一擊擊殺雨秋平——本多忠勝說得沒錯,他真的護不住雨秋平和雨秋殤。可是這么強大的高手在面前,雨秋平和其他幾個侍衛(wèi)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按理說雨秋平征戰(zhàn)十幾年,也能對厲害人物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氣有所感覺了,但是這次卻完全蒙在鼓里,只有本多忠勝一人感覺到了危險。

  難道絕頂高手,真的可以隱藏氣息嗎?

  “老朽已經(jīng)老了,不比從前啦。若是這位本多大人能拿著趁手的武器,老朽還真不一定是對手?!碧锷蚪√烧f著說著,自己卻滿意地大笑起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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