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宮人如今所指之人,是辰兒!
被她指到,辰兒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周瀚海怒道:“你這賤婢說謊成性,誰知此番是真是假!”
“我昨夜回昭正殿時,因為心中慌亂不堪,摔了一跤,恰好將那人偶的左腿磨破,所以今日才拿針線以及紅紙想要補上......”
“誰知被鄭少使看到......”
“今日大人來得緊密,她應(yīng)該也來不及銷毀那人偶......”
那女宮人說到此處,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想要驗證話語的真假,只要一搜辰兒住處便知。
周瀚海立刻下令搜查,只是一個宮人住所,是以簡兮也沒有阻攔。
期間辰兒想要掙扎和辯解,被場間的侍衛(wèi)鎮(zhèn)住。
不一會兒,幾個士侍衛(wèi)果真就帶著一個人偶返回了前院。
一人將人偶交予周瀚海,稟報道:“稟大人,在那宮人床榻之下搜出了這個人偶,上面確有大公子的生辰八字,左腿也有磨損的痕跡?!?p> 還在掙扎的辰兒愣了一瞬,而后更加劇烈掙扎起來,“不可能!我分明將它埋在了芳菲閣的院子里!”
一說出口,她便后悔莫及!
真相如何,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大人,這明顯就是此人故意構(gòu)陷我家公子和簡兮姑娘!”歷陽拱手上前,恰到好處的為焚琴殿撇清關(guān)系。
周翰海看了歷陽一眼,眼中是探尋之意,而后又看向辰兒,“巫蠱之術(shù)在宮中重現(xiàn),這個代價你一個賤婢承擔(dān)得起嗎?!說!幕后主使是誰!”
簡兮聞言不著痕跡地笑了笑,這所謂的御史大人,明顯就是要把臟水往焚琴殿潑。
“哈哈哈哈!”
辰兒就這么毫無顧忌地笑了起來,一頭烏黑的秀發(fā)也因之前的掙扎而垂了下來,此刻頗有些狼狽。
“幕后主使?呸!”
“我十歲進宮,經(jīng)過重重選拔,才能入得焚琴殿,照顧三公子近十載,如今卻讓一個舞妓捷足先登!”
“若她是大臣之女,金枝玉葉,門當(dāng)戶對也就罷了,偏偏是一個舞妓!她有什么資格!”
“簡兮,我詛咒你,此生不得所愛!”
她瞪著簡兮陰狠狠地吼罷,便拔了身邊侍衛(wèi)腰間的佩刀。
一切發(fā)生得猝不及防,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時,辰兒就已經(jīng)躺在血泊中了。
“??!”
鄭少使哪里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當(dāng)即驚呼一聲,捂住了眼睛。
“一個賤婢竟將宮內(nèi)鬧得烏煙瘴氣,還險些連累兩位公子!”周翰??闯絻鹤载囟?,仿佛在意料之中,他對正抓著那女宮人的侍衛(wèi)命令道,“把余下這人壓入大牢,待我稟明陛下,再行定罪?!?p> 而后他又轉(zhuǎn)身,對簡兮道:“簡兮姑娘,今日叨擾了。”
簡兮微微頷首,“御史大人職責(zé)所在,兮理當(dāng)配合?!?p> 周翰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我們走!”
“讓少使受驚了。”
周翰海帶著眾侍衛(wèi)和辰兒的尸體離開之后,簡兮這才到鄭少使身前,擋住她的視線,禮貌道。
鄭少使聞言睜眼,看到的只是簡兮,而那血泊早已被她擋住,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我身子骨弱,也鮮少出門,沒見過這種場面,讓你見笑了?!?p> 簡兮客氣道:“少使哪里話,少使乃是名門之秀,見不得這血腥場面,實屬正常?!?p> 她頓了頓,繼而道:“今日之事,多謝少使了,否則簡兮這冤屈,可就難以洗清了?!?p> 鄭少使起身,牽過簡兮的手輕輕拍了拍,“我只是實話實說,倒是簡兮姑娘你,剛進宮便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險些還要背負罪名。聽說你也身子不好,便好好休息吧?!?p> 簡兮頷首,對一旁的行露道:“行露,代我送一下少使?!?p> “是?!?p> 目送鄭少使離開后,簡兮立刻便喚了人將那血泊打掃干凈,自己則坐到了還未搬進去的座椅之上。
她看著那一灘血水,眼中晦暗難明。
護主之心啊……
歷陽站在她身旁,終于忍不住開了口:“鄭少使她......”
簡兮道:“確實是實話實說?!?p> 昨日夜里,她確實是叫了行露去拿東西。
歷陽古怪道:“這也是你早就預(yù)料到的?”
簡兮擺了擺手,“我要是有這種能耐,至于在此?”
歷陽講話語在腦中過了過,又問道:“那要是行露不能自證清白,該如何?”
簡兮揚唇淺笑,眼中有精光閃爍,“找個理由讓御史大人搜辰兒的床榻即可?!?p> 歷陽仍是不解,人偶是他命人并親眼在暗處看著交到那宮女手上的,怎的說回來就回來了?
“這人偶不是給那宮人了,怎會在辰兒住處?難道真如那宮人所說,辰兒去把那東西拿回來了?”
“可拿回來的目的……”
他正說著,突然回想起了辰兒臨死前的嘶吼。
——
“不可能!我分明將它埋在了芳菲閣的院子里!”
——
頓時恍然大悟,“……為了陷害你!”
簡兮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攸c了點頭,“然也。”
歷陽再次發(fā)問:“你怎知她要陷害你?”
這次簡兮久久沒有答話,而是等到打掃的宮人都下去之后,這才看向歷陽,語氣有些嚴肅與不悅。
“歷陽,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著公子一起騙我嗎?”
歷陽愣了愣,“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小少爺,如今竟被一女子問得有些羞愧,不知該說什么好。
就在這時,公子亞一身朝服,穩(wěn)步而來。
顯然剛才簡兮與歷陽的對話,他都已經(jīng)聽到了。
而巫蠱之術(shù)的結(jié)局,他亦知曉了。
他行至簡兮身前,聲音沉穩(wěn),毫不慌張地解釋道:“并非騙你,辰兒在焚琴殿多年,本以為有些主仆之情,但你知道的,焚琴殿與昭正殿護有耳目,耳目不除,難成大事?!?p> 簡兮不情不愿地起了身,行了禮,沒好氣道:“所以你利用我?”
公子亞眉間微蹙,“阿雪,這不叫利用,這是合作?!?p> 此時,夏日的暖風(fēng)吹過,吹得簡兮心中更是煩躁。
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讓她冷冷笑道:“呵……原來公子就是這么合作的,那煩請公子另尋他人!”
說罷,便轉(zhuǎn)身進了屋內(nèi),超芳菲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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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小菇
公子亞:阿雪,你聽我解釋。 簡兮:不聽不聽,和尚念經(jīng)! 小菇: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