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云,當南宮澤松到來時,青龍營主將劍七的墳頭草都已經長出來了??粗媲暗哪贡?,南宮澤松深深對其鞠了一躬。
身旁,則是站立著翱國領兵主帥。對于翱皇的親信,二皇子南宮澤松一直奉行能拉攏則拉攏,不能拉攏也要好言相對。
這位主帥,就是二皇子拉攏不了的人。他不僅明白他拉攏不了,連南宮澤翎出面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個人,只對他的父皇忠心,“或許,以后也將對我忠心”!二皇子心中想著,對其開口道“千維將軍,父皇命我前來,受你節(jié)制”。
千維依舊冷著臉,“二皇子自便”!隨后便轉身往大營方向行去?!八阌嬛兆樱蟾鐟撘部斓搅恕?。
南宮青松看著千維遠去的背影,招呼一聲親兵“命所部人馬安營扎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
千維他拉攏不了,但是劍七他已經下了很多功夫。眼看大功告成之際,就被楚天揚殺了,心中自是不平。
大皇子本就是嫡長子,在這場戰(zhàn)爭中,他必須以絕對的優(yōu)勢,才能堵住滿朝大臣的嘴。
不然,即便翱皇如何幫他也無濟于事。
這一日深夜,楚天揚正在軍帳中休息,直覺讓他睜開雙眼。軍賬外不斷有士兵巡邏的聲音。
將帳中的油燈點燃,倏然一驚。一道帶著面具的男子站在他身前抱劍而立,隨后他將緊張的心情平復下來。
“閣下深夜到訪,若是想取我性命,應該不會等到此事吧”。楚天揚腦海中第一反應,這名男子定是翱國派來的刺客。
男子依舊靜靜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閣下以為,外面這么多甲士,你殺了我之后能逃出去”?
“雖然我不知道你如何進來的,但只要帳中有任何動靜,這大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楚天揚的手,已經搭上了短劍的劍柄。男子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拿起手中的劍。
正是因為這樣,楚天揚內心才會越來越震撼?!斑@得多么強大的自信,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正想著,男子終于開口道“在這個距離,沒人能快過我的劍”。楚天揚一聽樂了“實在碰巧,我修的也是快劍”。
“你的劍沒我快”,男子對楚天揚輕聲道“之所以到現(xiàn)在沒有出手,就是因為在糾結,不過你剛剛給了我答案”。
“愿聞其詳”!楚天揚心中不斷思索對策,“你自詡實力強大,就算殺我也得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男子好像在思考,帳中靜的出奇。伴隨著油燈炸響的聲音,男子開口問道“劍七,是你殺的”?
楚天揚沒有否認,反而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雙方都知道,而這個男子又問了一遍,像是確定某些事情。
“我是他的師兄”!聽到此處,楚天揚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你是來為你師弟報仇的”!
“不是”,男子一聽楚天揚的話便開始否認“我與他只是對手而已,來殺你,也只是師命難違”。
楚天揚將短劍從劍鞘中緩緩抽出,他明白,這是一個非常自大的人,甚至已經到了狂妄無邊的境地。
對他實力的自信,讓自己將短劍抽出“軍帳中,短劍優(yōu)勢更大”。楚天揚低著頭看向短劍。
手中的劍,對于劍客來講就是他的生命。楚天揚理解他,無論因為什么樣的因素,至少這名男子還保持著劍客的驕傲。
此時,他不再是夏國的皇子,也不再是王爺,更不是統(tǒng)兵的將軍。手中握著短劍的楚天揚,想起了與獨孤寒游歷的那年。
那一日,大雪紛飛。師徒二人趕著馬車走在管道上。
“徒兒,你為何學劍”?當日的獨孤寒偏頭問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師傅,學劍方能保家衛(wèi)國”。
“這么多兵器,為何就單單挑選劍呢”?這句話,將當時的楚天揚問住了,他低著頭思索良久也沒有給出答案。
雙錘的戰(zhàn)力,更適合沖鋒陷陣。長槍更適合統(tǒng)兵作戰(zhàn),自己為何就學劍呢?最終,他答道“劍乃百兵之首,君子當佩劍”!
哈哈哈!獨孤寒放聲狂笑。大雪依舊,可楚天揚卻從獨孤寒的眼中,看見了一絲落寞的神色。
“你終會明白的”!獨孤寒大笑過后對其說道。
此刻,短劍已經完全被楚天揚抽出了劍鞘,“劍者,當寧折不彎”!似乎抓到些東西,卻又好似沒抓住。
百般兵器,唯有劍首。那是因為劍,有魂?!皠辍保∵@兩個字脫口而出,氣質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面的男子微微動容,他不再抱劍而立,也將劍緩緩抽出“未曾想,你還是一個修劍者”!
楚天揚明白男子的話,修劍者,當一往無前!
“黑榜第七,譚月”!話落,男子身體前沖,手中長劍揮動,因為速度太快,長劍劃破空氣帶起陣陣刺耳的聲音。
“?!?!兩劍碰撞時,金屬擦出了火光。軍賬外,不斷有腳步聲響起。楚天揚身上本就帶著傷勢,不能將實力完全發(fā)揮。
看著對面的男子,楚天揚雖然氣喘吁吁,可依舊笑道“黑榜?也不過如此而已”!
男子仿佛怒了,這一劍與剛剛那一劍完全是天壤之別。長劍下劈,楚天揚則橫劍在手。對方的劍更長,他只能被動防守。
“砰”!這一劍相交的瞬間,楚天揚單膝跪地。隨后大喝一聲“開”!身體后傾,手中短劍橫掃。男子順勢挽個劍花收劍入鞘。
不是因為他不想殺了楚天揚,而是因為軍賬外的甲士腳步越來越近,已經快要進入軍帳中。
即便他武藝如何高強,也不可能在萬軍叢中全身而退。據(jù)說白榜的人可以,但無從考證。
楚天揚左臂的衣裳被劃破,鮮血滲出?!肮皇且淮玳L一寸強”,劍尖劃破了他的皮膚。
抬眼,只見男子的面具已經被他切成兩半。
“叮當”!伴隨金屬面具掉落在地,楚天揚也睜大了雙眼,隨后驚呼出聲“你是位女子”?
此時軍甲已經撩開帳門,眼前的人已經消失。楚天揚仍在發(fā)呆“丟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