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出事了?!贝蠹引R刷刷地跳下床,外面槍聲,爆炸聲,警報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好奇地聆聽著,其中一名俘虜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太棒了,我們的戰(zhàn)友來救我們了?!?p> “怎么可能呢!這里是帝國腹地。”
“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外面的那些防御武器嗎?強攻這種地方肯定損失慘重,沒有人會這么做。”
“興許是帝國人在搞軍事演習。”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扯著,老先生閉上眼睛,仔細地聆聽著,他聽到了火系魔法的爆炸聲,風系魔法的破空聲,還有針刺槍的金屬聲,他笑道“不會錯的,是我們的人?!?p> “為什么要挑在這個時候?”先前給康宸面包的俘虜眼睛死死地盯著康宸,他小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何德何能,我只不過是一個實習法師。”康宸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其他人不由好奇地盯著他看,一時間,康宸覺得自己就像是多了一個腦袋似得令人驚奇。
現(xiàn)在的一分鐘甚至比一個小時都要長,康宸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他注意到其他獄友臉上流露出喜悅的神色。
針刺槍撕裂空氣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那些囚犯生怕不長眼睛的子彈會打在自己身上,他們紛紛趴在地上,四散的火光閃起,將關著他們的牢門轟開。
好幾個身穿藍色戰(zhàn)甲的東部聯(lián)盟戰(zhàn)士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帶頭的戰(zhàn)士沖著趴在地上的俘虜們喊道:“你們在地上趴夠沒有?工作時間到了。”
另外一個戰(zhàn)士跑進囚室,給他們每人注射了一支能量藥劑,這種藥劑對身體有很大的副作用,但是如果沒有足夠的能量,他們根本無法活著跑出監(jiān)獄。
興許是帝國藥物的作用,能量藥劑在康宸身上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他雖然非常想跟著全體人一起出去,但是他生怕自己會連累其他人,于是他用盡自己最后的力氣喊道:“不要管我了,你們先走吧。”
一名戰(zhàn)士走到康宸面前,仔細地打量著康宸的臉,他沖著自己的伙伴點了點頭,他的伙伴連忙走上前來,背起了康宸,康宸感受到那身金屬戰(zhàn)甲的熾熱,這股熱量溫暖了他已經逐漸冰涼的心。
“難道你們還想留在這里打牌嗎?準備出發(fā)?!睅ь^的戰(zhàn)士把繳獲的帝國步槍丟給了其中幾名戰(zhàn)俘,然后帶頭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路上有幾個拿著手槍的帝國守衛(wèi)試圖阻擋他,但是手槍子彈根本無法穿透他的戰(zhàn)甲,短暫的交火后,帝國守衛(wèi)被解決了。
康宸感覺到自己身上無比的痛苦,他不停地喘著氣,當他們走出這棟金屬建筑后,康宸看到外面停著好幾艘“海豚”運輸艇,已經有至少三艘運輸艇滿載著逃出監(jiān)獄的俘虜升空了,還有兩艘運輸艇正在試圖著陸。那些等候運輸艇的俘虜們發(fā)出了一陣陣歡呼聲,康宸聽說過這種型號的運輸艇,他雖然一次只能裝載30人,但是具備光學迷彩與短距離空間跳躍的能力。
三架帝國戰(zhàn)機突破了東部聯(lián)盟隱形戰(zhàn)機的防線,朝著撤離用的“海豚”運輸艇發(fā)出了飛彈,其中一艘?guī)е舴钙痫w的運輸艇被擊落了,碩大的船體翻滾地從空中落下,將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建筑物撞成了碎片,燃燒產生的大火映紅了整個天空。
等候運輸艇降落的俘虜們不知如何是好,他們有的跳進了準備起飛的運輸艇,有的則朝著鐵欄外跑去。
死亡總是如影隨形,那些沒來得及撤離的運輸艇就像是一個個練習射擊用的靶子,帝國戰(zhàn)機灑下了一片片紅色的死亡之雨,將他們挨個點了名,燃燒產生的高溫讓康宸感到異常難受。他們清理掉運輸艇后,又開始掃射試圖逃出圍欄的俘虜們。
戰(zhàn)士隊長的通訊器里突然傳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很抱歉,我們遭遇了敵襲,剩余的‘巴士’準備返回返航了,請你們自己離開這里。”
“真是見鬼。”戰(zhàn)士隊長憤怒地捏爆了手中的通訊器,剎那間,康宸注意到這個如野牛般強壯的家伙朝著自己投來了憤怒的目光,他焦急地問道“我們無法從空中撤離了,對不對?”
“沒關系,我們可以用帝國的車離開這里?!标犻L朝著不遠處的兩輛卡車指了指,他剛準備朝著卡車走去,傷痕累累的布魯克帶著一隊帝國機甲兵沖了出來,他們朝著那些身穿戰(zhàn)甲的東部聯(lián)盟戰(zhàn)士射出了一片彈雨,這些炙熱的子彈猶如金屬風暴般將站在最前面的幾名戰(zhàn)士撕碎,一名法師立刻念咒弄出了一堵防護罩,但是這堵防護罩只堅持了不到三秒就支離破碎了,他和戰(zhàn)士隊長頃刻間被子彈轟得支離破碎。
“殺光他們,一個不要放走?!辈剪斂撕鸬?,周圍的防御武器射出了一連串的火箭彈,他們寧可把所有俘虜殺光,也不會允許他們逃走。
天空中試圖掩護撤離的東部聯(lián)盟戰(zhàn)機重新編隊,向帝國戰(zhàn)機發(fā)出了反擊,但是他們被一一擊落,攜帶著大量高爆炸藥和燃油的戰(zhàn)機落在了四周的山上,每一次爆炸都讓大地發(fā)生一次震動,一顆顆橙紅色的火球升上天空,讓所有俘虜唏噓不已。
“這就是劫獄的下場,殺了他們,一個也不要放過?!辈剪斂舜蠛暗?,他的吼聲將他變成了法師的首要攻擊目標,當他們解決了兩個試圖施法的法師后,一個隱藏在矮墻后的法師朝著布魯克丟出了一個碩大的火球,爆炸產生的火光布魯克和周圍的好幾名機甲兵吞沒,他們的機甲被火焰融化成鐵水。
但是偷襲布魯克的法師很快遭到了帝國機甲兵的集火,他們用槍榴彈射向矮墻,將這位法師轟成了碎片。
一些東部聯(lián)盟的戰(zhàn)士和法師已經趁著夜色翻過了柵欄,朝著山上跑去,剩余的戰(zhàn)士們也已經軍心潰散。
“撤退,撤退?!北持靛返膽?zhàn)士大吼道,他剛準備朝著不遠處的柵欄跑去,子彈擊穿了他的腿部,隨后又射穿了他的頭部,康宸從他身上摔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是康宸沒有感覺到疼痛,或許這些疼痛與帝國藥物造成的疼痛比起來,已經微不足道了。
帝國軍隊開始反撲了,令康宸感到不安的是,他看到遠處的山上出現(xiàn)了一排排亮光,更多的帝國機甲兵在戰(zhàn)車的掩護下沖向了收容所,他們有的開始追殺已經逃出收容所的俘虜,有的則沖著身穿戰(zhàn)甲的戰(zhàn)士們和手持武器的俘虜射擊,直到最后一個戰(zhàn)士倒下,他們這才慢慢地靠上來,將手無寸鐵的俘虜包圍。
“不要開槍,我們投降?!崩舷壬蠛暗?,他舉起雙手,其他俘虜也紛紛舉起雙手,好幾名帝國士兵從那5米高的步行機甲里走出來,檢查這些俘虜?shù)那闆r,然后用儀器掃描他們的面部,似乎在確認他們的身份。
其中一名戰(zhàn)士端著槍,指著老先生的腦袋問道:“那個新來的囚犯在哪?”
“他已經跟著其他人離開了?!崩舷壬捯魟偮?,子彈就射穿了他的腦袋,帝國戰(zhàn)士又用槍指著另外一個囚犯說道“不要撒謊,否則你會死的?!?p> 這名囚犯注意到帝國士兵臉上帶著的儀器,他支支吾吾地朝著康宸的方向指了指“他在那!”
帝國戰(zhàn)士點了點頭,他走到康宸身邊,一把抓住康宸的衣領,將康宸拎了起來,康宸注意到,他的手腕上紋著一個黑色的蜘蛛網。
“你……要干什么?”康宸感覺自己的好運快要用完了,他不禁看了看布魯克已經無法辨識的尸體,這個殘忍的家伙最終遭到了毀滅的命運。拎著康宸的帝國戰(zhàn)士拿出了一個儀器,掃描了一下康宸的臉部,然后他拎著康宸,朝著車隊走去。
康宸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將是什么樣的命運,他看到一個身穿黑色戎裝的帝國軍官正在等著他,而在他的手腕上,同樣紋著一個蜘蛛網似的標記,難道這是他們部隊特有的紋身嗎?康宸暗暗想道。
“你是康宸先生吧!非常抱歉,康宸先生,你要被換到防守更嚴密的監(jiān)獄去了,這是為了你好?!?p> “康宸?”康宸記得自己的身份卡上的信息是徐殤晤,但是這名帝國軍官并不想向康宸解釋太多,他讓自己的部下帶著康宸上了一架直升機。望著身后燃燒的山峰,康宸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離開圖拉斯收容所,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兩名帝國戰(zhàn)士,問道:“我會被帶到哪去?”
沒有人回答他,這一路上沒有任何人與康宸說一句話,他此刻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但是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的答案,他生怕自己遇到一個更殘忍的典獄長。
然而,他當時并不知道自己將面臨多久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