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對招,打算
異度魔界。
在陰骨靈力的指引下,風愁別成功摸到了入口處,然后就如他之前和系統(tǒng)說的那樣,沒有選擇潛入,而是直接在人家門口出手。
“焚焰凈垢!”
道琴入手,指尖撥動琴弦,攜帶著龍氣的琴音化作利劍,直襲入口結(jié)界,雖未能將其擊破,但周圍的魔兵還是受到了殘余氣勁沖擊,慘叫著化為一團血霧,同時也引起了里面魔者的注意。
“將談先生的尸身交出來,不然吾不介意讓魔界斷層再斷一次!”
風愁別一聲冷喝,撥弦的動作瞬間加快,龍氣配合著琴音,以極其強悍的姿態(tài)撞向結(jié)界,同時陰骨靈力暗自爆發(fā),只聞一聲脆響,結(jié)界竟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
“風愁別,汝放肆!”
強悍攻勢伴隨著怒喝襲來,風愁別將道琴一收,直接揮掌應上,龍氣對上魔氣,震得周身大地一顫,塵土飛揚間,雙方各退一步,唇邊同時染血。
胸口悶痛,風愁別卻絲毫不在意,連緩沖都懶得等了,再次揮掌擊去,九禍隱隱察覺到不對,只是此時不是思考的時候,催動體內(nèi)魔氣,和風愁別再次對掌。
“破神掌!”
“風凌徹寒!”
短短一瞬,雙方已對掌數(shù)次,局勢卻從一開始九禍的主動出擊,漸漸變成了被動應招,風愁別身上的白衣逐漸被吐出的鮮血染紅,看著格外狼狽,雙眼卻越來越明亮,甚至還透著些許……興奮?
九禍見風愁別雖處于下風,但也沒有讓自己找到一舉誅殺的機會,甚至在對招的時候,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魔氣的流失似乎也莫名加快,心下一驚,已經(jīng)有了抽身離開的打算。
“好不容易來一趟,得讓吾盡興才是啊?!笨闯鰧Ψ揭鈭D,風愁別一改之前的弱勢,龍氣盡催,冷白輕煙陡然浮現(xiàn),呈圍困之勢:“逃跑可不對呢,女后?!?p> 輕煙覆蓋,魔氣流失的狀態(tài)更加明顯,九禍對上少年化為血色的眼眸,一陣寒意掠上脊背,竟生出了些許危機感,出掌不再保留,強悍魔功震散部分冷白輕煙。
風愁別抬手應上,低沉龍吟聲響起,極招相對,大地震裂,眼看雙方即將受到重創(chuàng)之際,一枚白子介入戰(zhàn)局,血色魔氣強勢擊散雙方招式,在余勁沖擊下,皆向后倒退數(shù)步。
喉間溢上腥甜,風愁別強行咽下,接著迅速移動腳步,側(cè)身躲過了落下的雷擊,看向坐在狼獸背上,沉默不語的赦生童子,冷笑一聲:“怎么,要以多欺少嗎?”
絳殷扶住腳步踉蹌的九禍,抬手示意赦生不要妄動后,微笑開口:“閣下來此的目的,和魔界沒有關系?!?p> “哦?”風愁別聽出話中的提醒,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有些上頭了,連忙壓下戰(zhàn)意,面帶嘲諷:“你的意思是,談先生的尸身不在魔界?你覺得我會信嗎?有了葉小釵,難道還會嫌棄多一個做籌碼的嗎?”
“閣下是孤身一人,而魔界卻不止吾等,若真想把閣下留下,也不是做不到。吾等不否認談無欲是被魔界誅殺的,自然也不會在這等小事上說謊?!苯{殷笑意依舊,讓人覺得是個好脾氣的解惑者:“閣下雖用秘術提升了實力,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吧?”
說著放下手,一旁的赦生立刻操縱著狼獸,揮動著狼煙戟攻來,風愁別適時露出虛弱狀態(tài),艱難躲閃中不慎被打中肩膀,吐出一大口鮮血后,狼狽化光離去。
赦生正要乘勝追擊,被九禍給叫住了,神情凝重:“此子身上諸多詭異,既然敢孤身一人來魔界挑釁,定是有人在外支援,莫要中計了?!鄙馍c頭,操縱著狼獸來到絳殷身旁。
“催動秘術與女后拼命,只為了拿回談無欲的尸身,真是……”絳殷收回那枚白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情深義重啊?!?p> 九禍感受著體內(nèi)依舊在流失的魔氣,臉色深沉:“「觀想未來之能」,果然是個麻煩?!?p> “女后先回去療傷吧,此地讓吾來看守,直到尊者帶著吞佛回來。”絳殷將九禍身上殘留的冷白輕煙引出,收入自身,同時將手松開:“雖然如今魔界的斷層已經(jīng)接好,但能用的戰(zhàn)將,還是少了些。”
這個確實挺尷尬的,能打的閻魔旱魃和螣邪郎已經(jīng)涼了,被從鬼門關救回來的赦生身上一直傷勢未愈,吞佛童子被佛門抓去洗腦了,剛剛自由的襲滅天來跑去佛門參與吞佛童子的洗腦,實力不明的絳殷是個二五仔,還有個戰(zhàn)神從來不著家……想想就頭大。
九禍想到方才絳殷一招就化解了她與風愁別對峙的局面,在心里重新估算了對方的價值,隨即看了眼沉默寡言的赦生,答應了:“你與赦生一起看守,若有敵情……”
“吾會解決。”絳殷語調(diào)淡然,卻暗藏殺機。
九禍對此承諾表示滿意,雖然絳殷很多時候都在摸魚,而且在工作的時候不怎么積極,但不得不說,對方辦事的效率很高,只要是答應的事情,就沒有出錯的時候,唯一不滿意的,就是對方非純魔種的身份。
“風愁別那邊,吾也會給他找點麻煩?!苯{殷微微一笑,滿含惡意。
接著一條消息就在公開亭傳開了,說是別愁居之主風愁別為了尋找自己的好友談無欲,獨自前往魔界和九禍魔君對戰(zhàn),甚至不惜入了魔,最后重傷逃離。
看著是在夸贊風愁別重情重義,能為了朋友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實際卻是將“風愁別入魔”這個信息散播開來,讓看到這個消息的人都相信風愁別已經(jīng)入魔了,而入魔就代表著不穩(wěn)定,不穩(wěn)定就會傷害別人。
沒有人會想成為被傷害的對象,更不愿意和入魔的人一同生活,沒有誰會在意入魔的原因,只知道入魔的就不是人類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排斥心理就出來了。
正在療傷的九禍知道這個消息時,忍不住感嘆,這樣天生適合當魔的人,怎么就不是真正的魔族呢?
可當百姓們想要弘揚正義時,才發(fā)現(xiàn)根本找不到人,不但找不到人,他們連「風愁別」這個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隨后公開亭又貼出了尋找擁有「水掀三千丈、浪卷百里波」,能夠解決血海能人的告示,很快就轉(zhuǎn)移了原先的注意力,也就沒人再在意「風愁別入魔」一事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風愁別正因獨自行動,把自己置于危險境地一事被道無余罰抄書,這次不是《道德經(jīng)》了,而是《清靜經(jīng)》,還不讓少女幫忙,可見是真生氣了。
他入魔這個信息是村民看病時帶過來的,風愁別一聽就知道這是絳殷干的,也沒在意,倒是道無余緊張地用道法檢查了幾遍,發(fā)現(xiàn)沒有入魔的跡象后,才松了口氣,接著就理解為魔界的報復。
實際上卻是絳殷在給風愁別打配合。
系統(tǒng):『玩家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不喝泉水。風愁別放松身體,乖乖讓道無余給他檢查,同時回復系統(tǒng)的疑問:金鎏影身份暴露,沒法再走他的線了,除非我想崩人設,哪怕他殺害了我的朋友也能站在他那一邊。
系統(tǒng):『這個確實崩人設,但和異度魔界有什么關系?』它記得攻略人物里沒有魔界的。
沒關系可以創(chuàng)造關系,沒劇情就創(chuàng)造劇情。只要有劇情走,一時半會兒就不會被拉去喝泉水,讓我可以抽出時間找到恢復記憶的辦法。
『原來是這樣……那玩家為什么不去找紫荊衣呢?』
……我記得沒走他的線啊?
風愁別喚出系統(tǒng)面板,找到好感度那一頁,看著紫荊衣頭像下那點有跟沒有差不多的進度條,有些疑惑。
『那好感度是對玩家的?!幌到y(tǒng)打開物品欄,將那枚平安扣展現(xiàn)在風愁別眼前,并解釋道:『除了滿好感的,其他人的好感都需要玩家自己刷,不然沒有游戲體驗?!?p> ……呵呵,還真是貼心(?_?)
風愁別看著還有一大半才能抄夠字數(shù)的《清靜經(jīng)》,忍不住抹了把臉,壓下想揍人的念頭,收回之前覺得這個系統(tǒng)貼心的評價。
果然無論在哪里,都要被系統(tǒng)坑一次的,不過這次去魔界也是想看看陰骨靈力和龍氣和平共處后的效果,還是不給差評了。
“愁別?!钡罒o余看著又在走神的小徒弟,忍不住皺了皺眉,嘆氣道:“自從奇象出現(xiàn)后,愁別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啊,我……”風愁別回過神來,對上那雙擔憂的眼眸,想要蒙混過關的話語就說不出來了,只能半真半假道:“其實弟子有件事情,一直在瞞著師父你,在弟子搬來別愁居的時候,曾有人告訴弟子,日后這苦境會出現(xiàn)一番奇象,弟子就會在奇象出現(xiàn)的時候,恢復記憶,可……唉?!?p> “原來是這樣?!钡罒o余看著一臉失落的風愁別,這才明白對方為何會說出那番不在意自己性命的話語,不禁柔和安慰:“也許只是時機未到,愁別你不用如此急切,耐心等待,或是去找那位蒼……弦首幫忙,遲早有一天能恢復記憶的?!?p> 呃,不急切就得喝泉水了,而且?guī)煾改愕闹攸c是找蒼師兄幫忙那句吧,主要是不恢復就拿不到天波浩渺路觀圖,拿不到路觀圖就不能和蒼師兄發(fā)展劇情啊。
風愁別滿心吐槽,卻只能說給少女聽,最后還得一臉乖巧的表示自己下次不會再單獨行動,一定會找人一起同行,不再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當然,看道無余那一臉不信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以及綠衣劍客投來的懷疑目光就知道,他在這種事情上的信譽已經(jīng)沒有了,要不是限制自由這種做法有些極端,他們都不想讓風愁別出門了。
“有這么夸張嗎?”風愁別對此毫無自知之明。
同樣毫無自知之明的少女表示贊同:“確實夸張了點,畢竟大兄弟你還沒涼嘛,師父他們有些過于擔心了?!?p> “唉,之前受傷的次數(shù)有點多了?!憋L愁別倒是可以理解,不過他有點懷疑自己表現(xiàn)得是不是莽了點,可他做事都挺有計劃的啊,就拿這次去魔界來說,要是沒有絳殷打配合的話,他是不會用這種方法創(chuàng)造劇情的,很容易出現(xiàn)紕漏。
少女瞥了風愁別一眼,懷疑他是在凡爾賽。
有沒有凡爾賽暫且不提,反正風愁別短時間內(nèi)是不想再抄書了,現(xiàn)在看到字就手疼,少女見到他揉手腕的動作,忽然想到了個問題:“大兄弟,你會畫畫嗎?”
“怎么問這個?”
“因為從來沒看到過大兄弟你畫畫啊。”空閑的時候都是看道經(jīng),或者是和師父練習道法。
風愁別沒回答:“你會?”
“我會啊。”少女看風愁別臉色不太自然,笑著湊了過去:“沒想到大兄弟你還有不會的東西啊,沒關系,我來教大兄弟你畫畫吧?!闭f著拿出炭筆和畫板,擺到風愁別面前:“大兄弟你先畫個人,讓我看看得從哪個地方開始教?!?p> “呃,行吧?!憋L愁別倒沒太抗拒,拿過炭筆后,目光就落在了道無余身上,接著低頭畫了起來。
道無余看著自家弟子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禁有些期待。
十分鐘后,風愁別就放下了畫筆,少女探頭看去:“這么快,大兄弟你是速寫……這誰?”
原本的好奇在看到成品時立刻變成了嫌棄,風愁別見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畫的是師父。”
少女面露無語:“你會被師父打死的←_←”
道無余覺得自己不會那么做,畢竟也是自家弟子的一番心意,于是邊安慰邊看了過去:“畫不好很正常,愁別你不用太……”在看到畫板上那有著抽象線條,勉強能看出個人形的作品后,饒是見多識廣的玄宗宗主也不禁沉默了。
“大兄弟你這是一點都不會啊……”少女抹了把臉,覺得越看越絕望,不過還是認為對方能搶救一下:“沒關系,慢慢學吧,咱們就先從最難的開始畫,就弦首吧?!?p> “為什么?”“大兄弟你想啊,要是連最難的你都能畫好了,再畫其他的不就信手拈來了嗎?”“也是,但為什么要畫弦首?”“因為他的發(fā)型是最復雜的啊。”
想到那三層梳妝臺,風愁別默然了,但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不過看少女理直氣壯的模樣,還是沒有多問,拿起炭筆重新畫了起來。
道無余聽著少女的評價,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蒼平日里的造型,再和自己其他幾位弟子進行比較……嗯,確實是玄宗里發(fā)型最復雜的。
話說是怎么梳起來的,要不下次問問?
天波浩渺。
被討論發(fā)型的弦首剛從萬圣巖回來,因為一頁書欲探風水禁地卻被困其中一事,使他的神色看著有些凝重。
赤云染:“弦首?!?p> 白雪飄:“弦首?!?p> 蒼微微頷首,詢問道:“斷極懸橋之行如何呢?”翠山行答道:“雖藉云渡山一會之機潛入一探,但卻查無所獲。”
蒼低吟思索:“看來吾沿路思考的推測,已有八成確定,尹秋君果真深沉老練,早已備下萬全之策?!?p> 翠山行:“下一步該怎么做?”
蒼心里已有打算,吩咐道:“赤云染,取吾青玉龍毫與丹青絹來?!?p> “是?!?p> 隨后赤云染取來蒼所要之物,如同往常那樣沾墨于手背,以試墨色深淺時,一抹冷光閃過,蒼察覺不對,連忙出聲阻止:“不可!”
赤云染避之不及,被藏于青玉龍毫間的暗器擊中,毒素頃刻間便擴散開來,頓感暈眩無力。
“赤云染!”翠山行連忙扶住赤云染,看著她泛青的面容,不禁有些詫異:“她中毒了,怎會如此?”
蒼抬手點住幾處大穴,冷靜吩咐:“翠山行,速到丹房取來丹藥?!?p> “是?!?p> 翠山行將赤云染交給白雪飄照顧,快步去往丹房取藥。
蒼掃了眼周圍結(jié)界,很快得出結(jié)論:“在咱們不在這段時間,必有了解玄宗秘法之人,闖入天波浩渺。”
白雪飄扶著赤云染,聞言不禁有了猜測:“莫非是金鎏影與紫荊衣?”
蒼表情平靜:“嗯?!?p> 此時,翠山行已經(jīng)取了丹藥,蒼讓赤云染服下,順便把了下脈:“這是苦境獨門劇毒,吾的解藥只能護住她的真元,無法根治。白雪飄,先將赤云染送回房中靜養(yǎng)?!?p> 白雪飄:“是。”隨后扶著赤云染回到她的住處。
蒼將青玉龍毫內(nèi)中之暗器取出,熟悉的輪廓令他難得面色一沉:“玄龍針?!?p> 性格較為溫和的翠山行見到此物,語氣也冷了下來:“是玄宗獨門暗器?!?p> “既有玄宗暗器,又知吾慣用青玉龍毫,確定是他兩人其中之一了。”
“若無法找出是誰下毒,赤云染必有生命之危?!?p> 至于為什么不懷疑已經(jīng)知道身份的風愁別,一個原因是對方還是失憶狀態(tài),而且對玄宗之人頗有好感,另一個原因,自然是少白入門的時候太晚了,別說是玄龍針,估計他連玄宗有沒有暗器都不知道。
蒼依舊很冷靜,換了紙筆后,在上面寫下藥方,沉著開口:“咱們急,他比咱們更急。他的目標乃是針對吾,不久之內(nèi),必定親自上門確定,吾是否中計。咱們就以逸待勞。三日之內(nèi),照吾藥方熬制祛毒之藥,每四個時辰讓赤云染服之,以穩(wěn)住毒勢蔓延。”
翠山行伸手接過,點頭應是。
蒼看著遠方海浪,意味不明道:“紫荊衣,你終也沉不住氣?!?p> 翠山行見狀,正要退下,卻聽蒼忽然開口說道:“吾打算將風少俠帶到天波浩渺,看看他是否如那則消息所說的那樣有入魔的跡象,順便幫他恢復記憶?!?p> “這……”翠山行有些震驚,隨后想到少年當初求死的模樣,心生擔憂:“那段記憶對現(xiàn)在的少白而言,是否過于殘忍?”
“一味地逃避,不是風少俠想要的?!鄙n神情淡然,語調(diào)平靜無波:“風少俠曾說過,比起渾渾噩噩的活著,他更愿明明白白的死去?!?
清清一色秋
來個雙更(PS:盡量下章就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