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占據(jù)主動
拂曉大陸歷一一零二年三月四號,天剛蒙蒙亮,弗雷德就在代理參謀長莫泊桑的陪同下登上了西海岸軍團克萊蒙梭號戰(zhàn)艦,一路上劈波斬浪,向事發(fā)島嶼駛?cè)ァ?p> 考慮到此行是以探查為主,一切務求輕快便捷,因此并沒有大部隊相隨。
跟隨他們一起的除了比亞姆、加西亞和四位小弟之外,再就是曾經(jīng)不打不相識的兩個兵王:侯賽因和胡塞尼。
作為西海岸軍團的精銳軍官,他們二人不僅陸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海戰(zhàn)也十分擅長。
他們各自帶了十名精銳部下,每四小時換班一次,充當此行的水手。
克萊蒙梭號戰(zhàn)艦是一艘木制海船,長四十八米,寬十五米,排水量四百噸。裝有四門二百毫米口徑艦炮,不過,裝飾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在玫瑰王國的歷史上,戰(zhàn)場上真正的大殺器永遠是魔法師軍團。不論對方是什么陣型,成片的七級禁咒丟下去對方都會非死即殘,這一招用了幾百年都屢試不爽。
正是因為有了冠絕大陸的魔法師軍團,玫瑰王國才能在德羅斯帝國的虎視眈眈下生存下去。
畢竟,雙方在工業(yè)和軍事力量上的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比如,德羅斯海軍清一水的鐵甲艦,排水量沒有低于兩千的,大炮沒有低于二十門的。
每當閱兵的時候,德羅斯艦隊從船塢里開出來,在海上浩浩蕩蕩的排出各種風騷的陣營。
一會是個“A”,一會兒是個“E”,一會兒變成“H”,一會兒又變成“X”,當真是怎么任性怎么玩。
那一艘艘鐵甲艦上槍炮林立,仿佛鯊魚的獠牙一般看上去極具視覺震撼。
反觀玫瑰王國的海軍部隊,全都是像克萊蒙梭號這樣的木船。短小無力也就算了,要不是涂裝著海軍標識,都可以當民船跑運輸了。
第一次探查,扎伊爾軍團長的意思是適可而止,不要太過深入。
弗雷德的意見則是順其自然,先上島再說,沒必要逞能也不至于一無所獲就打卡下班。
海上無風三尺浪,克萊蒙梭號搖搖晃晃的航行了四個小時,將近中午才抵達了第一個島嶼里昂莫尼亞。
作為距離拂曉大陸最近的島嶼,里昂莫尼亞島雖然不大,但因為盛產(chǎn)龍血樹和樟腦,從很早以前就成為了重要的開采地。
雖然近些年產(chǎn)量一降再降,已經(jīng)沒有特別優(yōu)質(zhì)的木料,但西海岸的商會仍會每個月派船隊登島一次,尋找藥材、采摘水果。
半年之前,最后一次登島的工人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島嶼上所有的植物都枯死了。不論是果樹還是藥圃,不論樹苗還是蘑菇,一切原本綠色的東西都變成了灰色。
而失去了植物的滋養(yǎng),鳥類和昆蟲也相繼絕跡。再之后,就連海里的魚類都變得越發(fā)稀少,直至完全消失。
弗雷德登島之后,舉目四望,一派死寂,沒有動物肆虐的痕跡,也不像是風暴、霜凍、酸雨、蟲害這些天災,雖然他不想承認,但顯而易見的是這里的情況他曾經(jīng)在別的地方見過。
死亡森林。
果然跟亡靈法師有關,是那個亡靈序曲嗎?
一想到那個深不可測的組織和那個叫妙妙的傳奇法師,弗雷德就覺得亞歷山大。
明面上的敵人并不算什么,關鍵是背后的主使者。他在拂曉大陸已經(jīng)十三年了,大大小小的強者也接觸了不少,以至于他都總結出了一套規(guī)律。
馬西米、崔斯坦、妙妙還有未曾謀面的教皇陛下,這四位是目前已知的傳奇強者。
其中教皇陛下位高權重、萬民敬仰,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是最高的。
其次是崔斯坦,自從崔老大抱上了月神的大腿,那小日子是越過越滋潤。
再看馬西米,堂堂傳奇強者被一頭熊揍了卻只能忍氣吞聲,為什么?還不是沒有后臺。
弗雷德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個妙妙一定有后臺!
亡靈序曲的教主至少是半神,更可怕的情況是,死神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
一想到死神弗雷德就打心里犯怵,按照月兔的說法,這家伙可是諸神中最神秘的存在,而且實力很可能凌駕于獸神、魔神和光明神之上。
以弗雷德現(xiàn)在這點本事,對上最弱的自然女神都必敗無疑,如果對手是死神,呵呵,還有打的必要嗎?
“這里調(diào)查的差不多了,我們?nèi)ハ乱粋€島嶼吧。”
除了莫泊桑有點憂慮之外,其他人并沒感到什么不妥。
“弗雷德閣下,如果我們現(xiàn)在回去的話,剛好能趕在日落前靠岸。軍團長閣下還在等我們的消息,今天只是第一次探索,是不是可以淺嘗輒止呢?”
弗雷德面無表情的搖搖頭,雖然他心里已經(jīng)在害怕,但是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恐懼是沒有意義的。
“參謀長大人,我們帶了一個星期的補給,沒必要現(xiàn)在就回去。
你放心,我不會太激進的,我們按原計劃把魯尼達爾、羅本烏絲和里昂莫尼亞莫尼亞這三個島全都轉(zhuǎn)一遍,看完就回去。”
莫泊桑無奈的低下頭,發(fā)出一個無聲的嘆息。果然書上說的對,越是實力強悍的人就越自負。唉,希望此行平安無事吧。
傍晚的時候,克萊蒙梭號抵達了離岸第二近的島嶼羅本烏絲。
這里原本盛產(chǎn)香蕉、榴蓮、芒果和龍舌蘭,是卡薩布蘭卡行省最重要的果蔬產(chǎn)地,每年都能創(chuàng)造巨大的利潤。但是自從災變發(fā)生以來,這里的情況就急速惡化。
在來的路上眾人就做好最壞的準備,上島之后果然和想象中如出一轍。
海上夕陽是非常壯觀的,湛藍色的海水被落日余暉點燃,海平面上盡是一片輝煌的燦金色,那種感覺就像是無限的光芒在涌動。
然而眼前一切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陽光是活的,海水是活的,島嶼卻是一片死寂。
沒有蟲鳴、沒有鳥語,綠色變成了灰色,偌大的島嶼就只剩腐朽的空氣和殘破的泥土。
“弗雷德里希閣下,我們必須離開這里,這種糟糕的感覺您一定也感受到了!”
這回不用莫泊桑說,其他人也感覺出來了??諝庵心欠N死寂白天的時候還不明顯,一到晚上簡直是呼之欲出,實在是有點詭異啊。
弗雷德點點頭,打量著身邊的同伴,緊張、嚴肅、憂慮,全都是壓抑的負面情緒,距離驚恐只差一步之隔。想到兒,他突然笑出了聲。
“各位,我知道你們有些擔心,不用慚愧,這是人類的正常反應。實際上我也害怕。但是害怕解決不了問題。
不要忘了我們是軍人,在我們的身后是我們的家鄉(xiāng)父老、妻子兒女,他們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們身上。
如果我們慫了、怕了,逃避了,他們怎么辦?
你們在軍營里躲了這么久,盼的不就是堂堂正正的打一架嗎?
現(xiàn)在敵人還沒有出現(xiàn),怎么?你們倒畏懼了?”
未戰(zhàn)先怯這可是兵家大忌。說得更難聽點,這是軍人的恥辱啊!
弗雷德一番話,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內(nèi)容很重。這些漢子聽完以后全都收回了臉上的恐懼。強打精神,挺起了胸膛。
“弗雷德里希閣下,對不起,我們讓您失望了?!?p> “沒有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剛才有那么一個瞬間我也怕了,但是現(xiàn)在我想開了。該來的總要來,挑戰(zhàn)也好、危機也好、我這人喜歡主動一點?!?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在島上過夜嗎?”
“過夜?這兒?不不不,我雖然提倡勇敢,但我并不喜歡莽撞。在這種灰不拉幾的鬼地方睡上一晚,想想就覺得無聊?!?p> “那我們怎么辦?”
“我們繼續(xù)航行,連夜趕往第三座島嶼,如果我想的沒錯,當我們半夜抵達的時候,剛好能看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