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同的道路
“院長很生氣。她大吼著讓他們滾去晫郡找王老師,把請愿書扯得粉碎,讓請愿書上的所有人一起滾。作為一個院長這樣非常失禮……但我應(yīng)該能理解她。”
“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jié)局了?!绷謼麋鶉@了口氣,道:“那苦寂,你怎么選擇?”
“炎灼……他和我聊了一會。我覺得我去晫郡比較好?!?p> “嗯。你們什么時候走?”
“明天早上。”
“那今天晚上我們大家一起吃個飯吧。”林楓琦沉默了一會,拍拍云苦寂的肩膀,“分別宴了?!?p> “好。我們先上去吧,這樹蔭底下也不是很涼快……”
林楓琦和云苦寂走上樓,龍銘和葉玨濛早就在房間里等著了。龍銘急急地問道:“怎么說?”
林楓琦聳聳肩:“今天大家一起吃個飯?該分別了。”
龍銘默默地轉(zhuǎn)過身,踱了幾步,一腳踢在床腿上:“操!”
葉玨濛走過來抱了一下林楓琦:“我去教室和清韻說一聲。別的人我也一起通知了吧?!?p> “嗯。”林楓琦送葉玨濛出門,隨后走到自己床邊坐下:“也別那么難過,唉?!?p> “我不是難過,我是生氣?!饼堛憫崙嵉?,“傻叉院長?!?p> “以后就……”云苦寂艱難開口道。
龍銘一揮手:“云苦寂你媽的,明天才分別呢,這種話到明天再說。我得去發(fā)泄發(fā)泄,我去演武場了,有誰一起?”
“我陪你?!?p> “我也陪你?!?p> .
龍銘轉(zhuǎn)身橫掃,長槍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重重拍在木偶人身上。草屑飛揚,龍銘抹了一把汗,拔掉水壺的塞子大口灌水。
林楓琦和云苦寂各執(zhí)一把木劍,交替攻守練習(xí)。但兩人都心不在焉,揮出的劍綿軟無力,烈陽炙烤下的演武場熱氣蒸騰,更讓兩人無心練習(xí)。
“這破書院,這么大一個場,一棵樹都沒有。歇一會?!痹瓶嗉牌蚕履緞?,去拿水壺。
“在山里面建書院倒也方便,清場地砍掉的樹直接拿來做建材。”林楓琦咕噥道。
“楓琦!苦寂!我不想練了!”龍銘喊到,“一起走唄!沖個涼!”
“走!”云苦寂聽到龍銘這話喜出望外,撿起木劍跑向兵器架。
林楓琦看龍銘站在原地,問道:“你不去把槍放回去嗎?”
“這槍啊,用的順手。我想帶走。用了這么長時間了,和它有感情了?!?p> “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
“你趕路身上帶把劍沒人會說什么,背把槍就不太對勁了吧?”
龍銘想了想:“也是。但我喜歡這桿槍。我把它帶回去給絕塵,讓他幫我保管?!?p> “這桿槍真有這么好嗎?”
“那當(dāng)然!”龍銘把槍交給林楓琦:“你顛顛看,這感覺,沒得說?!?p> 林楓琦試著揮了揮龍銘的槍:“算啦,我不會用槍,感覺不出來。”
“楓琦,你說,我下次用這桿槍會是什么時候?”龍銘把槍抱回自己懷里。
“可能得要幾年了吧。”
“走啊,我等不及想沖個涼了?!痹瓶嗉欧藕媚緞?,急急地往演武場外走。
“沒必要這么急。對了,我們順路去食堂看看有沒有酒?!绷謼麋飞显瓶嗉拧?p> “酒?哦,晚上的啊。我們在哪里吃?”
“就食堂吧?!?p> .
食堂里并沒有酒。分別前的最后一頓晚餐也吃的索然無味。眾人草草地吃完了飯,一起在書院里散步。
“今天的月亮不錯,挺圓的。”龍銘抬頭望著夜空。
“以后就沒法和你們一起賞月了?!痹瓶嗉艧o限傷感地說道。
“你就非要把分別掛在嘴邊是吧?”龍銘一把揪住云苦寂的衣領(lǐng),作勢要打。
“好了好了,冷靜?!绷謼麋プ↓堛懙氖?,把它和云苦寂的衣領(lǐng)分開。
“我不想散步了?!饼堛懺囟紫?,“你媽的,不提分別我還好受一些,一提,我心里完全不是滋味?!?p> 云苦寂在龍銘身邊蹲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很難受。你們以后還是可以互相見到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你們……”
云苦寂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滾了下來。邢桁忙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云苦寂:“以后肯定能見到的。你去晫郡可以繼續(xù)跟著王老師學(xué)啊,以后當(dāng)了將軍,我們說不定還得靠你提攜呢?!?p> “見不到面,我們可以寫信呀。”林清韻道。
“對,寫信是個好主意。來,我們做個約定,”葉玨濛道,“苦寂,我和楓琦和龍銘,還有你們四個,一共三個地方。每個月都至少各寫一封信給一個地方,怎么樣?”
“好?!北娙水惪谕暤卣f道。
“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林楓琦道,“龍銘,記得把我剩下的東西收拾好,明天早上我來拿?!?p>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我不會落下什么的?!饼堛懸粩[手,摟住云苦寂的肩膀:“我們走了!”
兩撥人各自揮手道別。云苦寂邊走邊望著月亮。也許你在看著的吧?會記得這一刻的吧?如果記下了,我就像你許個愿,希望我們在不久的將來,還可以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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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桁。”林楓琦見魏絕塵提著桶出去洗衣服了,便道:“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p> “嗯?你說?!?p> “關(guān)于清韻,以后……”
邢桁心里一慌,忙道:“等等等等,你等我把腳擦干?!?p> 邢桁手忙腳亂地把腳從盆里提起來,抓起腳巾擦干,盤腿正襟危坐在床上:“好了,你說吧。”
林楓琦奇怪地看著他:“你這么激動干嘛?!?p> “你要說什么?”邢桁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想說啊,我和龍銘,玨濛都走了,沒法照顧清韻了。你和她都是謀略班的,雖然不是一個老師,但教室很近,我想請你多照顧照顧她。就,把你當(dāng)成她哥哥一樣?!?p> 邢桁松了口氣,笑道:“沒問題!”
林楓琦看了眼倚在角落里的長槍:“我覺得太遺憾了?!?p> “是啊,你們不能在學(xué)院畢業(yè),還要和我們分離……”
林楓琦坐到桌前,點上油燈。
“你要干什么?”
“我先給苦寂寫個信。你看他那么難受,不舍得我們。等他一到晫郡他就能看到這封信了,心情也許能好一點。”
“你這想法不錯,我也要寫?!?p> 林楓琦寫了兩句話,突然道:“你說,我們以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樣的呢?”
“你?。苛稚蠈④?。我嘛,做個史官其實很不錯?!?p> 林楓琦笑道:“上將軍?不至于,我沒那本事。”
“以后龍銘當(dāng)了皇帝,上將軍舍你其誰啊。你不想做也得做?!?p> “那你必不可能是史官,以龍銘的性格,肯定任人唯親,重要的官職全塞給我們。你做個丞相倒挺好,我們將相配合……”
“哈哈哈哈哈!”兩人一起大笑。笑聲從半開的窗戶傳出去,吵醒了一只在窗外樹上歇息的麻雀。它不滿地?fù)潋v了下翅膀,重新閉上了眼睛。做一個好夢,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