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小心——”
谷一這話語倒是挺大的,多危險!
路人罵道:“臭小子,怎么看路的?”
“不要命了!”
辰宇軒輕聲呼喚:“谷一,快過去看一下。”
這才有了剛才這一幕。
倒是焦小嬌深眸一挑,雙手合十,看向谷一:“你是何人?”
剛才在拐彎處要不是谷一出手快,指不定那輛馬車沖撞向人群了。
好懸?。?p> 谷一笑了笑趕忙上前拱手,恭敬道:“這位小公子,沒事吧!
在下谷一,乃襄陽王朝辰世子的屬下。此次經過,若不是我家世子授意,你恐怕受傷了?!?p> 焦小嬌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幸虧及時……盯著他沒說話,半晌,側頭看向谷一身后的辰宇軒,道:
“多謝?!?p> 就這樣?
這田子坊的人怎么這樣,好冷漠啊。
“我可以走了嗎?”
說話的功夫,一直跟在身后的辰宇軒忽然冷哼一聲:“膝蓋受傷了?!?p> 焦小嬌微微一愣:“沒~事。”
死鴨子嘴硬,綠袍上流出血跡。
谷一急道:“喂,你受傷了!”
果然下一句又聽到“沒事”。
好在他們的馬車停的并不遠,只是……
“破傷風,易感染!”
“?”
眼下這般,一起身趔趄摔倒,簡直是公然打臉。
氣氛微變,三人神情各異。
焦小嬌短暫愣神后,臉色發(fā)紅。
谷一瞥了他一眼,隨即嘿嘿一笑,道:“要不,我們送你回家吧!”
他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不用。”
“這么倔強?”谷一從鼻尖哼出一絲不屑,這小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家少爺這么仁慈,還不領情。
“要你管!”
“你……”
谷一反倒笑的好爽,一時間倒是讓氣氛緩和不少。
當然,辰宇軒放話了:“谷一——”
“屬下在,少爺有何指示!”
他抬手揮了一下,谷一附耳過去,隨即行完禮立刻消失不見了。
“你不用管我。”
出門的時候,他都沒有帶錢袋子了,何必這個態(tài)度,好像辰世子樂意多管閑事似的。
第一次見面雖然有些突兀,但這人卻并不讓人反感。
只是辰宇軒側頭看著,不急不緩的上前,輕嗤一聲:“我有說管你嗎?”
還順桿子往上爬。
皺了皺眉,愣愣的看著:“你,不歸?”
周圍比他倆淡定的人多了,也不猜忌各自身份,定然不低。
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
辰宇軒瞇著眼睛暗自腹誹,淡聲道:“有心事?”
所以當下經過這么一天下來,焦小嬌已經垂頭喪氣了,低聲道:“心情不好?!彼膊恢罏槭裁磳λ@么說。
還特別親近那種。
“家人是否心系個人安危?”
焦小嬌興趣缺缺:“他們……不會。”
辰宇軒沉默了一會兒,擺手道:“不見得。”
“你又何得知?”
“冬去冰須泮,春來草自生。請君觀此理,道道甚分明?!?p> 其實,不管你遇到何事,有些機會因瞬間的猶豫就會擦肩而過,一時是否滑落指間,多多珍惜。
辰宇軒本想再勸,看著周圍的瞪來的目光,還是摸了摸鼻子住了口。
這人的感情疏遠淡漠,無力挽回,只源于一念之差,羞于表達,深埋心底,成為一生之憾。
真是這樣嗎?
一個拜師學藝有這么難嗎?
轉念一想,會不會太夸張了。
“可能是我記錯了。”
“人生在世一蜉蝣,轉眼烏頭換白頭。百歲光陰能有幾,一場扯淡沒來由。”
這也是緣分使然。
“多謝了?!?p> 這些暗涌焦小嬌毫不在意,一如既往的自私慣了。
“嘖,無趣?!?p> 凡事可遇而不可求,失去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只有合適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白費了這功夫。
焦小嬌挑眉,沒見過這么高傲自大的人,雖然年紀相仿,但言行舉止各方面呈現出身份不同,他敢篤定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少年。
而就在這時,谷一趕著馬車停到他們面前,無聲笑了一下。
隨即牽著自家少爺上了車,就這么定情看著。
“想離開啊,那就說句軟話如何!”谷一下車牽著馬繩做了一個鬼臉,一時間連在場的其他人紛紛點頭。
“嘆!”
“大丈夫能屈能伸,多小的人兒,嘆什么氣呀!”
坐在車內的一直斂眸不懂的辰宇軒,撩起簾子微微蹙眉。
“你這衰樣,小小年紀能不能有點出息?”
“要你管了?”
這時,只聽一路過的女子輕聲開口道:“還不如賞個這個公子哥臉面?!眿扇岬纳ひ?,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讓人不由的多看一眼。
又道:“人家說的對的,聽從便是,又不少一兩肉?!?p> 聽見這名小姐姐緩緩開口,三人立即回頭看。
哇,好一個漂亮姐姐。
看得谷一面色緊張,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美愈天人,腮邊兩縷發(fā)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姿容,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嬌小玲瓏,十分清麗。
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天生麗質?。?p> 這女子明眸皓齒,莞爾一笑道:“兩位公子,這廂有禮了。”
辰宇軒掃了一眼,在在馬車上拱手作揖:“在下辰宇軒,敢問小姐姐怎么稱呼?”但并沒有下馬車。
“小女子獨孤靖瑤,家住這附近,各位若是不嫌棄,可以來府上一敘?!眲幼魇煜?yōu)雅,笑容沉靜。
啊……現在邀客都這么直接,辰宇軒撐著下巴坐在對面欣賞她的動作。
“多謝?!?p> “看你們僵持不下,何必執(zhí)著?該來總會來,該去留不住,初次見面,自然是福份。”獨孤靖瑤的表情溫和與平日無異,其他人都感覺不對她話語里有半分不悅。
辰宇軒冷聲:“躁性者火熾,遇物則焚;寡恩者冰清,逢物必?!?p> “那就是捍格不通了?!?p> 焦小嬌聽到他們對話,小聲嘀咕:“我沒有執(zhí)著!我追求事務不是表面上的,你們不懂。”
谷一愣了愣:“好像說的關乎人生大事一樣,換我來講,這好比學佛,可是第一個觀念,永遠不去看眾生的過錯。
你看眾生的過錯,你永遠污染你自己,你根本不可能修行?!?p> “心清聽其言,聲動臆可舉,豈為悲華發(fā),聰明漸不知?”
獨孤靖瑤話落,焦小嬌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沒明白過來。
驚訝之余上前作了一揖,愕然地問:“難不成,我錯了?!?p> 但對方一直盯著辰宇軒上下打量,可能稀罕他真誠,一表人才,風度翩翩。
“有錯就改,善莫大焉?!?p> 平常人在日常生活中所犯最大的錯誤,是對陌生人太客氣,而對親密的人太苛刻,若是能把這個壞習慣改過來,這天下就沒這么多事了。
古人云:富而可求也,雖執(zhí)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
眼下入冬的季節(jié)了。
無知與粗俗,不應該就這么買到。
“那你們……”
谷一回神,瞬間側眸看向辰宇軒,道:“獨孤小姐,客氣了,時間有點晚了,我家少爺累了一天,改日拜訪吧!”
辰宇軒,遲疑道:“谷一,不得無禮。”
獨孤靖瑤頓時笑了。
“今日有緣,后會有期。”
“嗯?!?p> 女子紅唇輕抿,話落之后竟當真扭頭走了。
谷一答話后,又隨口問道:“作甚?還不上車?!笨戳艘谎鄢接钴幰谎郏鹿肿镒约憾嘣挍]規(guī)矩。
焦小嬌松了一口氣,勉強鎮(zhèn)定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