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瞬間傳遍所有人的耳朵,城市里炸了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克萊爾被男巫迷惑了心智。
無形的硝煙在城內(nèi)彌漫。
一群佩戴精良武器的武裝分子站在神殿外,與士兵相互對峙。
他們披著血紅色的斗篷披肩,上面繪有奇怪的圖案,斗篷是專門設計過的,在肩膀處有個縫隙,能將胳膊伸出,并讓對方無法看到他們斗篷內(nèi)的盔甲。
他們高呼著凈化,鏟除之類的詞,一個個氣勢高昂,根本沒有把衛(wèi)兵看在眼里。
佩格與與伊迪絲等人共處一間屋子,他不安地站在木窗前,皺眉向下看去。
“果然還是來臨了,我最擔憂的事情。”伊迪絲微聲嘆息,消瘦的面孔讓她看起來更加滄桑。
“放心吧,國王陛下會解決的。”一位祭司安慰著伊迪絲,雖然她心里也有些發(fā)毛。
神殿外,那群武裝分子叫吶著,人數(shù)愈來愈多,終于,他們展開了第一輪的進攻。
二十幾位武裝分子攻向十多位守衛(wèi),衛(wèi)兵們平舉長戟,口中叫喊著警告,并向后以相應的步伐均速后退。
“我下去幫他們。”佩格見狀,立馬說道。
“不可?!币恋辖z制止,“你下去正中他們下懷,況且你有傷在身,相信我們王國的士兵吧?!?p> 佩格深吸一口氣,不安的看向下方。
那群武裝分子都沒經(jīng)受過專門的訓練,企圖用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來擊垮守衛(wèi)。
他們就像是強盜般鋪了上來,一時守衛(wèi)們被瞬間包圍。
地上一滴兩滴,逐漸有了些許鮮血,有守衛(wèi)的,也有武裝分子的。
武裝分子們慘叫不斷,反觀守衛(wèi)們的士氣只增不減,雖然有兩位同伴鮮血淋漓的倒下,但武裝分子的傷亡更多。
他們只是手拿武器,穿著盔甲的平民罷了,很快,就連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也都消失不見。
可佩格緊皺的眉頭并未舒緩。
眼前這只是武裝分子的一部分人罷了,還有一部分仍站在原地,偶爾有幾位安耐不住性子蒙舉起沖上去。
相對于說國王中了巫術(shù)收到蠱惑,他們才更像是中了巫術(shù),連命都不要的往上沖鋒,令人想想就感到后怕。
“叛徒!暴民!”
這是一位守衛(wèi)斷氣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他咬牙切齒,死不瞑目。
“國王陛下怎么還不派增員!鎮(zhèn)上那些守衛(wèi),巡邏兵呢!”希爾也有些著急,她看著下方的戰(zhàn)況,不禁抱怨,坐立不安的她在屋子里來回晃動。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此時不僅僅是神殿前遭受了襲擊。
街道,酒館,旅社,商鋪,馬廄,住宅等無一例外!
那群武裝分子四處搜查異人族,只要他們看著不順眼或有懷疑的人,都會拖出來。
一瞬間,整座維卡羅城化作戰(zhàn)場,這一切都是在瞬間放生的。
而爆發(fā)的導火索,正是那位沙克的幾句話,那就像是一個信號,告訴人們克萊爾是兇手的信號,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相信,可所謂的證據(jù)擺在那里。
待在暗處的武裝分子們就在等待這一刻,當沙克的話語傳開,他們便開始煽風點火,企圖把事情擴大化,從而掩蓋大多數(shù)人的理性。
這正和他們的意愿,“圣火”之戰(zhàn),他們以含糊的勝利告終,可那群異類依舊混雜在人群之中,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解決問題。
時隔十幾年,這群人再度掀起了一場風云,他們聲稱會將所有異類趕出城市,甚至屠殺。
其中大部分人是收到過災難或者疾病的困擾,且無法用正常的世界觀來解釋。
因此,他們就會將過錯全部套在這群“異類”的身上,認為世界的改變與他們的存在有關。
傳言說世界上本來沒有那么多怪物,直到那些該死的咒語和誓言產(chǎn)生,讓許多人類產(chǎn)生了突變。
比如想要永葆青春的女巫,在喝下藥劑后變成紅眼嗜血的怪物。
比如因為詛咒,原本善良可親的農(nóng)夫變成每到圓月就會廝殺獵物的狼人。
比如......
他們認為這些都是法術(shù)的錯誤而導致的。
亨利坐在臥室內(nèi)的窗邊,閉上眼傾聽一切嘶吼聲,吶喊聲,他似乎很享受這些。
雖然他的計劃有些許初入,本以為瓊斯家族會帶領軍隊攻打眾神殿,但誰知道他們竟然逃跑了。
可這并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在他眼中,這似乎也是好事。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后,還有些后怕。他還害怕德雷特會在擊敗克萊爾后,將自己也殺死,隨后稱王。
叫吶聲愈來愈大,他笑著從床下摸出一把鑲金的匕首,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門。
這一次沒有人再攔著他,近乎一半的守衛(wèi),士兵,爵士都被他用金錢或者利益買通,這其中少不了戴林的功勞,他就像是一只丑陋的烏鴉,將災禍輕松的布滿所有所到之處。
“陛下?!?p> 站在走廊上,恭敬稱呼亨利的,是伯爵柯頓,他這一次并未穿著得體的華麗布衣,而是全身著有閃亮但布滿刀痕的盔甲,腰佩長劍和短刀,背后的還背著一把匕首。
這是作為一位戰(zhàn)士正常的穿搭,所有的武器都會派上用場,以趁不備之時。
亨利見到他不禁皺了皺眉,但并未說什么,看在他叫自己陛下的份上。
他帶著士兵們迅速搜查整個眾神殿,企圖找到維恩,克萊爾,以及他的奸婦瑪莎。
他們幾乎翻遍了眾神殿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每一處積滿灰塵的角落,都未如愿以償。
“該死!真該死!這群該死的家伙到底去了哪!”亨利氣憤的說道,頭上金冠的顫抖放大了他憤怒的神情。
“陛下?!庇孀邅淼牧_茲笑道,“陛下,他們已經(jīng)逃跑了,但我將克萊爾抓了起來,由您處置?!?p> 亨利聞言,憤怒淡去幾分。
克萊爾被綁在地牢的鐵柱上,那是給最高等級的罪犯用的,除了眼睛和嘴巴,所有部位都無法動彈,就連手指都被固定住。
“我,我的父親,看在諸神的份上,請您原諒我。”亨利虛偽的表情令人作嘔。
克萊爾被堵住了嘴巴,因此只能發(fā)出憤怒的嗚嗚聲,他身上有多處流血的傷口,那都是他曾經(jīng)信任的衛(wèi)兵和爵士造成的。
而他的大部分親衛(wèi),都被下毒的早餐毒害,剩下幸存的也兇多吉少。
“哦,父親,您在說什么?是在辱罵我嗎?老天啊,偉大的克萊爾竟然罵人了?!?p> 他并未將克萊爾嘴上的破布撤下,放聲笑了兩聲,帶人離開,說是要晚點再來處置他,亨利心里有一萬種虐待自己父親的方式。
在亨利走后,布盧莫留了下來,他將克萊爾嘴上的布料拿下。
“該死的……”
克萊爾剛欲放聲大罵,被布盧莫再次用布料堵住了嘴巴,驚訝的望著他。
“別出聲,不然我們都會死?!彪S后他再次將布料拿下。
克萊爾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他能辦得到。
“你也是聽亨利的嗎?”克萊爾目視著布盧莫,眼神猶如一把利劍。
“不,大人?!辈急R莫不再用陛下稱呼克萊爾,“別說這些了,我會幫你逃走?!?p> “維恩呢!”
“瑪莎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在你看望他們過后,就帶著維恩和幾位侍從出城了,跟隨同行的還有尤金,您盡可放心?!?p>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你走吧?!?p> “你不想逃走?”布盧莫驚訝的看著他。
“逃?我為什么要逃,我身為國王我問心無愧?!?p> “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如何當上國王的,陛下?!彼謸Q回了稱謂,“有些時候我希望你能放下那些所謂的尊榮,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可現(xiàn)在,你留在這里等待您的只有死亡?!?p> “那就死吧,我早就受夠了?!笨巳R爾眼神有些渙散,一抹苦笑停留在嘴邊。
雖然他在有準備,但當事情發(fā)生后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布盧莫嘖嘴的一聲,漏出為難和無奈的表情,他不再與克萊爾說話,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告訴我,布盧莫,你聽從與誰?”
聞言,布盧莫停留在原地。
“陛下,我從不聽命于誰,我是為了巴澤王國,總有人要這樣不是嗎?”
他轉(zhuǎn)身抿嘴說道,這個問題佩格也詢問過他。
克萊爾不再說話,而是垂下頭,在他心里,這似乎也是一種解脫。
為了王國?克萊爾心中冷哼一聲,這讓只會讓王國動亂,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亨利了。
想到這里,他總有一種不甘印在他的心頭,曾經(jīng)作為騎士的他百分之百的信奉騎士精神,帶就算這樣,自己的親兒子竟然都會反過來敵對自己。
“為了王國?!彼p聲喃喃道,語氣充滿嘲諷,“鬼才信?!?p> “陛下!”一個聲音猶如老鼠移動般輕盈,在地牢門外響起,隨后又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克萊爾緩緩抬起頭,心里想又是哪位來看望狼狽的自己。
“陛下,別出聲,我?guī)鋈ァ!眮碚呤蔷S尼,他帶著兩位侍從來到克萊爾身邊,在克萊爾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jīng)將幫著他的麻繩割開。
“我不打算離開?!?p> “為什么?”
“那樣正中下懷,人們會默認為我是幕后黑手?!笨巳R爾苦笑道。
“不,陛下,不會的,在他們經(jīng)歷過絕望后,會想起您的,只要您不死,就一切有機會?!本S尼攙扶著克萊爾。
“維恩等人還在城外的馬車等候您的,快點吧,不然就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