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烙清這一次沒有被請到順天府喝茶,而是被一道圣旨,直接召進了宮。
皇帝是一個年輕的,相比祁染也就大了十歲的樣子,此時他正擁靠在龍椅上,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閆烙清,面上雖然無甚表情,但是周身刻意釋放出來的帝王威壓,隱隱如潮水一般朝她噴涌而來。
閆烙清站在下方,緊皺了眉頭,并沒有刻意避諱皇上的打量。
從許小娘的死,到金少行的死,再到柳莊嚴的失蹤和他侍衛(wèi)的死,這一系列事情下來,也不過才短短兩周。她好不容易從許小娘的死里面脫開身,又牽扯進了柳家小公子的事情,如今又來一個雪奈兒,幕后好像有一雙大手在操控著事情的走向,而她,亦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皇帝看她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倒是心生幾分欣賞,只是面上的表情依舊沒有緩和下來,他漫不經心抿了口茶,問:“閆烙清,當街行兇,重傷北潯和親公主,你可知罪?”
閆烙清攏了攏思緒,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記不大清了,雪奈兒到底是不是她傷的,她也一時間記不起來了。
但是她清楚地記得,她是在街角,順著血腥味才找到的雪奈兒,之后…
便是雪奈兒滿身鮮血,她手持兇器,雙手染血,被祁恣軼的人包圍。
期間發(fā)生了什么?
祁恣軼沒來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斷片了。
“朕問你話,為何不答?”皇帝一臉不高興,這個時候了,她竟然在發(fā)呆!
閆烙清擰了擰眉,“回陛下,我…記不大清了?!?p> “記不大清了是何意?奈兒公主是北潯送來和親的公主,其身份尊貴,你當街便將人重傷,難道這是奈兒公主誣陷你的不成?”
一句記不清了,可真是讓人火大。
閆烙清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也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畢竟,“我當然清楚奈兒公主的重要性,也知曉刺殺公主是殺頭的大罪,所以我怎么可能蠢到在街角就對她行兇?!?p> “況且,當時我找到公主時,她已經是滿身血腥不省人事了?!?p> 皇帝瞇了瞇眼睛,如鷹般銳利的眸掃向祁恣軼,“此話當真?”
祁恣軼抱了抱拳,“陛下,我們到達時,只見清姑娘與奈兒公主兩人,隔了約有五米的距離,公主身受重傷倒地不起,清姑娘手持匕首在原地卻沒有動作,看起來似乎,有些許茫然。”
他到底還是偏向了閆烙清。
人是不是她傷的他不知道,但是當時她的神情是什么樣的呢?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雙手,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抬頭的瞬間,滿臉茫然。
皇帝似乎很滿意祁恣軼的回答,點了點頭,道,“既然清丫頭不是真兇,那就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了,朕命你三日之內,找出真兇,還清丫頭一個清白?!?p> 閆烙清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在說什么?
不是還公主一個公道,而是還她一個清白。
這皇帝…
到底為何要如此護著她?
祁恣軼低了頭,應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