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的糕點鋪子吃死了人。
死的是柳家二公子柳莊嚴的一個寵妾。
聽趙文卓說,柳家是皇城三流世家,但因為柳家的女兒有能力,柳家與皇城許多官家貴族都有聯(lián)姻,所以在皇城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柳莊嚴是皇城一霸,不好色,但性子紈绔偏激,若是隨隨便便一個不受寵的妾死了就死了,但這位不一樣,聽聞這小妾是他外出時撿回來的,從小便帶在身邊教化,對她很是寵愛。
且,柳莊嚴此人,有極強的的占有欲,又極為護短,這下子怕是會追究到底了。
閆烙清揉了揉太陽穴,真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偏偏她又不能不管,她前腳剛從趙將那里取得了玄景莊得地契,后腳這糕點鋪子就出了事情,這真他么是日了狗了。
她那件糕點鋪子,從閆晉負那里要來之后也就去看過一次,價格貴,但是生意又不太好...
公堂之上,該來的人都來了,閆烙清一出現(xiàn),便感受到了幾道不友好的視線。
“堂下何人?”
“閆烙清。”
府衙大人一拍驚堂木,隨即對上那女子冷冷清清的眸光,霎時間氣焰消了大半,他此時想起了,堂下此人,和以往的罪犯不同,她是皇上欽賜的太子妃,“清姑娘,柳家公子的愛妾吃了你鋪子的糕點吃死了,你有什么話說?”
糕點鋪子的管事跪在堂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老爺明察,我們鋪子的糕點用的食材都是保證新鮮的,早上從離城運過來,咱們家的糕點每日都有限量,就算是有剩下的也會處理好,這么多年都是如此,怎么可能會吃死人?”
管事心里委屈,他們的糕點平日雖然賣得不多,但是也不止他柳家一個人買,怎么那么多人吃了,就單單他柳家出事了?
閆烙清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慌亂。
“大人方才說人是吃了我家的糕點才喪命,可有確切證據(jù)?”
“你看看這糕點可是你家的?”
府衙大人話一出,便有人呈上來一盒糕點,閆烙清仔細一瞧,“是?!?p> “今早,柳家許小娘就是吃了你這甜酥糕,突然毒發(fā)身亡,在她的嘴巴里面尚存有殘渣,且有她貼身婢女作證,許小娘今日就吃了你家的甜酥糕?!?p> 閆烙清不卑不亢,“大人可查看過這甜酥糕,可有毒?”
府衙大人對閆烙清的態(tài)度很不滿,明明他才是大人,怎么搞得像她在審他一樣?
驚堂木一拍,“清姑娘,這甜酥糕中有風輪草的成分,風輪草是毒草,你用毒草充食材,還有什么要說的?”
閆烙清眉頭一皺,直覺如此斷案過于武斷。
“清小姐,這風輪草是有毒,但我們平日里只是提取少量甜素,這劑量根本不會對人造成傷害,不然我們是萬萬不敢用的,這多年來從未出過差錯,請大人明察!”管事的又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解釋一句。
“大膽,本官問你話了嗎?”
閆烙清冷冷一瞥,“除了許氏,還有誰家買了我們的甜酥糕?”
“東城陳家的二娘子,還有叢戈巷的劉員外家,都是我們鋪子的老顧客了?!?p> 管事又列舉了幾戶人家。
“呵,死的人是我柳府的人,你扯其他不相干的人頂什么用?仙兒就是吃了你家甜酥糕才死,中的是風輪草之毒,人證物證聚在,徐大人,還跟她廢什么話,你就是這么辦案的?”
是一黑衫青年。
臉部線條很是硬朗,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七分陰騖,三分薄涼。
他一出聲,府衙徐大人面上冷汗直流,“閆烙清,你...”
“大人!”閆烙清一句話打斷。
“死者的尸首,在何處?”
柳莊嚴眼睛一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