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這是明目張膽地威脅他!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絲毫不再掩飾他的怒氣,“胡鬧!七弟真是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此種話怎可隨意言出!若是讓旁人聽到,你這輩子就別想娶妻了!”
祁染眼皮都不曾動一分,淡淡道,“皇兄如此關(guān)心本王的婚姻大事,實在是叫本王受寵若驚。不過皇兄大可以不必擔憂,橫豎本王不需要像皇兄一般后宮三千佳麗,一點都馬虎不得。本王還年輕,娶妻生子什么時候都可以,皇兄若要替本王做主,就慢慢挑,本王不著急。”
他一口一個本王,絲毫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皇上心中憋著一股氣,直到聽到此話,再也顧不上維持什么帝王儀態(tài),抬手將桌上茶具一摔。
“祁染,你別以為朕不敢動你!”
他那些個話刻意說得隱晦,卻又故意不那么隱晦,就比“皇兄你老了,后宮有三千佳麗伺候著居然除了太子連顆蛋都沒生出來,我還年輕,要生孩子也不著急,更不需要三千佳麗,所以皇兄你別著急,慢慢來?!边@么說要稍稍矜持那么一點點。
這明擺了暗罵他不行!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更別提他還是九五至尊的皇帝!
他膝下皇嗣只有太子一人,那些個大臣明里暗里都有在暗示他平日里多多耕耘,不要讓太子一家獨大,時不時地還往他后宮送人,這些他都忍了!
像祁染這樣堂而皇之在他面前說他不行的,是可忍熟不可忍!
祁染不為所動,只是語氣稍稍緩和了不少,“臣弟只是擔憂皇兄身體吃不消,平日里為國事操勞,已經(jīng)是日理萬機,要再因為臣弟的婚事累著了龍體,就算是皇兄樂意,天下百姓可不會放過臣弟,所以還請皇兄不用擔心,娶妻這等小事,就不敢勞皇兄費心了?!?p> 這下他也不稱本王了,也改口叫皇兄了,雖然依舊是沒有妥協(xié),但好歹是給了皇帝一個臺階下。
沒辦法,他還是有分寸的,對付皇上這種矯情又霸道的人,就得拿捏好他的七寸,必要時候激一激他就好,但是又不能做得太過,萬一一個不好他被逼急了,不顧一切也要咬死他那就不好了。
見好就收差不多得了,祁染自以為他深諳此道。
果然,有這么一個臺階擺在面前,皇上面色雖然依舊陰沉,但好歹緩了下來,“既然你不想娶妻,朕就不勉強你,不過北潯公主尚在宮中,朕膝下無公主,太子又忙于政務抽不開身,你既然回來了,這些日子就多陪陪奈兒公主,省的北潯說我泱泱大國竟怠慢了貴客,平白給他揪住我棘月皇室的錯處?!?p> 他本也是想拿北潯公主試探他,七王沒有這個心思還好,就是有,也得給他歇了,他怎么可能會將一國公主嫁給他?
北潯的橄欖枝,就算他皇室無人可接,也輪不到祁染這個身份不明的人。
依照先皇后做出來的事情,他這個七王是不是先皇的種還另說。
皇上都退了一步,祁染自然也不能再緊咬著不放,更遑論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當下便應了下來,“能替皇兄分憂,是臣弟的榮幸?!?p> 皇上見他還算識趣,雖然心里依舊不痛快,還是大手一揮,“天色晚了,朕就不留七弟了?!?p> 他現(xiàn)在弄不死他,等到他弄到了先皇后的勢力,他再新賬舊賬一并給他算了。
祁染出了皇宮,便有一道影子跟上來,“主子,舍生公子的急件?!?p> 祁染接過信封打開一看,嘴角的弧度越發(fā)大了,“雪奈兒,呵,果然是...”
“人可還活著?”
“回主子,還活著,取義廢了不少功夫,才讓她開口,不過...她想要見您一面,說想跟您做個交易?!?p> “不見?!?p> “主子,她說,事關(guān)黃泉島?!?p> 祁染腳步一頓,“那就去會會她?!?p> 兩人身影在夜色中一掠,霎時間便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