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一朵圣母牌白蓮花
閆烙清彎腰欲撿起那條短鞭子,那紅衣女子一見,揚手又是將鞭子往閆烙清伸出的手狠狠甩去,要是不閆烙清躲得快,估計現(xiàn)在手不廢也得殘了,那鞭子在地上發(fā)出重重的“啪”的一聲,刺激著眾人的耳膜。
閆烙清怒了,她現(xiàn)在收起了爪牙這些人就以為她好欺負了是嗎?
“本小姐說,這條鞭子我要了你沒聽到嗎,還敢伸手肖想本小姐的東西,我看你是死了也活該!”
她倨傲昂頭,斜眼瞧了閆烙清一眼,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鞭子給我撿過來,沒點眼力勁的狗奴才!”
身后小廝惶恐領(lǐng)命,“是是是?!?p> “啪!”
那小廝伸出的手挨了一鞭子,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敢搶本姑娘的東西,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閆烙清揉了揉手腕,拿著鞭子在地上學(xué)著紅衣女子先前的模樣,“啪”的一聲也是重重一甩。
一下子刺激著眾人的神經(jīng),一個個睜大眼睛忌憚地在兩個女子身上轉(zhuǎn)換視線。
小廝發(fā)出一聲慘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癱在地上,面色慘白,大汗淋漓,可見是受到了怎樣的驚嚇。
閆烙清連個眼神都沒賜給他,轉(zhuǎn)而對上紅衣女子,斜眼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眉頭一皺,“你誰???”
那眼中赤裸裸的輕視和嫌棄是令人想忽視都不得。
紅衣女子從這一變故中回過神來,大怒,“你敢打本...小姐的人?”
閆烙清輕輕嗤笑,“你敢搶本姑娘的東西,本姑娘還不能打個奴才么?”
別說是打一個奴才,就是眼前這女子,要是將她惹急了,管她什么來歷什么身份,她照打不誤。
橫豎她現(xiàn)在是未來太子妃,在這皇城,除了后宮那幾位和世家侯府有誥命的長輩,在一眾女眷中,就數(shù)她身份最尊貴。
至于后果,那就是太子和閆晉負的事情了。
敢給她太子妃的身份,總要有能力擺平這個身份帶來的麻煩。
紅衣女子氣急,“混賬東西!”
鞭子在空中還未來得及落下,陡然一股拉力襲來,紅衣女子腳下不穩(wěn),手中的鞭子脫手而出,她整個人也往前栽,要不是她身邊的藍衣女子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她這會兒已經(jīng)是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不是夸張的。
“公..小姐,小心,不過一條鞭子罷了,小姐若是喜歡回頭我讓人做一條一模一樣的給您送來,這街上人多眼雜的,小姐身份尊貴,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就算是把我們統(tǒng)統(tǒng)都砍頭了,也于事無補了?!?p>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心機。
明面上勸紅衣女子罷手,實際上卻句句往她心窩里戳。
紅衣女子不高興地看了她一眼,卻更是生氣了。
她是在提醒她,不過是一條起眼的鞭子,她都拿不到,今后傳出去,她在這棘月國的上層圈子,還有什么體面么?
街上人多眼雜,這個女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作對,這不是踩她的面子嗎?
她如今已經(jīng)是受到了驚嚇,她的小廝也挨打了,鞭子也被人給繳了,若是現(xiàn)在收手,她的損失收不回來不說,還會讓人覺得她好欺負。
這個閆烙清居然比她還囂張,她日后要是嫁過來,還不得處處被她壓著?
堅決不行!
“閆烙清,是誰給你的權(quán)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鞭打百姓,你簡直是無法無天!”
沒有鞭子在手,紅衣女子決定換個說法,先給她扣上個當街欺壓百姓目無法紀的罪名再說。
閆烙清簡直是要被這人的智商給逗笑了,這姑娘看著挺嬌憨可愛的,怎么腦回路如此清奇?
“這位姑娘這是決定不動手要跟我講道理了,也好,打來打去的也不是我的風(fēng)格。那么我們就來理論理論,第一,要說打人是你先動的手,我不過是正當防衛(wèi)。第二,你縱奴行兇,這個奴才仗著你手中的鞭子當街就敢搶我的東西,沖撞了我,我出手教訓(xùn)他這是棘月國律法賦予我的權(quán)利,怎么,看姑娘的樣子,對我國律法不是很懂?不是本地人吧?”
紅衣女子差點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你別想套我的話,我告訴你,今天這條鞭子本小姐是要定了!還愣著干什么,你們都是死人嗎,把那鞭子給我拿回來!”
“我看誰敢!”閆烙清再次將手中的鞭子往地上一甩。
紅衣女子身后的小廝丫鬟們雙腿打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求助地看向一直低調(diào)的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嘆了一口氣,上前輕扯了扯紅衣女子的衣袖,“雪小姐,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p> “清姑娘,久仰大名,小女康郡王府莊子擷,給姑娘見禮了,這位小姐乃是從北潯遠道而來,路途遙遠,策馬鞭稍有破損,聽聞清姑娘自小聰慧通透,更是得陛下親賜鐘靈毓秀,子擷想,姑娘既當?shù)帽菹氯绱丝滟?,想必很樂意成人之美?!?p> 閆烙清眉頭一挑。
“況且,雪小姐只是因為趕路急躁難免沖動了一些,可畢竟你打也打了氣也出了,何不化干戈為玉帛,握手言和呢?”
那樣端莊大氣的姿態(tài),雖是微微低著頭欠身,卻掩不住她通身的貴氣,端的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模樣。
閆烙清心中大喝一聲,就連泯滅都忍不住打出了一行字。
好一朵圣母牌白蓮花!
突如其來的大字讓閆烙清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其實她確實笑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康郡王家的,難怪了,如此氣度的丫鬟,別家的也培養(yǎng)不出,也只有康郡王家注重排面,不愧是書香世家,烙清佩服?!?p> 閆烙清突然皺了皺眉,“只是,既然是康郡王府的下人,為何在這位來自北潯的小姐身側(cè)侍奉?沒聽說康郡王在北潯也有親戚???”
兩人一聽,齊齊變了臉色。
閆烙清這話,分明是誣陷!
她康郡王府怎么可能與北潯有私下的交情!
閆烙清到底知不知道,她這一番話要是傳到皇帝耳中,會引起皇帝怎樣的猜忌?
顧不得計較她罵自己丫鬟一事,耐心解釋道,“清姑娘誤會了,子擷不是康郡王府的丫鬟,而是郡王府二小姐。至于親戚一說,清小姐倒是說笑了,子擷與雪小姐不過是在路上偶然相遇,聊得投機,便一道走了?!?p> 閆烙清恍然大悟,“原來是莊二小姐,失禮了,方才二小姐說皇上夸我一事,確有其事不假,我愿意成人之美這事吧,我也不假?!?p> 閆烙清話音一轉(zhuǎn),“只是,若是有人非要奪我所好,那便不能怪我不給情面了,你說是吧?”
你看,不是她不愿意成人之美,而是這位北潯小姐非要奪人所愛。
這話一落,周圍的人頓時對兩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言語中不乏對那位北潯小姐的嘲諷,以及斥責(zé)莊子擷吃里扒外,幫著外人欺負自己國家的人。
兩人一聽,氣得差點當場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