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連幾天,每每走到隔壁門口,都會莫名其妙的放慢腳步,心里話,我多想敲敲門,和他說說話,哪怕,只是看一眼,淡淡的笑一下。
是哪個混賬說,時光可以消磨一切,甚至是愛戀!而我應(yīng)驗的,卻如陳年酒釀,末能釀出醇美,反而更顯酸澀。
曾經(jīng)心中那顆依戀的小嫩芽,如今卻想枝繁葉茂,何其荒唐!
他結(jié)婚了,他們的孩子甚至都快出生了,我警告自己,適可而止。
意外的是,隔壁真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熟悉的關(guān)門聲再也沒聽見,好幾天,甚至上十天。
哦!孩子,展顏在老家。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莫名覺得自己真傻??嘈Φ溃骸爸苄∶籽街苄∶?,陸染都當爸了,你該高興!”
是啊,我替他高興。
時間總是那么匆匆,半個月悄然而去。
“張姐,不好意思......我這個月底想退房?”,一個暖和無趣的周末,我拔通了二房東的電話。一個深思熟慮的決定,話到嘴邊,卻猶豫不決。
“小米呀,您看能再住一段時間嗎?嗯......住在你隔壁的陸先生,說是您的朋友,前兩天電話里跟我說,有重要東西落在你家了,讓我務(wù)必留你住到他回來!”
“重要的東西?”
“對,陸先生是這么說的,為此還把今年您的房租一次性交清了,您看......?”
“房租都交了?,我怎么不知道!”信息量太大,我一時莫名其妙!
“陸先生只讓我留住你,其他我便不方便直接問!不過,他像是挺憂慮的,料到你要退房,你看,如果不急,等他回來?”
耿直的二房東像是話里有話,卻問不出來什么實質(zhì)性的東西,再說幾句,她怕也成了吃瓜群眾,打聽起我和陸染的過往。
“好,謝謝你,張姐!”隨即掛斷了電話。
陸染給我交了房租?也對,他不差這點錢,又一想,不對不對,他憑啥交了房租,就為了不讓我走?可腿長的我身上呀,我想走哪,還不由我自己決定。
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他想包養(yǎng)我!家里紅旗不倒,外包彩旗飄飄。
怎么可能!
自上次翻墻事件,短暫一聚,他或許真丟了什么東西在我家。對,肯定是這樣!
為此,連夜整理整頓了家,5S的標準都拿出來了,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東西。
“陸染,你可真能耐,在老家待妻弄娃,還能有心思算計到我這里,折騰老娘大半夜,啥都沒找到!你是玩我的吧!不管你怎么想,我是搬定了,就算對你,我有萬般不舍,但我不能對不起展顏,對不起展老師,對不起父母的顏面!”我斬釘截鐵的嘀咕道。
搬家!
第二天,整理起行李來,還好,住的不久,家當比之前少的多,倒是方便來去如風(fēng)。網(wǎng)約車司機遲到一個小時,一來竟主動幫忙搬了起來,熱心過了頭,倒是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三下五除二,屋里便空空的。
站在高高的陽臺,遙看樓下不遠處的W大,微嘆了口氣:“走吧!再呆下來,我怕會控制不住自己!”
一轉(zhuǎn)身,貨車司機憨憨的立在門口,剛搬下去的行李,又原封不動的搬了上來。
“怎么了?”我詫異問道。
一瞬間,陸染出現(xiàn)在的我眼前,一臉的嚴肅。拿出五百元遞給了司機,示意他離開。
那司機磨嘰了兩下,終是接了錢,道:“周小姐,不好意思......您跟這位先生商量,有啥需要,再跟我聯(lián)系?!?p> 我點了頭,示意可以離開。
“你......你陪產(chǎn)假結(jié)束了?......展顏......她怎么樣,做月子,可得......”我扯開話題。
末等我說完,他直奔而來,雙手重重的搭在我的雙肩,一雙眼睛,仿若生火,怒吼道:“她生孩子關(guān)我什么事,你什么時侯可以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
一陣沉默,世界如同靜止。
片刻,陸染捂住腹住,隨即癱坐在沙發(fā)上,面色慘白,我感覺到了他的憤怒,他的無可耐何。
“怎么了,臉色這么差?”我徑直奔了過去,這么多年,我從末見過他如些虛弱。
“休息一下就好!”他像憋足了一口氣,說道。
我扶他躺在沙發(fā)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出來,顧不得說上什么,拿出手機拔120.
他一把奪過手機,丟在一旁,稍閉著眼,喘著粗氣,“沒什么事,一點小傷,緩一緩就好!”
“小傷?......都這個樣子了,怎么會是小傷?”我焦急的問道,便去翻他腹部的白衫,卻被捂的死死的。
“你到底怎么了?”我哭喪哀求他,告訴我發(fā)生的一切。
“一點意外,沒什么大礙!休息休息就好了!”他緊皺著眉頭中擠出一絲微笑,故作輕松的說道。
“可是,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
“傻丫頭,我又不是要死了......別離開我,好嗎?”他抽出一只手,撫摸著我的頭,征征地懇求到。
“好,等你好了......”
“是永遠!”
“陸染......”,我看著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堅定,那么的純粹,仿佛在期待一個無比堅定的答案。
可是,我不能。
“陸染,我們都該有自己的家庭,生活要往前看,不能總為身后的兒女情長牽牽絆絆,你是當爸爸的人,該有你承擔(dān)的責(zé)任!”
“如果我離婚了,你還愿意嗎?”
“可你剛剛才有孩子,即便如此,我也是不愿意的。咱們不能只為自己活!否則,那就不是我認識的陸染!”
“為什么一直以來你們都在跟我討論責(zé)任,可是,我愛的人,一直是你,以前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他語氣急促,汗如雨落,緩過一口氣,道:“我們?yōu)槭裁床荒転樽约憾?,遵從本意,我愛你,我也堅信,你是愛我的,人生短短?shù)十載,以前錯過了,我不想以后仍然是錯過,我們正大光明的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
“即便你離了婚,和我在一起,我們的心中,依然有個疙瘩,那便是展顏,你和她現(xiàn)在是夫妻,你知道你在說什么糊話嗎?我看你是傷的不輕,得趕緊送醫(yī)院了!”邊說,我便站了起來,一副要送他去醫(yī)院的打算。
他擺了擺手,忍者痛,站了起來,蹣跚著走到門口,“我不逼你,你考慮一下,今晚十點前,來找我,告訴我,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