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恒出了換衣間就一個人在二樓樓梯拐角處站著,皺著眉一聲不吭。
時恒也是時隔五年第一次再見時南,但是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時南對他的態(tài)度差別,他感覺得到,以前再怎么樣時南都會依賴著他,但現(xiàn)在……時恒的心中閃過些許煩悶,不耐煩的扯了扯領(lǐng)帶。
他站了沒多久時倩就過來了。
剛剛被時南刺激過得時倩已經(jīng)換下了禮服,穿了件她認為不會出錯的衣服,但心底還是咽不下那口氣,對時恒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強硬,聲音也因生氣而變得尖銳刺耳。
“哥,她憑什么?”
時倩過來的時候看見了時恒給時南的禮服,雖然禮盒與其他禮服并無不同,但時倩還是留心了一下。
這個禮服是她從沒買過的品牌,但對于它時倩是絕對熟悉的,這是世界頂級服裝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禮服,她從沒買過不是因為不想買,而且因為買不到,以時家現(xiàn)在的財力和地位,想要這個禮服,癡心妄想,就算是鼎盛時期的時家,想要買也得掂量掂量,但時南一回時家,就得到了這種待遇,她確實很不爽。
時南憑什么能在時家得到這種待遇,明明她是那個被時家放棄的人,可她現(xiàn)在卻打扮的比自己還要光鮮。
她質(zhì)問時恒的就是這個問題。
嫉妒如藤蔓一樣在時洛倩心底蔓延,她的神情變得更加可怖,眼神像注了毒藥一樣的看著更衣室。
時恒淡淡看了時倩一眼,沒有說話,但眼底的煩悶更甚。
“倩倩,不管怎么看南南不順眼,今晚酒會不要對她發(fā)作?!?p> 時恒沉默了一會才轉(zhuǎn)身對時倩說道,時倩和時南不對付時恒以前早就知道,但一直沒有管,他想護時南不假,但時倩是他的親妹妹。
若是以前,他可能會任時倩發(fā)脾氣,然后再去安慰時南,但這次不行。
聽到時恒講話的時倩好像猛然被驚醒,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
今晚不能對她發(fā)作,說明……這個禮服是專門為她準(zhǔn)備的,為了勾引男人?呵,不得不說,時家為了時氏集團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但這并沒有妨礙到時倩幸災(zāi)樂禍,仿佛剛才的嫉妒只是錯覺,她又用那種俯瞰的姿態(tài)看向了更衣室。
時恒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大步離開了,時倩朝著更衣間冷笑了一下,也倨傲的離開了。
這一切時南并不知情。
時南被時志強派來的人收拾了一下,弄了弄發(fā)型,化了個裝,顯得愈發(fā)光彩照人,在這種場合,時家恨不得把她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好送人。
時南精致的臉上盡是冷漠。
晚上酒會如期而至,時家在南都最貴的地方——素城辦的酒會。
素城是南都最大的豪華酒店,是上層社會身份的象征,有身份的上層人事都以在這里舉辦活動為豪,但同樣,素城的花費也是十分高昂,所以很多人望而卻步,這回時志強倒是下血本了啊。
而在時志強心里,今晚過后,時氏集團所面臨的危機就能解除,多花點錢算什么。
酒會上也是一派繁華,觥籌交錯,上流社會的人都聚集在這里,三三兩兩的在議論著商業(yè)上的往來。
時南出現(xiàn)的并不高調(diào),也沒有引起什么風(fēng)波,時家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把她內(nèi)定送給了某位財大氣粗的人,她應(yīng)不應(yīng)酬已經(jīng)沒什么分別。
時南對這種場合一向不感興趣,酒會一開始就去了甜品區(qū),時南回國后就在酒店草草吃過一頓飯,在時家也沒什么胃口吃,不餓是假的,但對著時家人,她吃不下。
時南隨意拿了一塊蛋糕吃著,雖然,她不喜歡吃甜食。
時南淡淡的看著酒會上的人,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略過,但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
這里的人都衣冠楚楚,財大氣粗,但這不是時南想找的,她要的是不但能夠拯救時氏,而且還能摧毀時氏的人。
雖然這聽著很玄幻,但時南確實是想摧毀時氏,不過,她想摧毀的只是現(xiàn)在的時氏集團。五年前她敢放下一切離開,那五年后也必定有決心不顧一切的重塑一個新的時氏。
今天時南的主要任務(wù)還是找到一個能幫她的人,時南的自我認識很充分,靠自己去抗衡時氏,是有些不自量力,時南邊想邊吃,很快就吃完了一塊,然后又拿起了一塊。
突然,時南的思緒被打斷了,她感覺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裙子,時南有些奇怪,低頭看去。
一個小包子在時南的腿邊,弱弱的拉扯著時南的裙子。
時南一低頭就和小包子的眼神撞了個正著,時南愣了愣。
小包子是個穿著小西服的男孩,明明很正式的西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一種反差萌。
小包子是天生的好皮囊,眼睛像葡萄一樣干凈純粹,英挺的鼻子顯得小包子愈發(fā)精致,薄薄的嘴唇微抿,不知道想說些什么,就像是經(jīng)過細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
連時南見了都忍不住會夸一句這是誰家的寶貝兒子,但是這并沒有什么用。
時南依舊不知道他突然扯她裙子有什么意圖。
時南和小包子的對視略顯尷尬。
不知道是不是時南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小包子她好像見過,但是她最討厭小朋友,怎么可能會見過。
時南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然后繼續(xù)和他大眼瞪小眼。
小包子的嘴唇抿得更緊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時南……手中的蛋糕……
時南心下了然,只是她并沒有打算把蛋糕給他,時南看了看,這是最后一塊她喜歡的蛋糕,她怎么可能會給別人。
時南對別人已經(jīng)沒有太多耐心去容忍和退讓,即便這人是個小包子,而且還是顏值逆天的小包子。
時南保持沉默,朝小包子搖了搖頭。
小包子好像很受挫,眼神浮上了幾分委屈,小嘴一撇,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聲。
這下時南突然有種欺負小朋友的負罪感,無語的看了一眼小包子,然后毅然決然的把手中的蛋糕遞了出去。
好吧,她承認她是心軟了。
小包子不僅顏值在線,而且會撒嬌賣萌裝委屈,她不是對手,只能割愛了。
時南不太會和小朋友交流,所以從頭到尾她都一直保持沉默,所以直到最后割愛把蛋糕送過去她和小包子之間還是沒有交流。
小包子好像對她的做法有些意見,眼神復(fù)雜的看著時南,沒有接蛋糕,時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沒有說話。
小包子和時南就這樣僵持著,酒會上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時南這邊發(fā)生的事。
“你想干什么?”
時南一臉糾結(jié)的看了小包子很長時間,終于敗下陣來,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只是這語氣,一點都不像和小朋友說話。
但沒想到小包子一點都不介意,反倒貼的時南更近了些,然后抿著嘴笑了一下,把蛋糕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