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子,你嚇得尿褲子了?”冷如海面色不善地說道。
只是話雖如此,他此刻心中卻是不知為何,感到有些不安。
他原本只想要李塵在眾人面前出丑,好借機羞辱一番水鏡峰。
不曾想現(xiàn)在李塵的神情卻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所以冷如海便皺眉對身邊的盧南小聲問道:“盧南師傅,這小子如何?”
盧南兩眼第一次掃過李塵,便是搖了搖頭,不屑冷笑道:“無妨,隨他看看吧?!?p> 在他看來,李塵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連那王山都是不如。
李塵此刻已是直直站起,兩眼掃過眾人,淡淡說道:“這把寶劍的劍身之上鐫刻了一種符陣,能夠略微調(diào)動周身天地元氣,以內(nèi)息從這符陣的陣眼進(jìn)入即可激活,尋常劍靈使用之后,可以提高同樣一套劍法的威力。”
此言一出,盧南兩眼一睜,目光詫異地看著李塵。
李塵居然真的有些門道,光憑肉眼觀看就能說得如此清楚。
而席間眾人見李塵說得頭頭是道,也是暗自心驚。
“李先生,那這寶劍真的是一把靈劍了?”歐陽風(fēng)略微興奮地問道。
李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搖頭笑道:“它的確有些特殊功效,勉強算作是一把靈劍,只是這未必就是好事?!?p> “此話何解?”歐陽風(fēng)大惑不解。
而聽到李塵話中有話之后,冷如海和盧南眼底皆是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冷意。
李塵渾然不以為意,仍是淡淡地說道:“這靈劍雖然算是靈劍,但是它身上的那符陣卻是有缺陷,一旦真正使用它,灌入的內(nèi)息只怕進(jìn)多回少,經(jīng)年累月下去,持劍之人的修為便會無聲無息地降低?!?p> 此言一出,全場俱驚。
席間除了三位峰主和他們分別帶來的鑒賞之人之外,延平峰還帶來了數(shù)位堂主和各堂供奉外加田秋之流。
現(xiàn)在眾人無不色變,看向那桌上的寶劍目光已是驚疑不定。
如真像李塵所說,這靈劍雖好,卻會降低修為,那幾乎等于慢性自殺!
“小子,你竟敢信口胡說!”李塵話音剛落,盧南便是惱羞成怒地盯著李塵罵道。
太叔公皺了眉頭,目光流露著寒意地對冷如海質(zhì)問道:“如海小子,這邱掌柜是你帶來介紹給我們的,現(xiàn)在這又該如何解釋!”
不說太叔公的威望,光是他早已在劍靈小成經(jīng)營多年的實力,即便是冷如海也不得不微低一頭。
冷如海此刻已是面色窘迫地看向邱掌柜,卻發(fā)覺邱掌柜已是面色蒼白,竟比他還要害怕。
冷如海眉頭深鎖,一時之間,也編不出什么話來回答。
李塵則是毫不理會那盧南的質(zhì)問,只是似笑非笑地?fù)u頭說道:“這當(dāng)然就是如海峰和這盧南設(shè)下的圈套,拿這有缺陷的靈劍出來拍賣,一者是讓你們兩峰出大價錢,二者則是順便慢慢腐蝕你們兩位峰主其中之一的修為?!?p> 李塵先前一直在默默觀察,他早已發(fā)覺那冷如海在處處針對歐陽風(fēng)。
而且那盧南修為也滿打滿算是個筑基,他怎么連這種缺陷都看不出來。
直到李塵發(fā)覺冷如海和盧南的某種默契,還有那邱掌柜也是一直在暗自觀看冷如海的臉色,李塵才有些明白過來。
這個陰謀極有可能就是冷如海三人合謀設(shè)來坑害歐陽風(fēng)的。
歐陽風(fēng)此刻也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便是一拍桌子,指著冷如海罵道:“如海峰,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是又如何!”盧南已是眸中寒意涌動,體內(nèi)內(nèi)息流轉(zhuǎn),目光無視他人直指李塵怒道,“小子,你竟然敢讓我難堪!你想死嗎!”
“是又如何?你盡管來。”李塵似笑非笑地點頭問道。
他入了筑基中期之后,還真沒想到這個大陸會有人修習(xí)類似法術(shù)的門路。
現(xiàn)在這個盧南勉強也算是一個筑基,李塵也是心癢難耐,想要跟他斗一斗法。
“盧南,你真當(dāng)我北靈劍派無人了嗎!”太叔公此刻也是渾身內(nèi)息流轉(zhuǎn),聲音低沉地朝盧南吼道。
不管怎樣說,李塵都同是北靈劍派之人。
現(xiàn)在這冷如海請來的盧南不僅想要陰謀坑害兩峰,還要要挾殺害北靈劍派后輩。
身為門派威望僅次于掌門的太叔公,此刻自然要維護(hù)門派尊嚴(yán)。
“延平峰諸堂,隨我一起拿下外派奸逆!”太叔公已是手捏佩劍號令道,“如海小子,念在你是我派峰主之上,望你不要一錯再錯,回頭是岸!”
他身后的延平峰諸堂主已是齊聲一喝。
內(nèi)息流轉(zhuǎn)之間,諸堂主全都齊刷刷地抽出自己的佩劍捏在手中,目光不善地盯著盧南。
而歐陽風(fēng)也是神情激動,自己也取出佩劍直指盧南。
一時之間,兩位劍靈,數(shù)位劍師圓滿全都對著盧南亮劍,聲勢不俗。
“北靈小派,能耐我何!”盧南渾然不懼,反而是兩眼傲視兩峰之人冷笑道。
說話之間,他的飛劍已是再次懸浮在他的身前,劍身符文俱亮,寒光閃閃,隨時準(zhǔn)備飛出傷人。
“休要猖狂,拿下他!”太叔公號令一聲,已是身先士卒,身形虛化。
歐陽風(fēng)也是咬了咬牙,捏劍便上。
他們兩位皆是實實在在的劍靈,比當(dāng)日李塵見過的半步劍靈江天豹還要強。
所以他們的速度比起江天豹只快不慢。
太叔公身后諸位堂主也是朝盧南殺去。
盧南滿眼皆是嘲弄,內(nèi)息運轉(zhuǎn),飛劍化為流光,有如雷霆般閃電飛出。
只聽兩聲清脆的佩劍相撞之聲,再聽一陣低沉的割裂之聲,方才殺氣騰騰的眾人瞬間便停下,然后安靜下來。
太叔公此時舉劍橫在身前,距離盧南尚有五丈。
只是他此刻的神色卻是極其古怪,因為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此刻已多了一道血痕。
歐陽風(fēng)佩劍直接護(hù)在鼻尖,距離盧南更是還有十丈。
此刻他滿臉駭然,因為他的發(fā)髻已被削去一角,血流不止。
先前呼吸之間,飛劍竟然連著襲擊兩位劍靈,并成功造成傷勢!
“你們跑得再快,還能有我的劍飛得快!”盧南神情傲然地看著兩位峰主冷笑道。
還不待太叔公和歐陽風(fēng)反應(yīng),場間又聽一陣佩劍落地的清脆響聲。
原來是太叔公身后的數(shù)位堂主此刻已是持劍不住,只能棄劍。
他們的手背上已被飛劍割得現(xiàn)骨。
眾堂主無不面色慘然,急忙運轉(zhuǎn)內(nèi)息封住傷口。
只一回合,兩位劍靈,數(shù)位劍師圓滿,皆被同一把飛劍所傷!
“劍王之下,飛劍為尊!”王山此刻已是聲音顫抖,極興奮又敬畏地嘆息道。
盧南飛劍已再次回到他身前,又傲然地掃了一眼王山,冷冷地說道:“哼,他日你入了小成,也能如此,不必驚嘆?!?p> “峰主,我們……”太叔公身后諸位堂主此刻皆是面色蒼白,神情恐懼地對太叔公問道。
“他劍快,不是你們的錯?!碧骞p眸之中已是深深的忌憚,“老夫入了劍靈多年,今日終于能夠領(lǐng)教一回飛劍,總算是值了。”
說罷,他便自己收起了劍,對著盧南平靜說道:“你果然有狂傲的資本,今日我不再攔你?!?p> 歐陽風(fēng)見風(fēng)使舵,兩眼猶豫了片刻之后,也咬了咬牙,收起佩劍,不再反抗。
盧南僅僅出了一劍,兩位峰主便不得不中途放棄!
現(xiàn)場眾人無不驚懼與不甘交加,神情復(fù)雜。
所有人都清楚這代表著什么。
既然兩位峰主都被一劍壓得不敢阻攔,那接下來這盧南就要當(dāng)著他們的面,像李塵出手了。
“李先生……你跟盧南認(rèn)個錯吧?!睔W陽風(fēng)此刻神情復(fù)雜地回頭對李塵勸道。
太叔公也是轉(zhuǎn)頭看著李塵,面目嚴(yán)肅地說道:“小子,現(xiàn)在我跟水鏡峰都護(hù)不住你了,你只能自己決定要如何做了?!?p> “哼,小子,你聽到了吧,乖乖過來給我磕頭,我就能饒你一命。”盧南對兩位峰主的反應(yīng)很滿意,已是面色得意地對李塵冷笑道。
席間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著李塵,這個年輕人今日恐怕不得不低頭了。
李塵卻是神色淡然,似笑非笑地掃過眾人,緩緩問道:“我只是揭發(fā)出了他們的陰謀,何錯之有?”
眾人無不色變,盧南臉色更是再次冷了下來。
“而且,就憑你,也配叫我低頭?”李塵眸中淡漠異常,盯著盧南問道。
“小子,你找死!”盧南嘶啞一聲,飛劍符文再次亮起。
兩峰眾人無不駭然,既驚嘆李塵現(xiàn)在這種時候還要大言不慚,又恐懼盧南的飛劍。
“李塵,你不要再強撐了,他真的會殺了你的!”田秋此刻已是急的直跺腳。
先前若不是她不小心跟眾人透露李塵行走弟子的身份,也不會讓李塵陷入如此境地。
一旦事后歐陽嵐追責(zé)起來,她田秋是萬萬脫不開干系的。
李塵卻是看都懶得看田秋一眼,仍是鎮(zhèn)靜自若地盯著盧南。
“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盧南怒極,飛劍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朝李塵飛襲過去。
李塵卻是冷笑一聲,兩指朝身前一夾,下一刻,一把飛劍已被他兩指穩(wěn)穩(wěn)夾住。
全場寂靜,眾人無不窒息。
盧南瞳孔一縮,面色蒼白。
李塵居然就這樣夾住了盧南的飛劍?!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就你這破銅爛鐵,也配叫做靈劍,也配飛劍?”李塵忽然笑了出來。
“也罷,今日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飛劍!”
李塵語罷,身前已是懸浮起一枚袖珍小劍。
那小劍極小,宛如兒戲,此刻卻是渾身上下繁密符文透亮。
就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李塵手訣變換,大喝一聲:
“劍來!”
袖珍小劍符文閃動,下一刻,席間所有的劍無人自動!
無論是先前所有掉落在地上的佩劍,還是太叔公和歐陽風(fēng)還捏在手里的寶劍,又或者是其他人仍是放于藏劍戒指之中的佩劍,全都好似受到什么牽引一般,向李塵飛去。
一時之間,數(shù)十把佩劍飛在空中,寒光閃閃,遮天蔽日。
它們相互裹挾之間,全都向李塵周身流去。
僅過了一瞬,李塵的周身已是聚攏了一陣劍雨。
這些劍雨以李塵那袖珍小劍為中心,繞著李塵周身游走不息。
寒光反照,被劍雨環(huán)繞的李塵傲然立于中間,仿若劍中神靈。
這一刻,李塵劍王身份再現(xiàn)!
負(fù)氣至今
希望烽火大大的讀者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