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紹動了動嘴唇,卻發(fā)現(xiàn)她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何善轉(zhuǎn)身朝向蘇酒兒,走近,將懷里的阿渠,交給了她。
看著何善,蘇酒兒沒有說話,把阿渠抱在懷里,然后轉(zhuǎn)身就走遠了。
她太了解何善了,所以她選擇走遠,免得把阿渠吵醒了。
“何善,你別沖動!”眼看著何善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強,于言有些著急。
不過何善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渠何其無辜?
單紹脾氣也姜,看何善這一副誓不擺休的模樣,她自己脾氣也上來了。
染了血的長槍被她緊緊的握在手里,身上的氣勢也節(jié)節(jié)高升。
和何善不相上下。
“怎么會?”單紹卻是突然驚呼出聲。
她看著自己手里這柄長槍,這長槍跟隨了她數(shù)萬年,可現(xiàn)在,從槍尖開始,竟然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消失的速度很快,單紹有些慌神,這長槍對她來說,就像是孩子一樣,可現(xiàn)在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消失。
毫無辦法。
單紹抬起頭,看向何善,大聲質(zhì)問道“是你,對不對?”
她的長槍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蠻荒之力是吞噬之力,只有這個男人可以做到。
“是我?!焙紊瓶粗鴨谓B這一臉憤怒的樣子,卻是沒來由的笑了,有些諷刺。
何善絲毫沒有解釋和掩飾的意思,反倒是讓單紹不知道該往下說什么。
不過何善也懶得再跟單紹說什么了。
直接朝著單紹就出手了。
“何善!給我點面子,好嗎?”于言攔下了何善的這一下攻擊,懇切的說道。
“那為什么剛才不給我面子?”
何善直接避開了于言,沖著單紹而去。
單紹接下這一招的時候,才明白,原來剛才何善還是留了手了,那會她感覺兩個人實力不相上下。
而現(xiàn)在,她感覺何善的實力,已經(jīng)隱隱的壓了她一頭。
心里十分疑惑,他這個實力明明可以媲美十大天神,怎么跑到人界來做這個什么往生者。
何善的攻擊越發(fā)激烈,他現(xiàn)在一心只想著殺了單紹,卻沒有注意到自己修為上面的變化。
單紹卻是越來越心驚,因為何善的蠻荒之力,越來越強,她甚至感覺自己身上的神力都被反吸過去了。
“何善,我慢慢跟你解釋好嗎?”于言現(xiàn)在很難受,他不想對何善出手,又不可能對單紹出手。
“你去跟阿渠解釋吧。”何善冷冷的看了于言一眼,他還沒有到完全喪失理智的地步。
他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所以他只攻擊單紹一個人。
于言發(fā)現(xiàn),何善現(xiàn)在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好不容易找到何善了,卻鬧到了現(xiàn)如今的地步。
“單紹,走!”于言一把拉住單紹的胳膊,用力向后推去,然后自己擋在了何善身前。
他收斂了身上所有的神力,抓著何善的胳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快走,天界等我?!庇谘源舐暫鸬?。
單紹原本還打算再次上前,聽見于言的這句話,卻是十分不甘心的走了。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如果繼續(xù)打下去,她遲早會輸。
“何善,你聽我跟你解釋。”于言看著面無表情的何善,還是有些不愿意放棄。
“你走吧,告訴那個人,我遲早會去找她。”何善往后退了一步,靜靜的看著于言。
他心里清楚,他追不上單紹了,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爭分奪秒。
不過沒事,他遲早還會找到那個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傍晚了,他要帶阿渠回家了。
“何善,你身上的力量是……”于言猶豫了一下,然后問道。
“你走吧。”
何善沒有回答于言的問題,直接就轉(zhuǎn)身朝著蘇酒兒走了過去,然后接過了阿渠。
王賢的車,剛才已經(jīng)到了這里,就等著何善和蘇酒兒了。
因為阿渠現(xiàn)在的模樣,直接抱著阿渠走回去,可能會引起慌亂,所以蘇酒兒在剛才給王賢打了電話。
三個人上車之后,這輛黑色的車就直接開走了。
于言撤掉了這里的結(jié)界,他現(xiàn)在心里十分復(fù)雜,第一次看見何善的時候,他根本都懶得去看何善的修為。
而現(xiàn)在,何善的修為竟然已經(jīng)到了和他同等的地步。
他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何善也沒有給他問下去的機會。
看樣子得過一段時間,等何善情緒恢復(fù)正常之后,再來找何善問清楚。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還是去找單紹,他有些擔心,單紹做事不過腦子,很容易出事。
這片草坪又恢復(fù)了平時的模樣,在夕陽的余暉映照下,很美很美。
“直接回客棧嗎?”王賢問道,眼睛則是從鏡子里去看何善。
“嗯?!碧K酒兒在副駕駛的位置,應(yīng)了一聲。
何善抱著阿渠,兩個人坐在后座。
王賢看見阿渠的時候,就很震驚,因為早上的時候,他去客棧,還看見了阿渠。
結(jié)果到了傍晚,阿渠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不過他沒有問。
車上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何善一直看著阿渠。
“到了?!避囃O聛碇?,王賢出聲提醒道。
蘇酒兒先下車了,然后幫何善打開了車門。
抱著阿渠走了下來,走進了客棧。
“老板,你回——”邵于原本正對著門口坐著的,看見何善進來之后,有些開心,結(jié)果就看見了何善懷里的阿渠。
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蘇酒兒在何善之后走了進來,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邵于看見之后,也沒敢問何善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何善也壓根沒有看邵于,抱著阿渠,徑自朝著阿渠的房間走去。
蠻荒眾人來了之后,客棧就比往常熱鬧了很多,這會大廳里面也有很多人。
大家全部都站了起來,看著何善。
何善進房間之后,大家都沒有回過神來,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三個人在一起,阿渠怎么會這樣了。
但是,剛才何善的那副模樣,誰都不敢出聲去問。
現(xiàn)在就都是看向蘇酒兒。
蘇酒兒的眼眶到現(xiàn)在都是紅著的,事情太突然了,她到現(xiàn)在都接受不了阿渠的死。
“等明天再跟大家說吧?!?p> 蘇酒兒有些抱歉,但是她現(xiàn)在腦子一樣混亂,根本不知道說什么。
默默朝著阿渠的房間走了回去,她原本想進去,但是想了想,還是讓何善和阿渠單獨待一會吧。
索性就在門口,靠著墻,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