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飛難得的仰躺著,程佳麗給他做了一個軟軟的護墊,正好用得上,這個時代的女人還真是心靈手巧,就算是知識女性都有一手好女紅了。
不過對于張云飛的感嘆,趙大醫(yī)生滿臉的不屑,她就沒這些技能,因為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摸尸了,和她聊天就這點不好,動不動就會拐彎到生死上去。
張云飛瞇著眼睛望著秋高氣爽藍藍的天空,沒有污染的天空格外的藍,藍的讓人沉醉,慵懶的曬著太陽,身邊有美相伴,這畫面其實挺美的,但是再加個男的就破壞了整個畫面的美感。
男的名叫楊志武,是程佳麗的同學(xué),兩人曾經(jīng)一起上學(xué),一起參加了八路軍,現(xiàn)在又一起在特委工作,也許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把程佳麗當(dāng)成了自己的另一半,忽然跳出了一個張云飛這么個程咬金,能不緊張嗎。
他一身干凈素潔的軍裝,戴著圓圓的小眼鏡,標(biāo)準(zhǔn)的政工干部樣兒,不過跟仇人似的盯著他讓他很不舒服。
這太破壞氣氛了,誰在曬著日光浴的時候,被殺人似的眼神盯著,啥好心情都會蕩然無存。
張云飛無奈的起來準(zhǔn)備回去了,程佳麗連忙起身準(zhǔn)備攙扶他,不過楊志武連忙起身道:“我來,我來。”
他瞬間的搶先的扶住了張云飛,還故意的拉拽了一下,有點牽動了張云飛還沒完全好利索的傷口,張云飛微微的皺眉。
“你小心點?!币恢标P(guān)注著張云飛的程佳麗不滿的道,“別笨手笨腳的?!?p> 楊志武立馬陪著小心的攙扶著張云飛。
“你們回來了?!币娝麄円恍腥俗哌^來,趙敏打著招呼道,“好了,你們回去吧,我要給他檢查傷口了?!?p> “那好吧,趙姐那我們先回去了,張云飛同志,我們走了?!背碳邀悜賾俨簧岬拇蛑泻簦蜅钪疚潆x開了后方醫(yī)院。
張云飛點頭示意,見他們走遠了深深的松了口氣。
見他這樣,趙敏好笑的道:“至于嗎,看你緊張的樣兒?!?p> “哎,跟一個吃醋的小屁孩斗心眼,盡扯淡了?!?p> “我記得你還沒人家大吧?!?p> “這和年齡無關(guān),多經(jīng)歷幾次生死,人自然就成熟了起來?!?p> “吆,這么說你很成熟?!?p> 張云飛:“……”
這話還真不好接,于是他轉(zhuǎn)移話題的道:“趙醫(yī)生,我今天可以出院了?”
“可以,只要別做太大的動作拉扯到傷口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趙敏接著道,“不和人家姑娘家道個別,就連走都搞的偷偷摸摸的,至于嗎,這樣人家姑娘家會記恨你的?!?p> “那不是更好嗎?!睆堅骑w反問道。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和同齡人交個朋友又沒讓你一定要要娶她,你有什么好躲的?!?p> 張云飛:“……”
大姐你這想法是不是太超前了點,咋感覺你才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呢。
“隨你的便吧,今后上戰(zhàn)場還是小心點,多避著點子彈,我可不想下次在這里再見到你。”趙敏叮囑道。
張云飛一邊收拾自己的行囊一邊回答道:“我倒是想避著來著,可是你也知道,有時候子彈他不避我,這我也無能為力?!?p> 趙敏嗔怪道:“別貧,我是給你說正經(jīng)的。”
“我也是說正經(jīng)的,戰(zhàn)場上能否活著全都靠命,好了,我走了?!睆堅骑w背起了收拾停當(dāng)?shù)男心业馈?p> “保重!”趙敏說道,這兩字她對每個出院的傷員都會說一遍,這一次她不知道怎么的感覺說的話語有點沉重。
“嗯,你也是。”張云飛點頭應(yīng)是道,“走了,再見。”
見他離開的背影,趙敏忽然叫道:“張云飛,別死外邊了?!?p> “嗯,你也小心點,小鬼子喜歡偷襲,后方醫(yī)院并不一定完全的安全,平時機靈著點?!睆堅骑w向她揮手道別,走出了醫(yī)院。
當(dāng)他望向特委機關(guān)所在的方向,眼神微微的一滯,對于程佳麗的愛慕張云飛只能說抱歉了,自己騙了她,讓她以為自己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出院。
小姑娘喜歡自己那只是女人的崇拜英雄情結(jié)在作祟,就跟后世的軍訓(xùn),許多女學(xué)生覺得自己喜歡教官是一個道理,英武陽剛,挺拔帥氣這些都最容易讓女人心動。
這只是一時的心動而已,這種感性方面的悸動其實并不能持久,時間長了就會淡忘,成為青春的一抹回憶。
張云飛回到上坪村的時候,上坪村已經(jīng)重建,不過并沒在原址上重建,新的上坪村建在原來上坪村不遠的一個山谷間,這里更加的隱蔽和便于撤離。
新慶支隊,說真心話有點丟支隊的名頭,一般支隊都控制著周邊數(shù)縣甚至十?dāng)?shù)縣的區(qū)域,那些著名的支隊,后世喜歡用八路軍某某支隊來稱呼。
而事實上,在這個時代,那些支隊的名聲是和八路軍齊名的,他們軍服臂章上在“八路”兩字位置寫的并非八路,而是他們的支隊名。
而新慶支隊自然沒這種影響力,新慶支隊日子過的都快成縣大隊了,大部分是因為此地是鬼子重點控制區(qū),在獨立團時間就是如此,遲遲打不開局面。
現(xiàn)在王政義悄悄的放開了一絲封鎖的口子,才使得支隊有了更大的騰挪的地方。
當(dāng)然王政義也不是傻子,只是稍微松了個口子,不會真的讓新慶支隊肆無忌憚的發(fā)展下去,畢竟八路軍想把封河的西部和西南部連成一片,他的封河鎮(zhèn)就是最大的阻礙。
八路一旦真的強大起來,首先要鏟除的就是封河鎮(zhèn),所以不論怎么說他都不可能讓八路真的有機會壯大,他要的是平衡,封鎖壓制的太狠了,八路被消弱的太多,他在鬼子心目中的重要性就會變小,八路發(fā)展壯大的太厲害,首當(dāng)其沖受到威脅的還是他自己。
這就是王政義的矛盾之處,不論怎么說,因為獨立團的離開,八路的實力下降了一個檔次,所以王政義急需他們發(fā)展恢復(fù)過來,重新恢復(fù)到以前的那種平衡狀態(tài)。
不論王政義的心態(tài)是什么,他放開的口子,甚至直接資助新慶支隊,使得最近一段時間,整個支隊的日子好過了不少,當(dāng)然也包括張云飛的獨立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