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特使令用法
陸晨便集中注意力,仔細聽兩人對話。
楊狂喃喃道:“儒林院特使,你是說聞溫嗎?”
毛尖聽說過此人,只是沒有見過面,更無多大印象,于是問道:“那聞溫你可知道現(xiàn)在何處?”
楊狂搖了搖頭:“聞溫這人很是古怪,喜歡扮演各種三教九流,說是能體驗不同視點?!?p> 陸晨聽言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就是個微服私訪愛好者嘛,要不要來段霸道總裁的戲碼???……等等!”
陸晨突然想起了那個收留小福貴的老乞丐,莫非就是這位聞特使?而且,陸晨直覺告訴他,那個聞特使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情報,故而黑魚幫似乎非常關(guān)心其行蹤。
想到這一點,陸晨更是提起了精神,繼續(xù)聽兩人對話。
“那你可知道聞特使最近的去向?”毛尖接著問道。
楊狂用力地回憶了好一會兒,然后搖搖頭:“最近我沒和他聯(lián)系,也沒見到他。”
毛尖得到答復(fù)后沉默不語,他憑直覺已經(jīng)可以肯定,昨晚去找黃惠和李澤輝之人很大可能就是聞溫,看來只有找到聞溫,才能進一步知道更多的事情。
“你再想想?”毛尖繼續(xù)追問楊狂,他有些急不可待。
“嗯,嗯……”楊狂想了快有一盞茶的時間,才不確定道,“我隱約記得……他提到過杏林谷?!?p> “杏林谷!”陸晨突然忍不住叫了出來。
“小兄弟,你為何如此?”楊狂對陸晨的反應(yīng)有些驚奇。
“杏林谷,杏林谷,我怎么沒想到呢?劉家小姐的失蹤或許能在杏林谷找到線索!”陸晨來回踱步,說出自己的推論。
“怎么說來???”楊狂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來精神了,猛地站起來扶住陸晨問道。
“楊大哥,你想想,一個人的生老病死離不開的是什么?”
“醫(yī),治???”楊狂一點就通。
“對的,她不管練不練功,她多少都會在藥店醫(yī)館留下線索,而杏林谷主管這方面,我們或許能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标懗繉⒆约旱南敕ㄍ耆f了出來。
陸晨記得之前在地球上看過的內(nèi)容——大部分犯人的線索都可以通過醫(yī)院的大數(shù)據(jù)來篩選,從而找到有用的信息,畢竟身體都是老實的。
此方異世界雖說數(shù)據(jù)信息沒地球發(fā)達,可是大概有機會從杏林谷那邊得到什么蛛絲馬跡吧?
陸晨這個辦法是無奈中的無奈,但卻讓楊狂眼前一亮,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胡亂打聽劉清盈的消息,毫無所獲,現(xiàn)在陸晨說出了這個方法,不亞于給他指明了方向。
楊狂猛地拍了拍腦袋,說道:“盈盈所學的‘水魂冰魄劍法’讓她常感體寒,故而她每月十六都需要服用‘火姜暖絡(luò)片’,直到她神功大成,至少入圣境才會好轉(zhuǎn)……她現(xiàn)在還只是歸氣境大成,還斷不得,我怎么沒想到呢?”
“火姜暖絡(luò)片”因為藥材珍貴,而且應(yīng)癥者不多,所以銷量不高,劉清盈除非自廢武功,否則以她的體質(zhì),基本上都要服用“火姜暖絡(luò)片”,只需根據(jù)這條記錄上去尋找,說不定能找到劉清盈。
楊狂本就性格直爽,也沒想太多,未等毛尖同意,就要拉著陸晨去杏林谷。
毛尖隨即攔住了楊狂的去路,他苦笑道:“楊兄弟,我們也是從杏林谷來的,譚谷主已給我們回復(fù),現(xiàn)在夜已深,待明早他才見客?!?p> 楊狂跺腳道:“真真急死人也,我等不住了,實在不行我也有特使令的!”
聽到這話,毛尖與陸晨一陣啞然,他們沒想到儒林院的特使令還能那么隨意使用。
楊狂這段日子心里可是苦到了極點,現(xiàn)在得到陸晨這番點撥,好不容易看到一縷曙光,他如何能不著急?
儒林院作為盛秦國主宗,特使令非同小可,任何門派都要給儒林院一份薄面,可是……那也是關(guān)于門派利益的大事,楊狂居然想要如此隨意公器私用,簡直讓毛尖與陸晨匪夷所思。
其實自從儒林院搬遷以后,孺京城留下的分部便是如此一個管理混亂的狀態(tài),仿佛三十年前那場事件的影響還沒離去。
楊狂也就是二十四五歲,本又是一心一意學劍的天才,未參與過三十年前的事情,更沒接觸那么多黑暗,基本無機會使用特使令,現(xiàn)在就是他唯一想使用特使令的時候,再加上喝醉了酒,人更放肆,故而才會有如此打算。
毛尖本還想說什么,突然他想到自己的目的,不由得把手收回去——反正使用特使令是楊狂自己的事情,他亦對杏林谷帶有極大的疑惑,為何不順勢參與?否則夜長夢多。
毛尖主意已經(jīng)打定,便改口說道:“但你有特使令亦無不可,尋人之事,越早越好,否則多一份延遲,多一份不測?!?p> 毛尖還擔心陸晨這小家伙會耽誤自己的事情,偷偷給他幾個眼色。
可別看陸晨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就這崽子沒長尾巴,不然可能比猴子還要鬼機靈,陸晨心中亦想要繼續(xù)探尋孺京城之事,讓楊狂去找杏林谷本是他的計策,現(xiàn)在其更裝作一副傻都不知道的樣子,沒有提出任何反對。
楊狂本來就有醉意,再加上兩人的慫恿,他便不再有任何顧忌,帶著兩人重返到杏林谷的大門。
應(yīng)門小童張凡看到三人,忍不住一陣苦笑——毛尖與張家小哥去而復(fù)返,看來是勢在必行,而在他們面前那個走路很風騷,不斷刺激自己的洪荒麒麟臂想打人的醉漢到底是誰呢?
醉漢走到張凡兩個應(yīng)門小童面前,酒氣直沖得兩人頭暈,那人也不在意,抱拳行禮,朗聲道:“儒林院楊狂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張凡還能保持淡定,另一個應(yīng)門小童李家杰就有些氣惱了——上門找人終究還是要講禮節(jié),喝成這個樣子還來杏林谷求見,當這兒是什么地方?若不是楊狂還有點份量,背后又是儒林院,他早就拿掃帚把這混子給趕走。
不過應(yīng)門小童也是要愛崗敬業(yè)的,張凡與李家杰自然不能如此任性,他們依然禮貌地還了個禮,微笑回絕道:“現(xiàn)在夜已深,譚掌門早已告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談?!?p> 楊狂本還有一絲清醒,可現(xiàn)在被風這么一吹,直接上頭,聽了兩個應(yīng)門小童的話,他無名怒火燃起,也不管這么多了,從懷中掏出一塊似銅似金的令牌拍了幾下,亮出來提高聲調(diào)道:“儒林院特使楊狂求見!”
兩個小童看到楊狂這番騷操作,整個人都不好了。
特使令上撲面而來的“書墨筆勁”讓兩人可以確定這是如假包換的儒林院特使令,可是……一個喝醉城這個樣子的家伙用其來找上門,真的讓人哭笑不得,不知所措。
盡管兩人覺得這荒唐無比,但各門派的接待規(guī)則他們了然于心,知道盛秦國第一的宗派就是儒林院,現(xiàn)在儒林院已經(jīng)亮牌子了,說明事情緊急,兩個應(yīng)門小童無權(quán)攔著,張凡只能笑著安慰伙伴道:“今天師門讓你搬取東西,你過于勞累,你就在此處歇息,還是我來處理吧。”
說罷,張凡再次轉(zhuǎn)身進入谷內(nèi)稟報。
不一會兒,張凡走出來告知張凡三人,說譚掌門愿意接見。
只是陸晨從兩個應(yīng)門小童的眼神里看出這樣隱藏的話:“見到譚谷主你們最好能說出個事情來,不然我們杏林谷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