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回了條‘并不介意,[微笑]’之后,直接把人拉黑刪除。
她實在是搞不明白,是工作量不大,還是家住在太平洋,制造流言的這些個人真是閑得慌,管的太寬!
相比較而言,喬汐覺得消防大隊的消防員們真是一群可愛的人呀。
南軍一附院是兩白兩夜輪班制,因為換了班,魏晴晴白班下班后,繼續(xù)留下來值夜班。
經(jīng)過護士站,聽到夜班護士還在聊昨晚的八卦,心煩意亂。等回到休息室,一起實習(xí)的同事也窩在那竊竊私語,直接就炸了。
魏晴晴把記錄板扔在桌上,指著其中一人:“你說什么呢?”
“你有病吧,我說什么跟你有關(guān)系嗎?”被指著的人就是昨晚跟喬汐一起查房的人,冷不丁被針對,不甘示弱嗆起來。
“文娟算了,別說了。”
“魏醫(yī)生,我們就瞎聊聊,你別當(dāng)真?!?p> 坐在一邊的實習(xí)醫(yī)師都圍過來,兩頭勸。
“有你們這么瞎聊的?喬汐是怎么你們了,要被這樣污蔑?”魏晴晴甩開拉著她的人,緊盯著王文娟。
“呵,我沒覺得自己說錯啊?!蓖跷木昀湫ζ饋恚蚯白吡艘徊?,“陳醫(yī)生的正牌女友都直接下場撕她了,還不是她犯……?。 ?p> 巴掌聲響徹值班室,王文娟直接被打懵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惡狠狠沖過來,“你敢打我!”
“我不僅打你,我還踹你呢!”
雖說魏爸爸是南城一中校長,但他和妻子都是隨性的人,所以魏晴晴并沒有身為校長女兒應(yīng)當(dāng)謹言慎行的自覺性,反而越長越歪。
兩個女人打架,不是上手薅頭發(fā),就是上嘴咬,甚至有打不過吐口水的。
……
“你們當(dāng)醫(yī)院是什么地方啊?”孫丹萍目光嚴厲掃向兩人,氣得不輕:“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兩個女孩子當(dāng)眾打架,像什么樣子!”
王文娟捂著臉抽泣,“孫主任,是魏……”
“我讓你說話了嗎?”
孫丹萍瞪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是真的一點錯沒有,她能莫名其妙打你?”
王文娟被她說得哆嗦,不敢說話了。
魏晴晴勾唇,辣雞。
“還有你,混黑社會的嘛?”孫丹萍盯了兩人好一會兒,拿起電話撥了醫(yī)院內(nèi)線,那頭約莫是領(lǐng)導(dǎo)層的人,她說了很多,大抵意思就是她的科室小,容不下這兩尊大佛,事情就全權(quán)交由上面處理。
王文娟這下是真的慌了,那邊剛放下電話,她就哭起來,“孫主任,我知錯了,你別趕我走?!?p> 她本科院校并不好,畢業(yè)后在原單位勤勤懇懇干了三年才有機會來南軍一附院學(xué)習(xí),要是被退回去,就完了。
原單位雖然是個小醫(yī)院,但知道她是因為打架被辭退,肯定也不會要她的。
孫丹萍冷眼看她,“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她并不是特別嚴厲的人,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也絕不會姑息讓步。
“孫主任,我求求求你了……”
“求我沒用,去求院領(lǐng)導(dǎo)吧?!睂O丹萍說完,拿著聽診器出了辦公室,滿臉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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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汐是第二天白班才知道的這件事,換上白大褂后便在會議室門外等著,表情凝重。
而后,陳潯也從心外趕過來。
看到喬汐時,忍著沒去問微信被拉黑的事,克制地朝她點了點頭。
兩人在外頭等了快半小時,魏晴晴和王文娟才出來,相較于前者而言,后者眼睛哭得紅腫,還在抽泣。
“晴晴?”喬汐替她把頭發(fā)捋順,看到她手上被指甲抓傷的痕跡,感動又心疼。
“我沒事?!蔽呵缜鐪惖剿呅Φ溃骸肮?,那個王文娟傷的比我重多了,放心吧?!?p> “院方那邊怎么說?”
“就提前結(jié)束實習(xí)唄,還能怎么樣。”魏晴晴無所謂聳肩,故作輕松道:“多出三個月時間準備論文,挺好的?!?p> 她并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喬汐心里覺得愧疚,一連說了很多遍‘真的’后,稱自己累了要回家休息,并告訴她面對院方那群人不要慌,實話實說就行。
……
“值班期間擅自離崗,違反規(guī)章制度,我們決定中斷你在醫(yī)院的實習(xí),對于這個結(jié)果你接受嗎?”
會議室內(nèi),喬汐面前坐著四五個院方的人,急診科室吳文海在其中。
她聽了這段話,垂眸覺得好笑。
既然已經(jīng)定了結(jié)果,反過來問她是否能接受的意義在哪?
“考慮到你在實習(xí)期間表現(xiàn)一直不錯,我們也不會讓學(xué)校記過?!逼渲幸蝗朔戳怂喛茣r的記錄,遞了張表給她,“沒有問題的話,簽個字吧?!?p> 喬汐盯著協(xié)議好半天,剛要落筆,被吳文海攔住,只聽他說:“我也就聽了個大概,這錯怎么算也不該算到她頭上吧?!?p> “老吳!”
吳文海沒理會那人,繼續(xù)開口:“至于擅自離崗這事可大可小,但念在她初犯,應(yīng)當(dāng)從輕處罰,寫篇檢討意思一下就差不多了?!?p> “老吳,這事是上面……”坐他身邊的中年男人壓低聲音,說完警告道:“就一個實習(xí)生,犯不著你這樣?!?p> “正因是實習(xí)生,我才要這么做?!眳俏暮?聪驇兹?,表情誠懇:“就當(dāng)是各位賣我一個面子,行嗎?”
“那就寫檢討吧?!?p> “老吳,你真是……”
“喬汐是吧,你回去上班吧?!?p> 喬汐坐在那沒動,眼眶泛紅地看向吳文海,極力在克制情緒。后者笑了笑,像是只做了微不足道的事,“別傻愣著,回去吧?!?p> “謝謝?!眴滔鹕韽澫卵?,謝謝主任。
陳潯進去前,喊了她一聲,“小汐,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有事對你說?!?p> 喬汐搖頭,徑自離開。
這會兒孫丹萍在門診坐班,實習(xí)生乖巧地在身后排排站,喬汐敲門進來,氛圍有了些變化。
還是會有人主動打招呼,但眼里多了幾分打量和猜疑,好在兒科門診向來忙,掛號的人陸續(xù)進來,轉(zhuǎn)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中午下班前夕,來了位特殊患者,不是說她的病有多特殊,而是來門診的方式。
這位病人是被消防車送來醫(yī)院的。
“先給孩子量個體溫。”孫丹萍遞了根體溫計,隨后詢問:“咳嗽嗎?”
“咳吧?!北е⒆拥南绬T看到喬汐眼睛一亮,正要打招呼被孫丹萍打斷:“怎么照顧孩子的,咳不咳都不清楚?!?p> “醫(yī)生,她媽媽馬上趕來,您先給她看看吧。”
孫丹萍誤以為他就是孩子的父親,忍不住念叨了兩句,從責(zé)怪他直接上升為90年輕父母不作為,生下來就沒他們事兒云云。
石楓也就硬著頭皮聽她說,時不時點頭說‘知道了’。
五分鐘過去,要把體溫計抽出來,喬汐見他不方便,主動過去幫忙。
“謝謝喬醫(yī)生?!?p> 喬汐:“不客氣?!?p> 孫丹萍看了眼喬汐,隨口問:“你倆認識?”
石楓想也沒想,直接答:“嗯,我嫂子。”
喬汐:“……”
眾實習(xí)生:“嗯?嗯?”
孫丹萍記錄下孩子的體溫,替大家問了想問的話:“喬汐有對象了?”
喬汐想否認,但話到嘴邊改為淺笑。
她的沉默算是變相承認石楓的話,好事者又問:“不是陳醫(yī)生吧?”
“什么陳醫(yī)生?”石楓疑惑看向那人,老實巴交道:“我們老大姓陸。”
為防止他語出驚人,喬汐讓他再打通電話催一下孩子的媽媽。隨后,孫丹萍給孩子開了藥水,先掛兩瓶點滴。
午后,孫丹萍翻看門診記錄,面色凝重。
她給急診打了電話,詢問:“今早急診收了多少病人?其中多少人有感冒發(fā)燒的癥狀?”
“孫主任您稍等一下,我來給你查?!甭犕矀鱽磬枥锱纠驳逆I盤聲,沒一會兒,她聽那邊報出一組數(shù)字。
“朱醫(yī)生在不在?”
“今天是吳主任上班,朱醫(yī)生休息。”
孫丹萍掛了電話,立刻趕去急診。
雖說冬末初春感冒的人增多,但大幅度增加且年齡段和癥狀相似,并不是件好事。
石楓陪著小女孩,換上第二瓶藥水時,女孩母親才趕來。
她見著石楓的第一眼,不是詢問女兒的病情,而是問:“是你帶我女兒來醫(yī)院的?”
石楓點頭,把孩子的基本情況告知,好心提醒:“劉女士,您孩子還小,還是不要把她單獨一個人留在家中,我們消防也不是神,能次次接到您的電話都及時趕過去。”
他聽林昊提起過這對母女,上回是小女孩的腿卡進馬桶里,也是因為大人疏于防范。這回就更不應(yīng)該,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里,生病都不知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劉小玲火氣蹭的冒起來,本性暴露:“你們消防不就是為我們服務(wù)的,再說,我不就麻煩了你們兩次,什么叫次次?”
石楓無奈:“劉女士,我不是這個意思?!?p> “那你什么意思?把話給我說清楚!”劉小玲仗著自己嗓門大,咄咄逼人:“你叫什么名字,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投訴!”
她剛按下幾個數(shù)字,喬汐從身后把她手機抽走,“醫(yī)院禁止喧嘩,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