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鼓里的林麗莎,很快就知道自己那個寶貝弟弟又闖禍了。她又驚又怕,出門前一腳踩空,如果不是跟在她身邊兩個女孩扶了她一把,只怕她也得住進醫(yī)院了。
“一定是林利侖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想不到周鳳居然臨死前還惦記著他。果然——就算是一個媽生出來的,待遇也是不一樣。死了居然還惦記著他,可真是個稱職的媽。”林麗莎憤憤不平。
她匆忙上了那輛邁巴赫,朝派出所趕去。這一次,應(yīng)該讓那小子長點兒記性,否則的話,誰知道將來他還能給自己捅出什么麻煩?
“你最擔(dān)心的,應(yīng)該是你們婚前的那份協(xié)議吧?我猜想,那份協(xié)議有可能就跟那幅畫放在一起?!遍_車的人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回了一下頭。
林麗莎驚得臉色慘白——是那張熟悉的臉,而且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臉。為什么他會在這里?她結(jié)結(jié)巴巴,過了一會兒才問道,“鄭峰,你怎么——你怎么會在這里?司機呢?不應(yīng)該安排專門的司機來開車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現(xiàn)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都忙著巴結(jié)錢子鑫嗎?他們哪里還會聽你的安排?”鄭峰壓了一下頭上的帽子。
他很確認(rèn)自己的打扮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還是習(xí)慣性地低下頭,防備可能會被攝像頭拍到。天知道現(xiàn)在警察們都會用什么樣的手段來追蹤嫌疑人?他可不想冒那個風(fēng)險。
林麗莎一言不發(fā),她當(dāng)然知道眼前的男人說的都是事實,可她現(xiàn)在實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才能完全改變自己的處境。
“你不是想要跟錢子鑫講和嗎?為什么不試著用一用美人計,說不定他心一軟,還能多少給你點兒好處?!蹦腥诵皭旱囊恍?,“雖然錢子鑫是個浪蕩子,干過許多荒唐的事兒,感情經(jīng)歷更是豐富多彩,可是像你這樣的女人,他大概還從來沒有見過?!?p> “你給我閉嘴!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林麗莎尖叫起來,為什么這個男人突然變得這么古怪,“你想要做什么?難道只是因為蘭溪嗎?”
“你不應(yīng)該背著我去找她,更不應(yīng)該將當(dāng)初你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說。”男人橫了她一眼,很快再度開動了車子。
林麗莎感覺自己的后背一涼,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以為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的秘密,怎么會傳到男人的耳朵里?她尖聲道,“這么說起來,你真的愛蘭溪嗎?”
“是啊,我當(dāng)然愛她,愛到恨不得在她的心口扎上一刀,嘗一嘗她心頭血的滋味。”鄭峰冷笑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像是一把冰刀一般,不帶絲毫的感情。
林麗莎松了一口氣,她多少有些得意,“這么說起來,那純粹就是一場誤會不是嗎?我不也是同樣的恨她嗎?為什么我們兩個就不能拋開所有的事情,認(rèn)真地談一談呢?”
“她是我的,要死也只能是我安排的方式。從來沒有人能質(zhì)疑我的安排?!编嵎宓谋砬榭偹闵晕⒎潘闪艘稽c兒,“我說過了,你在我生活里是最特別的那個。我希望你永遠(yuǎn)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否則的話,我的心血不都白費了嗎?”
果然他的心跟還是有自己的。林麗莎長出了一口氣。這樣的表現(xiàn),自然沒有逃過鄭峰的眼睛,他沒有掩飾眼中的得意。
“可我不太明白,當(dāng)年我媽給利侖留下那么多東西,為什么他會著急將那幅畫出手呢?這會不會是個圈套?”林麗莎依然還是想不明白。
鄭峰瞇起了眼睛,這一切當(dāng)然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想要讓林其侖那個敗家子做什么事情,哪里用得著什么心機?只要告訴他怎么享樂就好。
可戲不得不繼續(xù)演下去,林麗莎這個愚蠢的女人,不管他說什么她都會毫不懷疑的接受。他輕搖了下頭,“所以,你應(yīng)該跟林家的人劃清界限,找到錢子鑫,在畫沒有送到他手里之前,跟他和解。這是唯一能保住你榮華富貴的好時機。”
林麗莎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是那么一瞬間而已,她忽然意識到有些事情似乎不太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嗎?
曾經(jīng)和他認(rèn)識的畫面從自己的腦海中閃過,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似乎他一直都在引導(dǎo)著自己做什么。半真半假,她試探著問,“對劉錦輝,你也是這么循循善誘嗎?”
鄭峰呆了一下,也只不過是零點幾秒的時間,可林麗莎憑著女人的直覺,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她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幾乎是顫聲問道,“天,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這一切是你早就算計好的對嗎?而我,只不過是你用著很順手的棋子?”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那么鄭峰就不會忽略林麗莎眼中的絕望。他瞬間踩了一腳剎車,只是隔著后視鏡看著后排的林麗莎,輕聲道,“你想太多了,我說過,所有的一切,我都是為了你?!?p> “而我鬼迷心竅,只是為了你口中我們的將來。天哪,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早就該想到的,是你鼓動了周鳳去偷那幅畫對嗎?我不太明白,你是怎么說動她的?”林麗莎莫名其妙地平靜了下來,臉上蒼白得更加可怕,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沒有什么是秘密。
鄭峰搖頭嘆了口氣,“她和我,是一樣的人。只不過她更愚蠢罷了。其實從向濤死的那天開始,也就注定你和我是同樣的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绷蛀惿樕n白,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他會知道那么隱秘的事情?
鄭峰搖了搖頭,“嘖嘖嘖,我親愛的小麗莎,你可不要太驚奇了。在我的面前,你沒有什么秘密。你可知道,當(dāng)年看見你把安眠藥放進向濤咖啡杯里的時候,我就知道,就是我要找的第一個人。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向濤知道他愛的那個單純女孩,都在醫(yī)院做了什么,又是怎么主動對錢為先投懷送抱,而不是你口中說的被迫無奈,他又會做什么感想?”
林麗莎驚叫了一聲,一言不發(fā),昏死了過去。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鄭峰的表情看起來是那么的溫柔,輕嘆了口氣道,“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潛力成為壞人的。當(dāng)你找到錢為先的時候,我就認(rèn)定了你是我的目標(biāo)。不過,像你這樣的丫頭,應(yīng)該慶幸有被我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