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意思,聽說那的農場主和一眾農夫都一夜暴亡,尸體挺恐怖的,都成了人干了。”
死瞎子滿不在乎道:“哪年的事?。俊?p> “他們說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還沒人敢晚上去那間農場。”
肥豬并不覺得有多恐怖,認為只是鄉(xiāng)野怪談,道:“都二十多年了,誰知道真的假的,我都要熱死了!晚上野外蚊蟲那么多,還是找間屋子好!”
諾曼則認為需要小心點,人渣們走霉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勸解大家還是另找去處。上次的吸血鬼和食尸鬼,足足給大家上了一堂生動的講述物種多樣性的課。
棺材板挑著眉毛道:“你慫了?”
諾曼從不怕激將法,冷冷的道:“我一直慫的很呢?!?p> 棺材板一下沒詞了,表情尷尬,撓了撓腦袋,開始搜腸刮肚想一句能反駁諾曼的話。
于是全身癱瘓說出了諾曼平生最討厭的一句話:“走一步看一步吧?!?p> 諾曼將肩膀上的背包往上提了提,暗罵道:“看你大爺的步,掉溝里吧你?!?p> 天空中的棉花云還是聚集,大片大片厚重的云彩拼接在一起,預示著接下來的天氣可不怎么樣。
臨近傍晚之時,大家就要快走出人類聚集區(qū)了,而最邊緣的農場也快到了。
天色霎時間變得陰暗起來,天空已沒有白云,而是變成了壓抑的鉛灰色云彩,聚集著,涌動著,看來要下雨了。
“要下雨啦!”人渣們很興奮,這一日的酷暑把大家都曬成了人干,蔫巴著沒有生氣。
云層中開始出現細密的閃電,在里面翻滾著??磥韺⑹且粓龃蟊┯辍?p> “快走啦!我們去農場避雨!”全身癱瘓躊躇滿志,將他后背的那把神秘的劍正了正,而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把長槍。
諾曼很好奇,全身癱瘓是龍騎士,一般都是用長槍的,不過也有用劍的,但卻沒見他用過。這把劍打眼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武器,雖然隔著牛皮劍鞘,但一股銳利的氣息卻遮擋不出。
轟!
一聲生悶的雷霆滾過陰暗的天空,讓人猝不及防。隨后狂風四起,無數塵土被吹起,而悶熱的空氣也被吹散,天空中的鉛云翻滾的也更快了。
刷!
一道紫紅色的閃電劃過天空,似一把閃亮的利劍刺透鉛云,照亮正逐漸步入黑暗的世界。
咔嚓!
一道驚雷劈下,聲音響徹云霄,震得人耳朵都在嗡嗡的響。
自來熟指著不遠處道:“干!雷劈在咱們附近了!平原上沒什么阻擋,一會保不準就奔著咱們下來了?!?p> 上天好像為了讓大家認清自來熟確實是個烏鴉嘴,一道驚雷和閃電一同劈下,直接落在離人渣只有幾十米的地方。
一顆小樹被從中分開,木屑翻飛,樹葉飄落,剩余的木樁冒起青煙。
全身癱瘓雙手捂著腦袋,又從躊躇滿志變成了狼狽不堪,大喊道:“跑呀!”
人渣們最擅長的就是跑,不用他來教。
誰也不想被這滾滾雷電劈成個燃燒的火球,大家哇呀一聲,腳后跟打后腦勺,一窩蜂似的在平原上奔跑。
高速奔跑讓諾曼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只靠閃電才能看清腳下路況的天氣,人渣們只能互相拉扯著,想著一劈俱劈,一死俱死。
棺材板大聲喘著粗氣,邊跑邊罵道:“老子…老子才不想變成野外燒烤?!?p> 賤骨頭嘴碎之極,接話道:“正好,我…我餓了!”
肥豬為了掙躲他的口頭禪,喊道:“我的…我的口頭禪…不許搶…我餓啦!”
風很快停了,雷聲圍著人渣上空打轉,豆大的雨點稀疏掉了下來,砸在腦門上只大呼生疼。
接著,漫天的大雨向收不住的瀑布一般傾斜而下,人渣們在瞬間變得泥濘而濕滑的破土路上掙扎著。
啪!
全身癱瘓本在頭前帶路,一不小心,來了個野狗吃屎,身體直直的摔在地上,臉也砸進了泥里。
諾曼揪起全身癱瘓,罵道:“你他娘的真是有癱瘓的病根,回頭好好找醫(yī)生仔細看看吧?!?p> 全身癱瘓本來白凈的臉上都是爛泥,他也不在乎,只說摔得臉疼。諾曼暗想你有臉嗎?他又胡亂抹了抹爛泥,嘴里呸呸地吐了幾口泥漿,繼續(xù)跑起來。
賤骨頭在前面喊道:“我們到了農場啦!”
諾曼打眼一看,四周是早已荒廢的土地,一人多高的蒿草沒有章法的密密麻麻的野蠻生長,破舊的房屋在大雨中淋著,讓人不得不擔心它的堅固性,干涸的人工河道旁還有早已停轉的風車,都已衰敗不堪的場景,磨坊,谷倉,房屋,很凋零的矗立在這里。
足有數百畝的土地都是荒草,更多的是蒿草,這種植物在一些肥沃的平原上沒什么顧及,爭奪其他植物的生存空間,像瘟疫一樣蔓延。
“走啦走啦!”棺材板在前面招呼著,他的聲音在大雨磅礴的世界顯得有些微弱。
人渣們相互提攜,用刀劍砍開那些一人多高的蒿草,像是從密林處穿行的探險者,走進了最近的一件閣樓。
木制閣樓在風雨中吱扭扭的響,人渣們一時間也不敢進去,搞不好坍塌在大雨之中也是很有可能的。
正門被外面用木板封住,顯得十分詭異。可能是為了防止外面的人進入。
棺材板用他的塔盾正遮擋著瓢潑大雨,不過也沒什么用,他的后背前胸都已經濕透了,雨水滴答滴答的。
“瞧我的!”棺材板把塔盾當做破門工具,揮了揮手讓眾人閃開,然后后退幾步,猛地一沖。
轟!
外面的木板封鎖早已經經過了二十多年的歲月洗禮,棺材板高估了他的堅固性,就像他高估了他壓塌了的木床堅固性一樣。
轟!
嘩啦!
棺材板連人帶他的塔盾都撞了進去。
人渣們看著里面黑布隆冬的,一時間也不敢進去。
全身癱瘓率先走了進去,于是大家聽見了棺材板的臭罵。
“你大爺!你踩我身上了!哎呦…哎呦…”
原來棺材板還沒爬起來,全身癱瘓正好踩在了棺材板的后背。